情事初知少年郎

兒子初知少年愁滋味了。回想16年前，那個懷裏蠕動的小生命給我的驚心喜悅和不知所措，深感歲月飛逝如夢。

僅僅是三兩年前，我在整理書包或檢查作業時，無意（其實是很留意的）看到常出現的小字條，女孩子照片，手畫的卡片，心裏邊抄心邊琢磨如何與兒子交談。我曾做不甚經心裝詢問那些ASHLEY, MARY, JOAN，，，兒子也是不經意的說：“I JUST DON’T LIKE HER”. 我想這就是所謂懵懂的試探和排斥期吧。

我從來沒有打算象有些亞裔母親那樣，百般阻止兒子有女朋友。年幼時純真的經曆，即使茫然混沌，也是珍貴的，是人生必經的學業。作為母親多交談，多詢問，讓孩子有所約束，有所歸依，不至於被青春的荷爾蒙弄暈，也是最大的所為了。

一年前，兒子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女友’。還記得那天晚飯時，聊起學校，我問：‘你有女朋友了吧？’兒子吃驚的問：‘你怎麽知道我有？’。 孩子長大了，覺得自己很深刻什麽都懂，可是時而也會被母親的成年智慧嚇著。其實這次我不知道，其實我隻是問問。還記得，那晚少年郎臉上那難以掩飾的快樂。。。

雖然在一個區，兩家住的也是有些距離的，尤其兒子和女友交往幾個月後便升入高中部，而女友仍在初中部，所以關係是平淡而又熱烈的。常上演的愛情劇目是看電影，女友參加兒子的鋼琴RECITAL，在BASEBALL場邊加油，或是相約在圖書館看書聊天，或是MALL裏漫遊半日。瘋狂的電話粥也時時被我打斷。如果兒子不完成功課和練琴，就不能出去約會，如果成績不理想，便不能電話女友。這看似冷酷的現實，教會了年青人什麽是邊界，什麽是權威，什麽是自己的責任和權利。這個女孩子是個天性快樂愛玩的，很感謝她給兒子的很多甜蜜回憶，我也對她過於懶散的生活不以為然。

兩人十多個月的愛情，不算長可也破了所謂“校園記錄“，記錄在兒子短短的探險曆程中。現在兩人都不願再交往了，也有依依不舍之意。可是生活還在繼續，下一個出現在地平線的那個亞裔姑娘，是否懷著同樣美麗心境和向往，茫茫然不知所措呢？

願我們的孩子嚐試到生命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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