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05 張西 張西工作室 張西對話--海外留學生(37)
她,選專業—“因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就做自己能做的。”
張西:講講你自己和你在美國的求學經曆。
吳文璧:我今年23歲,高中畢業來到美國,在華盛頓大學讀了四年半。當時到華大,一開始是想當醫生。我從四歲時就特別想當醫生,來之後發現,國際學生申請醫學院會有很大困難。當時覺得總要有一條後路,如果申請不到醫學院讀博士也不錯。那時完全沒有概念,比如讀博士怎麽申請,或者是讀哪一方麵的博士。我當時還想往生物方麵發展,開始是生物專業,同時覺得如果要考醫學院的話,簡曆上總要多一點課外活動。那時作為大一新生,覺得自己什麽也不懂,就去實驗室作為第一步。當時申請合作研究,根本沒有想太多,隻是想這個經曆放在簡曆上比較好。然後我一邊讀生物,一邊開始讀這個。後來生物讀著讀著,就覺得生化方麵比較感興趣,然後我就換到了生化專業。生化專業讀著讀著又覺得對化學更加感興趣,然後就換到了化學。其實完全沒有計劃過讀化學,因為我媽媽大學是化學專業,所以從小特別不想讀化學專業,不想和媽媽重複。但是後來讀著讀著,覺得自己還是對這方麵感興趣,就讀了化學。我其實還是想考醫學院的,所以我一直都是在做兩手準備。就是說,醫學院那邊我也在準備,也準備著醫學院萬一考不取,讀博士怎麽辦。因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就做自己能做的,所以在實驗室也比較賣力。後來實驗室覺得自己更加偏向於物理、化學,真的很喜歡,運氣也好,進了一個實驗室。另一方麵為了考醫學院一邊做義工,後來發現自己的性格很安靜其實比較適合做實驗,也就是做學術研究的。最後多方麵考慮,到大四時我決定申請博士。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申請什麽樣的博士,我是個特別沒有理想的人,從小到大就覺得MIT不錯。但是以前成績真的不是最好那種。申請的時候,要考慮申請哪裏,申請什麽樣的專業,因為到博士生,專業分得更加細,甚至說大學讀的專業可以申請不一樣的工程專業。我就去谘詢當時本科的教授,就是做實驗的那個教授,然後他說,你可以申請斯坦福、伯克利,麻省理工。當時我嚇一跳,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從來沒有那麽遠大的理想。既然教授說可以,那我就試一試吧,後來我就申請了大概八個學校。
張西:後來都錄取了?
吳文璧:錄取了6個。申請的時候,都沒有告訴爸媽,其實他們挺無所謂的,覺得我自己開心就好。我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特別吃驚。走到現在都是順其自然吧。
她,成長時—父母給予寬鬆的家庭環境,也有意識的培養她的獨立自主。
張西:你爸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個什麽樣的家庭環境?
吳文璧:我爸媽從小到大他們也不注重我的學習吧。挺寬鬆的,我媽媽是化學專業,她是化工企業的分析員。爸爸做得有點像企業管理,又不完全是。我爸是特別不注重那種學習的人,小學時隻要作業做完,爸爸就說,你才幾歲,不要看書了,出去玩吧。媽媽稍微管得多一點。他們希望我能夠獨立,從小學二年級開始,每年暑假我自己出去旅遊,不是和爸爸媽媽一起旅遊。
張西:為什麽四歲半就想當醫生呢?
吳文璧: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現在回頭想想,我舅舅在醫院工作,三歲之前我是在外婆身邊長大,當時舅舅還沒有結婚,我就一直跟他身邊,他經常會帶我去醫院,那些護士對我特別好,覺得醫院、醫生和護士特別親切,對打針的東西也感興趣,長大之後更覺得醫生這個職業受人尊敬。所以,從小到大我一門心思想做醫生。這也是我考博士生的一個原因。想做醫生好像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別人問我,你長大要做什麽,我就說要做醫生。
張西:那你如果在這邊讀完博士,再申請醫學院,還有機會嗎?
吳文璧:有,其實這邊還是有一部分的人是這麽做的,但是可能要我自己選擇。
張西:覺得沒必要了?
吳文璧:我覺得現在再重新選一次,如果有同樣的機會可以考取博士和考取醫學院,我可能還是會選博士,因為更加適合我,我也很喜歡它。
張西:你現在做的研究是什麽?
