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27 趙萍萍 張西工作室
王孟渝——醫學與力學交叉背景下的哈佛博士後
人物簡介:王孟渝,1984年出生於新疆,本科畢業於同濟大學土木工程專業,博士期間就讀於美國匹茲堡大學,目前在哈佛大學醫學院從事眼科博士後研究。哈佛大學學生學者聯合會co-chair,麻省總醫院學者聯合會副主席。2016年,其創業項目獲得“春暉杯留學生創業大賽”北美賽區一等獎。哈佛大學學生學者聯合會會歌作曲者。
張西:可否分享下你的成長經曆?
王孟渝:我出生在新疆,成長於一個教師家庭。我們家以前住在南疆,大約9歲時,我們才舉家搬到烏魯木齊。我的小學、初中都是在離家最近的學校就讀的,中考的時候,雖然分數遠超全省最好高中的錄取線,但由於學籍管製問題,所在學區為防止生源流失,跨區錄取卡得特別嚴格。無奈下,我隻好選擇去了烏市二十三中,主要有幾方麵原因:一是二十三中有一個“宏誌”班,意在培養成績突出的學生,在這個班的學習氛圍會比較好;二是由於校方承諾減免學費,估算一年可節省1600元學費,三年下來,省下幾千元的學費,對工薪家庭來說算是減輕了不少負擔。上高中之後,我開始住校,這時的學習和交際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完全不同於過去的成長環境,過去幾乎周圍交際圈不是家人就是發小,交際起來完全不費心力。但在這個新的環境裏,不論是跟同寢室友或是其他同學,都需要以一個更加獨立的人格進行交際,但這也讓我學習很多。三年過後,雖然我的學科基礎不錯,但高考並未發揮出理想水平,相對我對自己的預期分數而言,還差的很多。填報誌願的時候,在父母的鼓動之下,我選擇了同濟大學土木工程專業。但事實上,我並不喜歡工程類專業,相對工科,我更加擅長理課和文科,比如數學,物理,語文,曆史都是我的強課,其中我尤其喜歡文科。在大學選專業的時候,我也曾跟爸爸商量過選文科的事情,但他們那個年代人的思想比較保守,總覺得文科畢業之後不好找工作,於是商討未果。所以,在進入大學的初期階段,我一直是有些失落的, 但也還是在努力學習專業知識。在上海,我開始對社會的認知有了很大的轉變。那段時間,家裏每月寄給我的生活費非常有限,每個月隻有400元,為了讓自己可以過得寬裕一些,我從大一開始就做兼職,而且一幹就是三、四年。
張西:大一開始打工?
王孟渝:是的,是邊工邊讀。原因有兩方麵,一是對大學專業並不十分感興趣;二是那時候自己可以掙些錢,個人生活上也會寬裕些, 舒適些。
張西:做家教?
王孟渝:對,圍繞初中、高中的課程,什麽課都教。每次上課平均兩個小時,而且往返都是騎單車。兩小時打工,多的時候給50塊,少的時候給40塊。那時,我大概一周會做三到四次家教,平均一周會花掉十二個小時。課餘期間,除了家教之外,我還會有意地發展一些特長愛好。因為小時家境普通,我大學以前幾乎從未接受過特長訓練,那時父母並沒有培養孩子發展特長的意向,他們認為孩子隻要讀書好就可以了。但來到上海之後,在這個全新的環境裏,相比一些多才多藝的同學,我覺得自己實在還有很多短板。於是,在寢室同學的影響下,我開始慢慢接觸吉他,也開始自學鋼琴等樂器,其實剛開始並非十分熱愛,我隻是希望自己有一技之長,也希望自己可以脫穎而出。其實,我覺得自己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總會有類似的動機,比如,在高中階段,我非常熱愛打籃球,但最初的潛在動機還是在於希望認識更多的朋友,並和大家打成一片。 我一直認為,上海是一座略有些小資情調的城市,也就那個時候,我開始接觸西方搖滾樂,開始玩樂器,也開始寫歌。有時候,我常常會盯住一個歌手去聽,所以漸漸對越來越多的歌手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這樣聽歌還是有很多益處,最起碼,當別人在我麵前聊起音樂的時候,我都會非常自信。
張西:既然不喜歡本專業,為什麽還要再讀研究生呢?
