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故事,在心頭一埋就是34年,在此願與大家分享。
1978年12月2日淩晨,寒氣逼人,天還沒亮,4輛自行車從CDTCM大學的大門裏衝出,直奔成都總府街而去。當時正值寒冬,南方的冬天異常陰冷,樹枯葉落,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街邊餐館正生火開門,新的一天還沒有真正拉開了帷幕。
總府街一端連接成都人民文化宮和解放軍影劇院,另一端緊接成都最繁華的春熙路,四川賓館就在這市中區的中心。隻有這裏還保留了市區中唯一的一段長長的白牆。4個學生把自行車架在四川賓館的白色圍牆邊,從車上取下糨糊,一大卷紙張,幾分鍾時間,長長的一幅大標語就貼到了牆上, 寫著:
“全市人民起來,學首都人民,揚民主法製,促安定團結,建四化強國 ”
落款:成都部分高等院校學生
這時候好些群眾已經圍觀上來,這4人推車走人,很快就消失在沒有完全放亮的大街上。
南方大學裏的宿舍和教學大樓都沒有暖氣, 室內室外寒氣逼人。大家一如既往地上課,下課,似乎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過。這天是周六(當年還是每周六天工作製),下午放學後騎車前往總府街,遠遠地看見長長的標語前圍滿了民眾,當時還不流行圓珠筆, 不少人用鋼筆在大標語上題字,整條標語都題滿了群眾的留言,諸如“支持大學生的行動”,”說得好“,“好樣的”等等,在標語的末端,一行瀟灑的鋼筆行書字體十分打眼,讓人至今不忘:”初到蓉城, 死水一潭,見此標語,為之欣慰“。
每到周末必定回家蹭飯,也當改善生活,那時學校食堂飯菜粗陋,油水有限,時常饑腸轆轆。取消食品定量供應還是80年後的事兒了,老媽老爸每人每月也隻有半斤油半斤肉,但是多年為兒女省吃儉用慣了,他們也歡迎兒子回家,畢竟當時大學2%的升學率,大學生是驕子寵兒。
一進家門,老爸便對我說:成都的大學生貼出了大標語,要民主要法製。 我問,誰說的?老爸說,大家都在說,機關裏都傳遍了。
這時我哥也周五下班回家蹭飯,說:大學生貼出了標語,總府街圍滿了人,知道是哪所大學的學生幹的嗎?
我裝傻說不知道,心中暗暗自得。
在這前一天的下午,我和MT君回到我工作了3年, 離開了半年的成都無縫鋼管廠,一個超大型的國營鋼鐵企業,找到了當年同車間宣傳科的朋友,要了一大疊白紙,大排筆和整瓶的墨汁。這一大堆東西對於我們學生每月父母提供的有限的夥食費是買不起的,好在當時還有如此來源。工人叔叔在關鍵時真還幫了個大忙。
然後一行人來到同學MT君家裏,他家在軍隊大院,父母不在家,我們的地下工作不會被阻擾。整開的白紙鋪在地下,我自薦提筆,寫下等線體的這條標語。隨後的4年同學生活才知道,我們四人中的真正的書法高手不是我,是L兄。
現在回想,要是當時有誰留個小心眼,不願成為主犯的話,必定婉言推托,不做寫手。因為,那個年代,文字獄,莫需有罪也就是昨天的事,大家難免心有餘悸。
不過我至今不認為我們4人中誰會心存芥蒂。
我們生火熬糨糊,MT家的廚房頓時煙熏火燎, 我說:沙眼都快被熏出來了。
多年已過,MT君至今記得此話。後來上眼科課時才知曉,沙眼是病源微生物感染, 與煙熏火燎無關。
MT君家多半不常開夥, 家裏的白麵不夠打出足夠的糨糊, 因此第二天我們還破費在四川賓館旁邊的小吃店買了一飯盒稀飯當糨糊, 當年物質十分貧乏, 稀飯也金貴,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稀飯眼睜睜地刷了牆, 似乎有些遺憾. 誰付的銀子記不清了,想來多半是MT君,軍隊子弟,比我們3人都寬裕。
我們約定,保守秘密,貼標語時不與任何人發生爭執,不辯論,貼完即走。
我們四人都不是民主鬥士,沒有勇氣為國家民主法製而坐牢,不願意招惹政府。隻想好好上學,畢業時做個好醫生,治病救人,有個好的工作。
所以才出此下作,搞了一個地下活動,且34年了沒有一人談此事,隻想把它爛在肚裏。
也說明我們對此舉並不自我看重,不足掛齒。
這幾個學生實實在在地想為國家的民主進程增添綿薄之力,年輕無知的腦袋自以為中國民主的春天已經到了,尊敬的“德先生”已經站在國之門口,架不止我們大家的一聲呼喚,便會飄然而入。
我們隻願化作這民族呼喚中的一嗓子。
34年過了,經曆了隨即而來的79年的封查抓捕西單民主牆人士,80年代初的反自由化,89年學潮,通牒抓捕,清理清查,下放大涼山接受再教育,20年闖蕩海外,如今回頭一瞥,民主法製,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6.4後僅僅因為是當年的研究生畢業,被下放涼山州會理縣-- 國家級貧困縣和西昌市一整年,名曰接受再教育, 當時的省衛生廳長,後來的衛生部長YDK在大會上說: "你們要是知道下麵有多麽苦,你們就不會鬧事", 我心想, 別忘了毛老人家說得話: "窮則思變".
