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感懷

2010-09-14 | 白發感懷

最近白發暴長。以前還拔，現在如果再拔就禿了。於是再不在鏡子前撩撥頭發，想眼不見為淨。那白發竟蹬鼻子上臉地挑釁，長到表麵上來，大剌剌地晾在眼前。

我有個同卵雙胎的姐姐做對照，她報告說她也是一樣。所以我沒理由把帳算在老公頭上，要他賠我青春損失費。我跟同事提起來，並說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回複，他指著自己禿了一半的頭頂說：“You are fighting a losing battle.(你在打一場必輸的戰爭。）" 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今天為白發，明天為皺紋，後天為肚腩。。。衰老的特征會排山倒海而來，我再努力，隻不過是幻想能堵住千瘡百孔的堤壩，更何況那個堤壩隻不過是心理的虛擬防線，本不如基因和時間來得事實確鑿。與其戰天鬥地，也許還不如放任落花流水，安心做個遲暮的美人。

但是人就是這麽不甘心，我周末用黑豆做了豆漿，用henna（一種護發染發的草藥粉）和蛋清給頭發做了護理。想著還再試試刀美蘭的糯米湯。女人很奇怪，打這場必輸的戰爭一點兒都不悲壯，好像這麽往上遊撲騰撲騰，反而讓我們順水而下時心理好受一點。我想，衰老可能與大多數的旅程（如事業發展，婚姻愛情等等）相反。在其他旅程，如果我們不入歧途的話，目的地是在我們的前方，我們必須自己走到目的地。而衰老的征程是不需要我們跋涉的，所有的人都逝者隨川，不舍晝夜。我們隻是情願對著源頭懷念，也不願意麵朝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