王孟渝:事實上,我也叛逃過幾次。起初,在本科畢業的時候,我就沒有打算繼續攻讀本專業研究生了,那時我選擇了跨度較大的物流管理專業。但當時,我的初試分數雖然超過錄取線10分,但由於當年整體考生分數偏高,加之跨專業的緣故,我並不占優勢,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畢業設計老師建議我轉到工程管理專業,可那時的我,非常地固執己見,也沒有意識到形勢的嚴峻性,結果複試失利。於是,畢業後,我就去工作了一年。
張西:做什麽職業?
王孟渝:畢業後,我就職於上海城建集團,那是一個主營土木施工的企業,所以經常要到施工工地考察。說實話,那一年也是我人生中最迷盲的一年。但回過頭來想一想,還是有些收獲的,我認為無論在人生多麽迷茫的階段,都要堅持夢想,不要放棄,保持正向心態,終會有所收獲的。也就是在工作之後,我漸漸了解到自己本專業的優勢所在,慢慢從實踐經曆中獲取經驗。於是,我就回歸本專業,邊工作邊考研,最後順利通關, 這就是我考研的整個過程。
張西:為何出國留學?
王孟渝:因為我發現身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出國了。在同濟讀本科時,我身邊就有同學準備出國, 基本上都是家境較好的幾個。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考慮出國這件事,因為考慮到家庭條件,覺得突然要向父母高昂的留學費用,似乎很難開口。一直到讀研的時候,我師姐去英國深造,我碩士導師也出國了,加之在那期間,我有個高中同學突然給我發信息說,他也去了美國,在美國找了份餐館工作,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去美國留學,這一係列的衝擊和影響,徹底激發了我要去國外看一看的想法,後來,我就開始為了出國努力準備,考托福、考GRE、申請學校,最後收到兩所學校的邀請函。
張西:哪兩所?
王孟渝:一個是匹茲堡大學,另一個是路易斯安那州的大學。我選擇去了匹茲堡。很有意思的是,我的第一位導師是個台灣人,在我還沒去報到之前,他就跟我的師兄說,今年招的兩個學生條件特別好。我納悶自己起點並不高,但老師卻說我條件特別好。
張西:為什麽他這樣說?
王孟渝:後來我大概問了一下,也了解了一下。原來,導師跟同濟大學土木工程學院的朱克華院長認識,所以在他看完我的簡曆之後,就直接打電話給朱院長,詢問我的情況,當時朱院長並不熟悉我,但他告訴我導師說同濟的學生都是很優秀的。所以一方麵是院長推薦,另一方麵則我的研究成果所涉及到的一些軟件編程,正好是課題組研究正需要的,幾方麵因素疊加,他就覺得這個學生的條件不錯,後來就直接錄取了。
張西:怎麽又改學結構力學了呢?
王孟渝:後來,讀了一個學期之後,正巧遇到墨西哥灣漏油事件,當時,我導師的研究資金主要來源於這個項目,但因為發生漏油事件,能源部就砍掉了該方麵的研究課題,當時導師有兩個學生,一個是我,一個是清華畢業的男生。我第一個學期是做Teaching Assistant,主要做教學輔助工作,而且第一個學期我沒有怎麽做研究。而另外那位同學,他當時第一個學期就做了Research Assistant,也剛來就開始做研究了。但項目暫停之後,導師率先讓我自謀出路,主要出自兩方麵因素,一是我的英語水平相對較好,自謀出路會比較有優勢;二是,其實,我認為兩個學生,務必二選一的話,他一定會選擇把清華的留下。所以,我當時也很理性,後來遇到另一位老師,他表示願意接收我,但他的研究方向是有關路基建設耐力方麵的,我並不十分感興趣。在經過一番周折之後,我終於遇到了後來的老板(導師),他很有實力,而且他研究的方向比較偏向結構力學,屬於計算力學方向。起初研究這個方向,對我來說有些困難,因為我之前的研究基礎不太好。因此,在博士第一個學年結束後,本要通過一個資格考試叫Qualification Exam, 但考試之後,老板(導師)直接就告訴我沒有通過,這也表示他對我的工作並不是特別認可。當是他給我開了一個條件,要看我未來半年能不能作出一篇論文來, 接下來,那半年我就特別認真。
張西:這件事激發了你的潛力。
王孟渝:對。三個月後,我的論文寫出來以後,他對我的態度明顯改觀,之後又讓我順利通過了博士資格考試。這三個月,可能是我從本科到博士階段最努力的三個月。
張西:挑燈夜讀。