這廳長6.4後表現上乘, 官運亨通,青雲直上,官至部級。
一道下放大涼山的有一個我的大學本科和研究生學同學TL君,此君全家多年前即移民香港,他隻身留在大陸。他對我說,去吧,好好感受這種教育,以後出去了便不再留念這裏了。
說得我冰冷的心陣陣淒涼.
現在回想,你若幸運,你趕上了6.4,你有機會為民主法製盡棉薄之力。
我是趕上了6.4,我為此感到這幸運。
那是我最後一年研究生,全國的大學都停課了, 就像當年5.4時期, 偌大的中國,沒有一塊兒地方可以安放一張課桌. 作為研究生會的主席,在博碩研究生的同學們的一再要求下,我找到校長書記教務長總務長,校方4架馬車一致讚同我的主意,組織救護隊,校書記開了鎖閉的學校大門,總務長派了救護車藥材,保溫桶,研究生同學們組成早中晚值班。我在車前窗上寫下紅十字和大紅字:CDZYXY 博碩研究生。
我們是第二批到達市中區廣場的醫療隊,第一批是成都市第一醫院的醫生護士們。我們大家輪班在人民南路廣場毛老人家巨大雕像的台階上救護絕食的大學生,那是一批幾百人的絕食孩子們,20出頭的小年輕,有川大,科大,民院,電訊, 成都舞蹈學校的學生們,頭上紮著“絕食”的布條,已經在5月的烈日下絕食了數天,我對他們說,不吃飯暫時餓不死,不喝水你保不準活不過今晚,脫水,中暑,腎功衰,一個小帥哥接過我遞給他的礦泉水,一把摟過來旁邊昏昏沉沉一頭纏“絕食”帶子的小姑娘,往她嘴裏猛灌水,大有革命戰友生死之交的豪爽。
我頓時感到中國有望,這些自信匹夫有責的小青年們乃國之希望。
當時李鵬要求大家幫助學生,不然校方打死也不敢鬥膽站在我們一邊。
那幾周,成都市中心寬闊的人民南路人山人海,成千上萬的民眾上街遊行,把毛老人家巨像兩側的東禦街西禦街塞得水泄不通,站在高高的巨像平台上往南望去, 筆直地通向南門火車站的百十米寬的人民南路上,滿滿當當的遊行人群, 一望無邊。教授知識分子紛紛登上我們值班的毛老人家巨大雕像下的平台發表演講,民眾自發給絕食學生送來的各種食品和飲料成箱成箱源源不斷, 我們負責搬運傳遞,絡繹不絕,手指磨破,鮮血直流。
心中感概,全國人民都起來了,民主法製大概有點眉目吧。
緊接著等來了6.4成都廣場的催淚彈和與武警的飛石對持。
當時人民南路廣場還在,全國保留不多,不讓拆除的毛老人家巨型塑像正對著右邊的新華書店和左邊的百貨大樓,老人家右手五指前伸,大家戲稱:主席說了,打麻將有利於健康,五角一盤不算賭博。
30年前,知青從鄉下回來,一出南門火車站,迎麵看到毛老人家慈祥的笑臉,老人家右手五指一伸,說:上山下鄉,至少呆五年。大夥往老人家的身後一瞅,背後的左手還藏了五年。
6.4這天,就在毛老人家的眼皮兒下,成都武警對大學生大打出手,催淚彈就在我們腳下爆炸,兩側的東禦街西禦街濃煙滾滾,兩天兩夜,不能呼吸,街道旁的市民怎麽活得下去,難以想象。我旁邊的一個農民模樣的人直嚷嚷:"就羌(像)是海椒麵(辣椒粉)落進了眼睛頭(需用川南土語念此句),眼珠子硬是撐不開"。
我尋思, 毛老人家如果在世, 他會開槍嗎? 他老人家和他的同伴們,不都是搞學運,工運,農運起家的嗎?