吳文璧:現在做的研究是納米材料,主要是新能源方麵的應用。
張西:可以說多一點嗎?
吳文璧:這跟我本科時的研究非常像,就是用納米材料代替太陽能電池的部分材料。現在的太陽能電池主要材料之一是矽,但是矽非常難提純,製作成本非常地高,而且它的轉換效率隻有大概20%~30%之間,所以想找更加便宜的材料取代矽做太陽能電池,就是把光轉換成電。現在我的研究就是研究一些半導體材料,光轉換成電,或者反過來電轉換成光,這是它的一個原理。所以在用激光研究它,比如說10的-15次方秒,就是說把1秒分成10的15次方,然後研究在那個時間上麵,電子之類的物質是怎麽轉換能量,是怎麽變化的。
張西:謝謝你給我的普及。那你從小到初中,到高中升學,那時候有沒有想過出國?
吳文璧:我爸一直特別想把我送出國。
張西:為什麽?
吳文璧:他有一次出差到美國,覺得這邊的氛圍特別好,特別喜歡。他就覺得自己一定要把女兒送出去。他的堂弟,我叫叔叔,大概1995年也是出國留學在美國,覺得這邊的學校等方麵都比較好。而且我爸是那種崇尚自由的人,他就覺得國內好像太壓抑了,就一直想把我送出國,後來我到高中申請學校就成很自然的事情。
張西:他們經常來嗎?
吳文璧:沒有,他們去年6月份是第一次來西雅圖,參加我的畢業典禮,之前沒有來過。我12月份在這邊結婚,他們又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感情上—“看準了,就結婚。最欣賞他對家人特別好,特別有耐心。”
張西:祝賀你,這麽早結婚了。
吳文璧:因為我是那種看準了,就結婚唄。他算是我在華盛頓大學的同學,現在也是MIT化學博士。
張西:真不錯,也是你們家鄉人嗎?
吳文璧:沒有,他是美國人,他父母是前蘇聯移民過來的。
張西:你找了一個美國人,那你的父母能接受嗎?
吳文璧:他們也挺無所謂的,覺得我喜歡就好。開始也會擔心文化差異。但是見到本人以後就很喜歡他。
張西:他有什麽你特別欣賞的方麵?
吳文璧:我覺得他對他父母特別特別好,我欣賞的就是他對他的家人特別好,特別特別有耐心。他媽媽40多歲才生他,對這個兒子特別寶貝。很多男孩會覺得我都二十多歲了,你為什麽還一直在我身邊嘮叨之類的,但是他就特別特別有耐心。他媽媽說什麽他都是很耐心地聽下去,特別尊重父母,我覺得這個是我最最喜歡的吧。
張西:他比較帥。
吳文璧:還行。
張西:肯定是人家帥,你就盯上了。
吳文璧:還行吧,因為我之前找男朋友,就是希望能夠找一個對父母特別好的。
張西:他對他父母好,對你父母也應該特別好,是吧?
吳文璧:對,就是想得特別周到,對我父母也真的挺好。
張西:你覺得他和中國的男孩子有什麽不同?
吳文璧:我覺得很不一樣。他特別特別單純,我媽媽第一次見到他,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他其實特別高,有1米96,1米97的樣子。他想東西特別簡單,我們兩個人相處,有時我想得特別多,比如這個事情要不要告訴他,如果不告訴也不是說特意要瞞他,中國人的思維就是為了不要讓你操心,但是他會生氣,就覺得兩個人之間應該什麽都講,什麽顧慮都沒有。他一直覺得我想太多,我就覺得他思維真的特別特別簡單。
張西:美國人好像都這樣,是吧?
吳文璧:對,我覺得他們就是直來直去,他不高興就是不高興,然後高興了就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張西:他喜歡中國文化嗎?
吳文璧:他其實不知道太多中國文化。因為父母是俄國移民過來的,所以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美國人,雖然出生在這裏,在這裏長大。對外國文化,他都挺感興趣的,覺得中國吃的也好,偶爾跟他講,在中國文化裏這個節日要做這個事情,他會覺得很有意思。
張西:他做家務嗎?