王孟渝:要拚!但不是夜讀,整個人的腦力要集中在一個點上,思考研究問題,查看相關研究資料。除了在校時間,其餘無論走路的時候,還是在家中待著的時候,我都在思考,爭取有好的研究思路,能出成果,其實研究就是如此。但當時並不成熟,現在想想,有時候研究也是一種娛樂,當我有好的想法,好的研究思路,就寫下來,或直接寫成論文,就可以當作成果發表出來。
張西:然後就是加分了。
王孟渝:老板給我壓力的同時,也激發了我的潛力,整個博士階段還是很有收獲的。我博士畢業的時候發表了四篇論文,其中還有兩篇發表到了最頂級的期刊上。其實,我很感謝他對我的激發,讓我對這個研究領域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興趣。後來,我發現其實搞研究,有時候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差不多,一開始沒興趣,等你被這個東西綁架久了之後,你會變得很有興趣。
張西:後來為什麽又做乳腺癌方麵的影像研究了呢?
王孟渝:讀博期間,匹茲堡大學有一個很大的醫學中心叫VCXC, 是全美年收入最高的醫學中心,大概在120億美元左右。整個匹茲堡大學有很多項目都跟VCXC的生物醫學項目有關,所以跨學科研究現象比較普遍。舉個簡單的例子,人體造血管植入身體之後,可能會發生破裂,需要實時監控,觀測材料是不是已經退化或破裂,這時就需要醫學影像去實施監控,當血流通過人造血管時,整個血管會發生變形,我們通過變形程度可以判斷人造血管本身是否已經退化,我在博士階段就做過這方麵的研究,大概對醫學影像有些了解。博士畢業之後,麵對工作還是繼續攻讀博士後,我思量了很久,但最終還是選擇繼續攻讀博士後。但在此之前,我的力學研究已經做的不錯,我對自己的科研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土木和計算力學方麵的博士後需求量很少,我當時找的學校有都是很好的學校,而且基本上沒有聯係過特別一般的學校,所以就更難找了。
張西:然後?
王孟渝:我主要研究的是利用超聲影像進行力學分析。雖然之前做過有關醫學影像方麵的研究,但我隻投了兩三個學校,其中一個是我師兄在斯坦福大學的老板,但他沒有回複我,可能是因為我在這方麵的研究還比較欠缺。後來,有一個機會,我在匹茲堡大學的老板,轉發給我一封郵件,是說杜克大學正在招收醫學影像博士後,讓我試試,於是我就去申請了,其實當時並沒太報希望,因為我發現專業之間的鴻溝還是很大的,雖然說跨專業並不罕見,但是有時候並不容易。後來進了杜克的麵試,雖然對自己在麵試時的表現不太滿意,但那個老師似乎很著急招人,因為他的項目從7月份就已經開始了,他當時麵試我的時間是9月中旬。所以,即便麵試不夠理想,但是因為對方急需用人,我還是比較順利地進入了杜克大學。
張西:幸運兒。
王孟渝:在錄用之前,他還給我出過一個題目,是要測驗一下我是不是能夠馬上學會新的研究方法,當時他給我一張二維的醫學圖像,然後讓我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用程序做一下自動超音波,把圖像中的腫瘤組織,用自動勾勒的方法,把輪廓圈出來。其實,我當時也不很懂,就立即現學現買,上網查閱資料,思考研究方法,大概隻用了幾個小時,就簡單地把圖像處理好了,之後就發給他了。此後,大概過了兩三天,可能也是因為那個項目已經開始了,他本人也很著急,他建議我再跟係裏另外一個教授麵試一下,因為他和那個教授要一起麵試,才能通過。那個教授是個台灣人,他跟我聊過之後,覺得沒有太大問題,就讓我過了。總結下來,我覺得我被錄取的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在於他們的項目急需用人。
張西:還是你有才氣。
王孟渝:我自己也沒有。我唯一做的好的地方,就是當他給我一個比較生疏的題目時,我會試著盡自己的努力,把圖像處理好,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傳回給他。但是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膽子向來很大,比如我在申請OPT的時候,當時正式文件還沒有下來,我就趁著那段時間跑回國結婚去了。但很多很謹慎的人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就不敢回國,因為萬一回去就有可能回不來了,但是我偏就不信這個邪,還是執意回去了。
張西:那回來怎麽辦呢?
