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偶書（28）

回到家，嫂子已經準備好了滿滿一桌子菜。

我第一個坐到桌子邊，望著讓我眼花繚亂的一桌，好容易找到了我夢寐以求的千層餅和炒雞蛋，我的手果斷地越過螃蟹和大蝦，直接抓住一塊千層餅。

媽媽注意到了，抱歉地說：“早早就做好了，現在都該涼透了。還有，以前都是在老家用大鍋烙，現在用小煎鍋，摔不起來了，油餅成實心的了。”

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那味道還是一樣香的，就說：“媽，沒關係，還是一樣好吃。嗯，這味道，想死我了。”媽媽在一旁感動得又要落淚了。

哥哥在他滿滿的酒櫃裏找了半天，拿出了一瓶五糧液，說：“這是別人送我的，說絕對真貨，一直給你留著的呢。”

我笑著說：“就我這酒量，你還要給我準備酒啊？還不早跟爸一塊喝了算了。”

哥哥說：“喝多喝少是一回事，喝不喝是另一回事。再說，爸都有一兩年不喝酒了。”

我驚訝地轉頭看著父親，他當年可是“早三午四晚八兩”，一日也離不開酒的啊。父親隻是咧嘴笑著，也不說話。

哥哥接著說：“爸爸胃有點毛病，醫生不讓他喝酒了。”

我難過得說：“怎麽也不告訴我啊？爸，你現在好點了嗎？”

父親說：“不礙事，早年喝多了，現在就得補回來。老天爺眼睛明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