吳文璧:他做很多家務。
張西:好像俄羅斯那邊的男人還真不是太做家務。
吳文璧:對。
張西:那你很幸運。
吳文璧:對。我們一般就是,我作業多的時候他多做點或者做飯;他作業多的時候,我就做飯,因為要平等。
張西:那還不錯,之前有想過會找到一個美國人嗎?
吳文璧:我其實也挺無所謂的。
張西:那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嗎?做教授?科學家?還是去掙錢?
吳文璧:我不是特別想做教授,覺得我的性格不適合在學術界。還是想去公司做。我還沒有想清楚,也沒有具體的計劃,但我知道自己不想待在學術界。
張西:那有沒有想過去從政或者是經商?
吳文璧:經商其實想過,但又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冒險的人,從政從來沒有想過。
張西:有沒有想過去做社會公益,非盈利這一塊?
吳文璧:非盈利有想過,但是我覺得要看機遇。想過做專利律師,如果這樣又要讀三年法學院,不想再讀下去了,所以未定。
張西:怎麽會對律師感興趣呢?
吳文璧:我是那種做事情特別特別有條理的,律師行業的風格,處理事情方式特別適合我。專利律師依托新技術、發明,沒有完全脫離學術,同時又把它變得實際,把這些技術翻譯成普通人能聽懂、理解,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我不知道有多大可能性會去走這條路,因為還要讀法學院之類的。
張西:你有沒有想過博士畢業以後到中國發展?比如你父母這邊怎麽辦?
吳文璧:我還是想把父母接過來。比較實際的一點就是空氣比較好。
她,求學路—“嚐試盡你最大的努力,抱一顆平常心去看待結果,有些看上去可能很一般的結果,到最後反而會有出其不意的驚喜。還有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很重要。”
張西:你當時申請華大的時候順利嗎?
吳文璧:順又不順。我是從高中直接申請,所以要參加美國的高考,同時國內的學業又不能放,因為要高中畢業才可以讀大學。所以就是各種考試,特別特別忙。當時想去華大,想考醫學院,華大醫學院是全美排名很前麵的,再加上我叔叔嬸嬸住在西雅圖,所以我當時就特別特別想申請華大。總體來說,我覺得華大能夠錄取本身已經是很順利地,很開心的了。但是一些考試真的挺頭疼,我其實不擅長美國的標準化考試,而且兩次考SAT我都生病,又不能重考,因為一年隻有五六次,那時挺不順的。包括考博士生,我的GRE成績也不好。
張西:GRE多少,能透露嗎?
吳文璧:GRE,我數學很好是滿分,大部分在中國讀完高中的人出來都可以拿滿分。英語閱讀滿分170,我大概是154,在60%左右,其實真的不太好,尤其是我申請的學校都特別好。我想過重考,又覺得也考不到更好了,因為我GRE是真的沒怎麽準備。像我們在美國讀本科的人申請博士,GRE成績,至少化學係來說,真的不是特別重要,因為你有本科的GPA在那邊,再加上他們看中的是你在本科做的研究,他們也知道GRE隻是一次考試,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所以我就沒有再重考。
張西:你最擅長的是什麽?包括專業、學科。
吳文璧:數學。我特別特別喜歡數學,特別喜歡數字。
張西:你怎麽發現自己喜歡數字的呢?
吳文璧:小時候我媽有一天教我算24。就是給你4個1到10的數字,隨機的,用加減乘除得到24,我特別擅長那個,看到4個數字,基本立馬就能說出怎麽算出24,那個應該是我第一次。後來發現,我看到一個數字,那個數字就好象留在我腦子裏麵了,我就特別喜歡。在馬路上走路,我就會拿那些車牌號碼算24。看到數字,就會在腦子裏算這個數字跟那個數字有什麽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感覺就是特別喜歡數字。後來讀大學,就覺得數學特別有用,不管讀什麽理科,不管讀什麽工程係,數學就像一種工具一樣。甚至我有想過數學專業,隻是課太多了,所以沒有再拿一個數學專業。
張西:對於國內好多小弟弟小妹妹現在都在爬藤,對他們你有什麽樣的建議?