緊接著,6.4後全國通牒抓捕,清理清查, 有人說我是救護隊的主謀, 明說要查我 -- 隔牆有耳,咱也有內線, 校書記出來說了一句: 校黨委同意的, 此人方才閉嘴.
校書記一人獨大.
6.5的那天晚上,我們幾個讀碩的同學來到濃煙彌漫的廣場,任憑周邊彌漫的催淚濃煙合著痛心的淚水濕透臉頰,一動不動地站立在黑夜的街道中間,遠遠地望著黑夜中的毛老人家巨像, 內心滿是刺痛和深深的失望。突然一群提著棍棒的武警向我們衝來,瞬時間我們作鳥獸散,奔命般地逃進旁邊的小街,卻發現那是一條死胡同,驚恐中扭頭一看,武警叔叔們止步了,不知是黑咕噥冬的胡同嚇住了英勇的戰士還是人民子弟兵明擺著放我們一馬, 我是滿頭虛汗,心慌心跳。
打死你們,你們也是白死!
看看當時清理清查的陣勢, 和那麽多人上竄下跳, 如此迅速地站到了李總理一邊的動作,相信文革悲劇重演是十分可能的.
成都市政府把學生與武警飛石對陣的錄像發到各個大學, 要校方點水, 我研究生宿舍的隔壁研修生被認出來,當天就被帶走了. 我又僥幸躲過一劫.
據說是從南韓進口的催淚彈,多半是當年對付南韓學運剩下來, 反正南韓用不上了,不賣白不賣,及時地批發給了李鵬總理。
再緊接著麵目嚴肅敦實憨厚的李總理和他長臉豎耳的親密戰友袁木先生在回答記者時說,“我們沒有橡皮子彈”。
怎麽?買辣椒麵時忘了順帶買些橡皮頭子?
難怪據傳總理大人當年上學成績平平.
“我們對天開槍,誤傷了群眾”。
啥時候首都人民玩到天上去了, 聽到槍響還不快點下來?
心想,李總理一定從小就是好孩子,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學會撒謊。
悲劇啊! 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眼睛都看著你放瓜話。
再後來的出國奔波,整整二十年在他鄉為生存奮鬥, 腰無分文,白手起家,死去活來。
終於我們也有出頭之日, 老中到米國後, 8年後80%進入米國中上或上上中產階層. 有據可查。 就是說80%的咱老中兜裏的散碎銀子比70%的土生土長的老美還要富裕。
老美給機會.
幾年前在米國的中文報上看到當年的校黨委書記, 國內知名醫藥上市公司董事長ZSJ君訪美招聘人才, 國內政界商界的精英們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我所在的花生屯地區, 心想一定要當麵感謝他老先生的庇護之恩.
我們可以因失望而出國, 書記也可以因其他原因棄政從商.
到此時白霜染鬢,腰板不似往日堅實,心身始感疲憊之時,回頭一看,”德先生“仍然是若隱若現,縹縹緲緲。
請個德先生進門就是如此艱難!
不過也好理解,看看70年代南韓的學潮迭起;台灣的民主運動,老蔣的打壓,江南之死,李敖之類的入獄。
”德先生“哪裏這麽好請!
這4個小子沒有別的奢求,真心實意愛這個國家。
30年來幾多鬧心,幾多悲觀,幾多傷感,幾多失望!
於是才有今天的4人中2人出走他鄉,異鄉作故鄉!
多年來每當給老美朋友們談起我們中國人的”德先生“和”賽先生“情結,還是止不住有些激動和傷感!