王孟渝:我回來的時候,手上沒有OPT的卡,但我在國內期間收到了杜克大學發來的邀請函,所以拿到之後,我就立即回來了。回來後,我去了杜克大學。從學術角度來講,跨到一個新的專業,在初期會有很多知識點都不太懂,這就跟我剛開始讀博士的狀態差不多,我感到很累。但是好處在於,我發現杜克的導師總是在做一些重複性的東西,有時甚至換湯不換藥,反正我不太會的地方,就去查閱他以前發表的論文,發現研究模式都差不多。可是總體來講,杜克導師研究的項目是特別複雜的,我隻能說自己勉強跟得上,反正就是做。漸漸的,我感覺到自己有些受管製,比方說他讓我每周在網上填報詳細的工作進度,一周兩次,意在每隔兩三天就要向他匯報自己做了什麽,這樣的硬性管理,於我是不能接受的。因為我從讀研究生到博士,基本上都是放羊式管理。而且難免有時精力疲乏,注意力不夠集中,要麽工作量比較少,要麽可能什麽都沒幹,但他就要過來詢問進度,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最後把人搞得很難堪。我曾經也反抗過,甚至休息待工過,表示不願意填報那個進度表,但他還是堅持要我填報,並且說他管理過很多博士後,都是按照這樣的方式來的,他們都很服從,我心想,可能他們可以適應,但我真的不適應,所以跟他的合作不是很愉快。我去杜克是從14年11月份開始的,到15年3月我就開始考慮換一個地方。當時,我師兄正巧從賓大換到斯坦福大學做博士後,那時候,他在賓大已經做了一年半的博士後了。這件事給我很大的啟發,我也想換個地方搞研究,那時的目標是就哈佛大學和斯坦福大學。目標已定,我也就沒再申請其他學校了,這次找的研究方向是跟醫學圖像有關,畢竟在杜克做了半年的研究,還是積攢了一些研究經驗。我當時海投簡曆,我覺得自己有海投的精力,對方是否回應,我基本不在乎,因為我知道海投的概率是比較低的。我大概前前後後投了一百封郵件。
張西:不算多。
王孟渝:不算多嗎?我給不同的教授投簡曆,最後隻拿到三個麵試,其中兩個斯坦福的,一個哈佛的。
張西:起點高。
王孟渝:麵試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的研究領域和斯坦福大學的研究方向還是有些差異的,起初我滿心以為斯坦福大學是醫學影像方麵,豈料還要涉及其他學科領域,比如統計計算等。那時,有一個斯坦福教授,我對他研究的方向很感興趣,麵試的時候,他問到我一些關於統計學方麵的問題,我就答不上來,我覺得是因為專業差別太大,但那個老師還是很謹慎的,他不希望隻通過一次麵試就決定對方的留或去,所以他又給我第二次機會,他給我出了一個題目,並讓我在兩個小時之內交給他,雖然我已經提前做了準備,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答得不太好,所以錯失機會,還是有點失望的。之後,我又開始投簡曆,也投了很多,期間還有教授問說有綠卡的話才可以錄用,還有教授問我有沒有自帶項目雲雲。所以還是不停地在找,一直到6月底,我才遇到哈佛大學現在的老板,可他麵試我的時候,一個專業問題也沒有問我。 我後來了解到,當時投這個職位的有上百位,老板真正麵試了5個人,我排在第一名,所以就錄取了。
張西:有趣的老板!
王孟渝:我是2015年5月份過來的,跟他相處的特別愉快,他挺好的,在科研過程中,我有不懂的問題都可以隨時請教他。
張西:他現在對你的態度如何?失望,還是期待?