吳文璧:我覺得就是任何東西都不要去強求,順其自然。比如說申請美國大學如果拿到了三個學校的錄取,是不是肯定去排名最高的那個學校?其實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這麽講吧,我從華大申請到MIT,如果本科去了一個排名更好的學校,我反而不會有這個機會。要去了解每個學校自己的特色,比如說華大,它就是本科生做研究的機會特別特別多。再如到MIT之後,我很驚奇地發現,至少在化學和化工這兩個係來說,MIT本科生做實驗、做研究的機會遠遠沒有在華大的機會多。所以當初我如果去了排名更加好的學校,像MIT一樣,我反而可能考不上MIT的博士生。很多事情都是順其自然,像現在考取MIT,學化學,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但是事情它就這麽發生了。當然你該做的事情是要做的,比如說,如果要出國讀本科,一些考試,它再煩,再難,你還是要去做的。嚐試盡你最大的努力,抱一顆平常心去看待結果,有些看上去可能很一般的結果,到最後反而會有出其不意的驚喜。還有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很重要。
張西:你大一的時候在實驗室都做什麽了?
吳文璧:大一進實驗室的時候,就是高中剛剛畢業,根本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什麽都不懂,當時就是學。在化學係進實驗室,一般是一個博士生帶你,博士生教你一些實驗,比如我當時進去先學的是量子點的合成,後來慢慢學一些光學實驗,一段時間以後,我會做這個實驗,,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實驗的原理,也不知道我的數據有什麽意義。所以自己試著讀論文,找資源,自己去理解。到大三、大四才慢慢開始知道我是在做這個實驗。讀博士經曆很相似,剛進來還是什麽都不懂,然後所有的人都想教你這個東西,教你那個東西,你能做的就是先把這些東西學會,然後慢慢地再去理解它。
張西:你們實驗室人多嗎?
吳文璧:我在的實驗室不多,有七八個博士生,一兩個博士後。
張西:在大學時實驗室的人多嗎?
吳文璧:它有波動,人最多時博士生和博士後加起來有25個,我走時大概是15個,我走後,好像人一下子又多出來了。
張西:那他們主要是哪裏人呢?比如說亞洲人,還是本地人?
吳文璧:我在的那個實驗室基本上都是美國人,本地人。我現在的實驗室也基本上都是本地人,有兩個亞洲人。
張西:那你到了MIT,這個高手如雲的地方,會有挫敗感嗎?有沒有不自信什麽的?
吳文璧:從小到大其實我對自己一直沒多大自信。我進的初中班是最好的那種班,進之前,爸媽就給我打預防針說,進去之後,你可能不會是最好的。後來進高中,又是同樣情況,進了最好的班,成績在班裏不是最好,一直都是中庸的。所以,雖然我一直在那種最最好的班,但是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最強的那一個。一直是成績挺好但比我好的人大有人。當時進MIT就覺得比我好的人同樣大有人在,我不會有挫敗感。尤其是博士之後,你最重要的不是成績,而是在你實驗室能夠做出什麽成果來。實驗室跟實驗室之間,因為大家進不同的實驗室,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有些人,比如做合成的這種人,就特別容易出結果,發表論文;比如像我們做光學實驗的,你把那些光學的東西裝好都可能要花一年的時間,所以就慢一點。我覺得沒有可比性,我也從來不把我自己跟別人比,每個人都不一樣。
張西:MIT好像是學習壓力比較大,很多人會有點抑鬱什麽的,甚至有過我們中國的女孩自殺過。見過你的同學抑鬱的嗎?
吳文璧:我身邊的同學,看起來還都挺開心的。,但是我確實有見過,不僅僅在MIT,就是在華大也有很多抑鬱症,有的人天生就特別容易抑鬱。我覺得有抑鬱症沒有關係,關鍵是要及時地去尋找幫助,這個很重要。國內和國外在看心理醫生方麵看法不太一樣,在國內去看心理醫生,這個人心理有問題;在國外太多太多的人會去看心理醫生,不是說我去看醫生我有問題,而是說我就是想找個人聊一聊,看怎麽樣讓我自己感覺更好。在MIT,這種資源太多了。因為MIT學校本身承認壓力很大,所以學生一進來都會告訴你,這個是免費的一個資源,你可以用,如果你覺得自己需要幫助,你一定要用,所以這個資源挺多的。
張西:MIT的女生多還是男生多,目測的話?
吳文璧:男生多。我記得MIT讀研究生和博士女生是30%~32%左右。
張西:你的感覺MIT外國人多,還是本地人多?