百年來先輩們從極貧積弱, 兵禍連連, 屢遭外強淩辱的華夏國土遠渡重洋,追尋”德賽“,不都是懷著匹夫之責,天下之憂嗎?
我們當年也是秉承這強國富民的千年念想,走進大學,乘1978年科學的春風,搭改革開放的時代列車,表達自己的一腔熱忱,雖然當時的我們隻敢用地下工作者的形式表達這個今天在我們看來十分正常的訴求。
可是即便到了30年後的21世紀,我們仍然不大可能在成都乃至中國的任何一個角落去陳述對民主法製的向往, 你若在啥道上楞不丁地貼上個把標語,人們不把你當作精神病,法輪功處理,也會說你傻冒,有病,抓你進局子!
換個想法,如若真正的擁有了民主法製,多半用不著在大街上去貼什麽標語口號。
我但願,也學學當今的國內外的老中們,忘掉德賽二先生,一切為自己打算!一切向錢看!或者出言貶低6.4,非要把當年那些孩子們整成動亂分子而後快,且24年後還沒有昭雪。
不過,不管是多是少,我們至少曾經為呼喚中國的”德先生“出過些許薄力。
無憾!
忘了提一句,這4個當年的大學生是:我-- 老山民,LYQ君,MT君,WJ君。
當年落款“成都部分高等院校學生”,稱自己是”部分“,似乎有點大塊兒,大有虛張聲勢之嫌疑, 不過就是幾個一文不名的學生。寫“學首都人民”,其實首都人民不能代表那些民主精英們,也許這些精英們可以算作“部分”首都人民。
34年過了,老爸已經過世8年,當年不願讓家長擔心, 當麵撒了個善良的謊言,今天可以在老爸的墓前坦白了。8年來,出於對老爸的深深的懷念和由此產生的陣陣憂傷,也是我願意說出此事兒的緣由之一。
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北京的西單民主牆鬧的。
這個不起眼的西單牆,還真算得上中國民主化進程的一個裏程碑。
從我們的地下活動到緊接著的79年初對西單式的民主的打壓,真還是印證了當時我們不算多餘的擔心。
非常迅速,總府街的那段牆不空了,消失得之快讓我驚訝。我時常暗想四川賓館的書記頭目們被市裏省上點名批了, 工作不力,無端地提供給了這幫查無線索的民主分子可乘之機。川賓的領導不敢怠慢,連夜深刻檢查,痛心疾首,立馬對那段無辜的白牆下手,在我們貼出大標語的第三天就有人在我們大標語上部分覆蓋於民主法製無關的紙張,留給民主的一點空間很快就被查封了。
他們也許責怪我們帶給他們的麻煩,甚至斷送了某個正在平步青雲的領導的仕途。
他們也許嘲笑我們的膽怯,罵我們膽小鬼。
在此敝人給你們報一個,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多虧了你們的那段白牆,謝過了!
雖然10年後的89年我們對政改民主法製又燃起過短暫的希望,很快,伴隨我們逐年遠去的青春之夢的“德賽”弟兄也漸漸麵目生分了。
這民主之夢在心裏一擱就是30餘年!
這20年來在米國無處無時不感受到民主法製的普遍存在,這裏真真切切的民主的社會環境和健全的法製體係對每一個公民的保護,深入到了每個公民的生活細節,這裏的人們每分每秒, 每時每刻都受到廣泛存在的民主法製帶來的和風細雨的沐浴。
很快的這和風麗雨就融入了我們這些外鄉人的血液,就像衣服上的一顆紐扣,脖子上一條項鏈,我們差不多已經習以為常了。
可是,人生大概就是如此,也許你一輩子期盼的夢總是揮之不去,磨之不滅。
細想想,這也是前赴後繼為之奮鬥的中國人強國富民的的一個百年夢想。
還是那句話,位卑不敢忘憂國。
有時轉念一想,傻冒吧你,你算哪棵蔥。
我們,或我,無時不關注著大洋彼岸的曾經生我養我的故鄉,親人和朋友們,但願你們也能充分享受到我們在他鄉真真切切擁有的這份民主和法製帶來的生活。
我時不時想告訴來到米國走馬看花的國內朋友們,即使你看到的米國的硬件與國內相比差別無幾,但若你不呆上一些個時間,你不一定感受得到軟件的不同,民主和法製就是這軟件的一個方麵。
百年災難的中國大地啊,30年改革開放讓我們看到了經濟起飛和希望,但是,近年來,民主和法製卻似乎漸去漸遠,更加遙不可及。
30年間暴露出的政體的弊端,比89年我們看到的嚴重百倍,似乎無人可以回天,我們不敢寄希望於某一新班子,某一個人!