王孟渝:他對我挺滿意的。
張西:對眼了。
王孟渝: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比較有想法的人。比方說在做研究的過程中,我總會有很多創新的思路,跟老板合作的時候,我也會提供很多新的想法;加之我獨立科研能力也比較強,一些類似於統計學,機械學方麵的知識,我基本在一年中,就已經補的差不多了,我覺得自己進步還挺快的,現在再去跟專門學統計的人聊,基本上也不會輸給他們的,甚至很多地方比他們了解的更多,懂的更多,此前研究方麵的諸多短板現在都已補的差不多了。
張西:還是聰明,隻要用功,什麽都能做成。我聽你的經曆跌宕起伏,覺得你總是特別幸運的過關,最後還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王孟渝:我的感觸是,在人努力過程中是需要一些機遇的,因為努力永遠是一個線性的發展,但是機遇可以幫助你在特定階段有一個跳躍式的發展。
張西:我很有好奇你有一個什麽樣的家庭環境?
王孟渝:爸爸是中學語文老師,媽媽在學校後勤工作,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我家是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
張西:按說你應該學文科的。
王孟渝:是的,我文科特別好,跟你舉個例子,高考語文150分,我考了134。相當於語文扣了16分,當時我聽我們老師說,我們那年新疆高考12萬人中,語文上130分的隻有10個。可是父母不願意我學文科。
張西:你出國讀博的時候,家裏出錢了嗎?
王孟渝:沒有,要是花家裏錢也就不可能讀了,再說家裏也沒有那個條件。肯定是有獎學金才出來讀的。就我這個人而言,我最深的感觸的是,一方麵要竭盡全力,一方麵要抓住機遇,二者要相輔相成。
張西:去年你競選了哈佛學者聯誼會的一個職務?
王孟渝:哈佛大學學生學者聯合會是一個社交平台,通過社交平台可以擴展社交圈。因為做博士後跟學生群體的聯係不太緊密,但我很喜歡參與一些活動,尤其我喜歡音樂,常常參加一些演出,而且通過演出,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就這樣,去年5月份的時候,我提交了競選表,報名了哈佛大學學生學者聯合會主管社交活動的部門,之後當選成為該部門的負責人。 於此同時,我也參加了麻省總醫院學者聯合會,因為我所在的麻省眼耳醫院,既附屬於哈佛醫學院,也附屬於麻省總醫院。麻省總醫院學者聯合會需要在我們醫院有一個代表,出任該組織的副主席一職,於是我就擔任了這個職務。
張西:在麻省的中國學者多嗎?
王孟渝:麻省總醫院挺多的,麻省總醫院特別大,可能麻省總醫院的中國人比在哈佛總部的中國人還多。
聯合會中有博士後,訪問學者,還有一些學生,但是學生比較少。我們基本上就是為這個大群體服務的。我們聯合會屬於麻省總醫院,是官方認可組織,每年麻省總醫院會撥付固定的活動經費。
張西:你為學者聯合會做了什麽?
王孟渝:我和另外一個同學,還為哈佛大學學生學者聯合會寫了會歌,是由我作曲,他作詞。比如說哈佛大學春晚以及麻省總醫院春晚,我都會參加,主要是吉他彈唱,而且詞曲都是自創的。去年哈佛中秋晚會的時候,正巧是我們部門負責籌劃,所以我也很有幸參與並導演了整場晚會,而且在台上表演了自創曲目,我覺得隻要觀眾高興,我就高興。
張西:你現在做的是眼科方麵的研究?
王孟渝:對,眼科研究跟力學還是有些關係的。比如說像青光眼,青光眼有一個特點就是說眼壓過高,然後把神經壓壞了,所以我寫論文的時候,既可以把之前讀博期間的知識用上,也可以把計算力學用上 。
張西:看似漫不經心的,但是實際上很有內在的東西,而且真的挺好玩的,你這個跨學科,跨來跨去,跨到醫學方麵,有趣。
王孟渝:跨的是挺大的,像我師兄也是做醫學圖象的,但他在博士期間的方向就跟醫學有關。但我是比較純粹的計算力學出身,我們這個方向跨到醫學影像方麵上是很少見的。
張西:在我看來,你的成長路徑有意思。
訪談:張 西 受訪:王孟渝
編輯:趙萍萍 圖文:李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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