吳文璧:要看專業。我上的一個物理課是電子工程係的,那個係裏看起來中國人特別多,但化學係、化工係中國人好像就少很多。我覺得總體來看中國人沒有特別多,至少跟別的大學比起來,好像中國人的比例低一點。
張西:MIT裏你的感覺是哪個國家的人多一些?
吳文璧:我覺得美國人還是為主。
張西:大陸、台灣和香港的華人學生是在一起組織活動還是各自組織?
吳文璧:都是各自活動,因為大學裏麵有台灣、大陸、香港都是有各自的組織。
張西:美國人的團體是你們都去參加呢,還是這幾個小團有明顯的差別?
吳文璧:美國人的團是最混合的,大家都會參加,印度人、中國人、墨西哥人都會有。幾個亞洲的會抱團,從這邊來的學生。
她,宗教上—“相信命運,相信有一個神,但我不知道她是基督教、天主教、佛教,還是其他的教。”
張西:來美國後,你有沒有選擇一個信仰?選擇一種宗教?
吳文璧:我是挺相信命運的,相信有一個神,但我不知道她是基督教、天主教、佛教,還是其他的教。
張西:總之在人類之上有這麽一個更大的力量。
吳文璧:對,我是相信,我是有神論,但是我不知道她具體是什麽神。
張西:那你跟你先生會探討這類問題嗎?他是什麽教?
吳文璧:他也沒有,他媽媽是特別特別虔誠的基督教徒,但是他沒有。他也相信命運,跟我差不多,也是有神論,但是不知道什麽神。
張西:你們倆都是獨生子,是吧?
吳文璧:他有一個姐姐。
張西:你是獨生的?
吳文璧:對,我是獨生的。
張西:在學校的時候有沒有孤獨感什麽的,就是你自己出來以後?
吳文璧:因為我從小到大就是特別獨立,我和爸媽,雖然很親近,但不是那種每天要在一起的那種。來了之後,因為想考醫學院,想充實自己,我就特別特別忙,所以孤獨感到大四可能會有,但是一開始來的時候倒沒有。
她,求學感悟—“讀書真的挺重要的,我覺得它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思維方式。”
張西:那你上大學這幾年的學費是家裏提供的呢?還是你自己拿到的全額獎學金?
吳文璧:大學本科的時候是家裏提供,因為對於國際學生來講,申請獎學金實在是太難了。我申請了,拿到一些,但是大部分還是家裏提供。
張西:這幾年家裏為你花了多少錢?
吳文璧:很多,盡管我平時比較節儉。因為華大是個公立學校,國際學生的學費特別高,是本地學生的三、四倍,所以家裏提供了挺大的經濟上的幫助。
張西:你估計需要多少年能還上,填上這個數字?
吳文璧:如果我博士畢業不吃不喝的話,大概也挺快能還上,我想想,大概也就兩三年應該可以還上。
張西:那還是不錯的。
吳文璧:對,因為我還是挺節儉,平時也有工作,自己賺錢。我們家不是那種特有錢,所以我也沒有想花太多錢。
張西:現在讀博士,是不是經濟上就緩和的多?
吳文璧:對,因為讀博士,像我們的項目,學費是全免的,每個月還給你發工資,就像有一份工作一樣。所以現在經濟是完全獨立了。
張西:假如以上名校為標準的話,你已經是成功了。你覺得自己是先天基因、智商優勢多呢?還是後天努力多?或者運氣多?
吳文璧:我覺得都有,運氣占了很大一部分,如果大一時沒有加入這個實驗室,沒有碰到那個教授,我不會有今天。先天的基因和後天的努力,我覺得一半一半吧。
張西:我個人可能還是覺得基因比努力還要多。
吳文璧:很難講我覺得。
張西:你覺得就是讀書還是挺重要的?
吳文璧:我覺得讀書還真的是挺重要的,我覺得它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吧。
張西:這點挺重要的。
吳文璧:對。
編者語:吳文璧,喜歡數字,想當醫生,現在攻讀化學。在求學路上,不斷地修改自己的軌跡,努力尋找心中最愛的那條路。喜歡她那句“因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就做自己能做的。”看似簡單,她其實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更多的事情,讓自己學業更豐富,也給自己爭取到寶貴的經驗與機會。有一句話特別適合她:機會從來都是給有準備的人。
采訪:張西 受訪:吳文璧
編輯:蘇醒 責編:李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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