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但著實改變了我家的格局。最明顯的是在我長期和老公鬥智鬥勇的道路上多了一個可以站在媽媽身邊的砝碼,以至於讓我對延遲兩年退休的代價可以熟視無睹。
弟弟很爭氣。打從他第一天見了世麵,外婆就摸著他的頭說這是你媽的,端詳著他的小眼說這也是你媽的。生一個和你一樣的小孩該多讓當媽的我引以為豪啊。繈褓裏的弟弟就是喜歡笑,而且是咯咯咯地笑出聲,最拿手的是能把自己從夢中笑醒。愛笑,那也曾是我兒時討人喜歡的標誌之一啊。
據說一般愛笑的孩子淚腺可能不太發達。所以當聽慣了哥哥的哭聲後,再聽聽弟弟的,我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前世修了什麽福。弟弟鬧覺的時候幾乎從來不哭,這讓我高興。可也有失落的時候。每次送弟弟去托兒所,他總是迫不及待地衝進小朋友們歡迎的隊伍中,四處尋找他的最愛,連回頭看我一眼也成了多餘。想當初,哥哥可是天天大哭著不忍與媽媽分開卻還是為了不為難阿姨將小手伸了過去的,唉。可我媽說,我小時候真沒像哥哥那麽愛哭,我還是女生呢。
其實,弟弟哭的時候也是不含糊的。特別是假哭。這樣的情景幾乎是固定模式。無非是遭受到哥哥沒有輕重的肢體喜歡或是對他玩具的野蠻掠奪,此時的弟弟再勇敢,也是表現得非常弱小。他假嚎著,保持著出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一直等到大人來鑒定受傷程度,以換取大家對其的同情心。人小鬼精的弟弟,是天生智慧還是與哥哥多次衝撞後的經驗?
不過,弟弟對哥哥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每天眼睛一睜第一個呼喚的是哥哥,有時夢中也會叫幾聲哥哥。有時弟弟有好吃的東西,會大方地伸手給哥哥。讓還不會說話的弟弟叫哥哥來洗澡,他會哥哥哥哥地叫著上去拉哥哥的手,好在哥哥能理解弟弟的意思。弟弟有時會主動地將哥哥亂脫的鞋子整齊地放到一處。當弟弟再怎麽受了哥哥的欺負,哭過之後還是會屁顛屁顛地跟著哥哥到處串。不知道長大後的弟弟仍是會跟著哥哥還是會被哥哥跟著,抑或是和哥哥行同兩根平行線?
弟弟公認地長得沒有哥哥俊朗,可是掰掰手指頭一算,粉弟弟的親戚卻比粉哥哥的多出一倍有餘。這至少可以說明一點,外貌協會的畢竟不是主流啊。弟弟是全家的小可愛。遇到熟人,他是第一個張開小手迎上去給個BIGHUG還不夠再啃上兩口的小人兒。他也是會注意到大人的傷口並不時提醒你告訴你他也很CARE你的小人兒。隻要大人張口,弟弟會毫不吝嗇地把已經入口的滴答著他口水的吃食塞進你嘴裏並拖著你坐下來品嚐的小人兒。他更是那個死活都不要大人幫忙拿勺子自己吃得滿嘴大花臉然後對著你擠眉弄眼的小人兒。。。再者就是在托兒所裏,他竟也是阿姨們的小甜心。哪怕他不會說話卻完全不馬虎於阿姨們的意圖,而且是被讚理解力超好的那個。能在托兒所讓阿姨省心媽媽放心,這不是又一個小時候的我麽?
遺傳的威力真是不容低估。弟弟不光長相,連性格也和我很相似。弟弟好動,哥哥喜靜。弟弟熱情,哥哥內斂。弟弟獨立,哥哥黏人。弟弟厚臉皮,哥哥好麵子。弟弟偶有倔強,哥哥乖巧許多。弟弟的模仿能力強,哥哥卻總是顯得笨手笨腳。弟弟的節奏感很好,哥哥的唱功有點遜。。。。有時看著他們小哥倆,我也納悶,都從我肚子裏出來的,竟有天壤之別般。不過,一個兒子像一個,倒也公平。看來,我準備和老公打持久戰的小心思最終得被“河蟹”掉了。
這次婆婆臨行前就孫子的未來一再叮囑我,一定要學會一碗水端平啊。我點頭稱是,即從小事學起,抱著弟弟親哥哥,摟著哥哥和弟弟拋媚眼。這做多了,倒是覺得劈腿功又有何難啊。
弟弟兩歲生日臨近了,認真給他碼點字,紀念他入世兩年來在媽媽心裏裝著的點滴濃情。但願這一二滴愛意能在八九成撫育的辛苦裏被放大放大再放大。。。。兒子,媽媽愛你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