我們呼喚政體改革。
呼喚華夏大地真正的長治久安的複興之風。
呼喚德賽二先生,也呼喚“羅先生”-- LAW 法律,隨時準備為德賽羅三先生的到來舉杯同慶,一醉方休!
那將是一個多麽可歌可泣的日子!
也許, 終身都沒有這個舉杯的幸運!
尊敬的”德先生“見於魯迅著作,“德”:民主之意,源至英語的DEMOCRACY。
魯迅還說了“賽”先生,即科學-- SCIENCE,當年我們正是在大學學習科學追隨”賽先生“。
但是這遠遠不夠,我們期盼”德賽“倆先生同時降落九州, 他倆兒缺一不可,不可拆散。
看看維基是如何定義西單民主牆的:
西單民主牆主要指的是1970年代北京西長安街和西單北大街交會處,西單體育場的約2米高、100米長(也有一說是200米左右)的寬闊圍牆,上麵張貼著許多不同政見的大字報。民主墻被視為中國民主運動的開端。其發揮宣傳政治自由與民主化的短暫自由時期被稱為“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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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的10月11日,貴陽詩人黃翔和其同夥李家華、方家華、莫建剛,在北京王府井大街《人民日報》社的門口,貼出大字報《火神交響詩》,同時散發油印民刊《啟蒙》。11月15日左右,有人把已被查禁的《中國青年》公開貼到了西單牆上,一下引起了萬千民眾聚集到此觀看。隨後開始有人在牆下麵貼出自己的感想,表達對宣傳部門查禁《中國青年》的抗議。11月16日,北京呂樸(音樂家呂驥之子)以真名和聯係地址在西單牆上貼出《致宗福先和於無聲處劇組公開信》大字報。這張大字報被譽為點燃西單民主牆的火炬。同日,一份署名”機修工0538號”的大字報,批判毛澤東犯下的曆史錯誤。接下來,就進一步出現了要求肅清專製餘毒、要民主、要言論自由的大字報。
1979年3月22日,《北京日報》發表《人權不是無產階級的口號》一文。3月25日,魏京生在西單民主牆貼出大字報《要民主還是要新的獨裁》指名道姓批評鄧小平“走的是獨裁路線”。3月29日魏京生被捕。1979年3月29日,北京市革命委員會發布通告稱,凡是反四項基本原則、泄露機密、違反憲法和法律的標語、海報、大字報、小字報及書刊、畫冊、唱片、圖片等,“一律禁止”。同日,中共中央轉發了公安部黨組的請示報告,確認全國八十七個自發組織中,有七個組織(北京的“探索”、“中國人權同盟”、“興中會”,上海的“社會主義民主促進會”、“上海民主討論會”、“振興社”和貴州的“解凍社”)“都是有極少數壞人控製、把持的”。“他們從綱領、口號到具體活動,都是反對社會主義製度,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反對共產黨領導,反對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中共中央的處理意見是,打擊首惡分子,分化和瓦解這幾個組織。[5]。同日,北京市公安局發布六條通告,禁止“妨礙交通的集會、遊行”;“衝擊黨、政、軍機關和企業、事業單位”;“造謠惑眾,煽動鬧事”;“攔截車輛,無票乘車”;“任意張貼和塗寫標語、海報、大小字報”等活動。
..........。
“九號文件”下達後,全國各地“計有上千人被拘審、逮捕“。。。。
網上找到的西單牆的照片:
當年的西單牆。
當年我一開大紙一個大字的等線體字型的大標語,比這字寫得要好,不是自誇!
當然,他們勇敢地站了出來,站在全中國人民麵前。不像我們藏著掖著,不敢麵對政府!
他們才是真正的民主英雄!
正逢六四25周年即將來臨,推到文學城,以作紀念!
也看了你其它幾篇文章,謝謝你的有關健康的介紹,頂老鄉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