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樹與藤纏】- 短篇小說

【橡樹與藤纏】

作者：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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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觀音台，聖水瓶，一顆顆安靜的種子在裏麵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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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樹靈果屬豬，藤纏靈果屬兔，大家就叫他們豬豬兔兔。

豬豬靈果：嘿，嘿，兔啊，兔啊？你睡了嗎？

兔兔靈果：噓……，沒呢，你小聲點，觀音姐姐會聽見的。

豬：啊？好，我小聲點。

兔：啥事啊，都這麽晚了……別的果果都睡了，

豬：不是，，，兔啊，我最近有點煩，想和你一起聊聊天。

兔：咋聽著像兩首流行歌曲啊？在哪聽過來著？

豬：別打岔，，，人家煩著呢，，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兔：嘿，逗你玩呢，你說，你說。

豬：說吧，你最近泡得咋樣？

兔：我泡得還好，，，問這個你啥意思啊？

豬：我覺得我們整天泡在這個破玉瓶裏，說是什麽怡花聖水，從我們新生報到到現在，都一千年了，也沒有見觀音姐姐換過水，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聖水泡澡，泡聖水澡，太沒有新意了，我真的不想再這麽泡下去了，難道我的人生就是泡澡嗎？

兔：咋地，你還想在瓶子裏整一個桑拿美女按摩？要不要我給你拿拖鞋毛巾？要知道人世間有好多種子想來觀音姐姐瓶子裏泡聖水，還都泡不到。隻有我們這些有靈性的果果才泡的到啊。

豬：不是，，，，一開始我也覺得挺那個啥驕傲的，不過，一千年都過去了，說白了也就是在別的種子麵前掙足了麵子，其實真的非常非常枯燥無聊啊，，，對了，說到美女，，，你天天說你是美女，可是我看你和我一樣，就是一個圓圓的球啊，其他兄弟姐妹大家都長得一樣，都是個球。

兔：哼，你才是個球呢！！話都不會說……人家真的是美女耶。你看不懂那是你自己笨，豬目寸光！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看人家天竺果帥哥，人家咋就知道啊！

（兔說著不由地借著在星夜下透進的一絲反光，在玉瓶上照了照自己，隨後衝著圓圓的靚女像來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豬：……

兔：咋地不說話了，生氣了？

豬：好吧，算了吧，豬同兔講-不通！沒意思，我去睡了……反正那個印度天竺果帥哥整天都一直在跟你學鄂州話，很快你們就可以自由交流了。再說了，再帥還不是那個球樣，得意啥子嘛？

（這時候，旁邊的麒麟果果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吧嗒著嘴說：媽，早餐我就吃熱幹麵……）

（兔和豬都呆住了，過了一秒鍾，忍不住偷笑）

兔：哈哈哈，

豬：哈哈哈，

兔：哈哈哈，就知道吃吃吃，，，好了，好了，，，我們小聲點，，，，哎，剛才真的生氣了？你咋急了還會罵人呢？

豬：……俺沒聽見，已經睡著了……

（豬雖然感覺沒笑完，但是還是很生氣，隻好憋著）

兔：豬帥？豬帥？在嘛？

豬：……不在，睡著了！哼！

兔：是“不在”，還是“睡著了”啊？根本就兩個概念。

豬：……%……￥##×&%￥#

兔：豬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剛才逗你玩的嘛，真的生氣了？

豬：那他這麽聰明的果子，為啥拖拖拉拉地學了400年還說沒學會啊，不就是想趁機追你嗎？

兔：看你，就那麽點度量，虧你肚子還是園園大大的呢！

豬：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天天纏著你！大家都是有靈性的文明種子，撕破臉皮就不好了吧，到時候觀音來了，看我們在瓶子裏打架，有意思嗎？他不是整天有其他一堆美女果果圍著嗎，為啥光挑你呢？！

兔：噓，，，別太激動……小聲點！嘿，嘿，我就喜歡看你為我白吃醋，，，哈哈，讓我小小的得意一下吧。

豬：您慢慢得意吧，我睡了！

兔：真的睡了？

豬：……呼，呼，呼，聽不見，睡著了，去和印度果子聊天吧，明天我找櫻花果子去。

兔：……

豬：……

兔：…………

豬：？？

（豬果果這時回過頭，看了看沒說話的兔果果。兔背對豬著坐著，沒動靜）

豬：嗯，兔啊，我是說，那個，明天她開玉瓶組織生活，我，我，我答應要參加，，發言啥的，我是這個意思……

兔：……

豬：兔啊，在嗎？

（豬往兔那邊湊，涎著臉，陪著笑。兔一閃躲開了）

兔：……我不是櫻花果子，你找她去吧……

豬：啊，兔啊，不是，不是，咋還哭了捏，，，

兔：你才哭，人家沒哭，，嗚嗚嗚，嗚……

豬：小聲點，大半夜的，，，我錯了，我我，，，就是急了，亂，亂說話，別生氣啊，，，兔啊，對不起啊，，，

兔：嗚嗚嗚，，，人家不管！，，，，嗚……

豬：媽，早餐我就吃熱幹麵！

（豬學著麒麟果的腔調怪聲說）

兔：哈哈哈，嗚嗚嗚，你煩死了，煩死了！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生個氣你就來攪局，煩死了，哈哈，

豬：嗬嗬嗬，那我打個滾給你看！

（豬果果扭動著他圓圓胖胖的身軀打了滾，到中間還卡住了，半天翻不過身來，看著笨死了的樣子）

兔：哈哈哈哈，死豬！笨豬，笨死了！哈哈哈哈！

豬：不生氣了？嗬嗬嗬……

兔：沒有，還生氣！哼！

（豬這時候已經貼上著了兔，兔這次沒有躲開）

豬：不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天天給你扒拉幹淨的水，都五百年了，你看我對你好不好？

兔：嗯，還有呢？

豬：恩，還有我天天給你搓背，對你好不好啊？

兔：那還不是乘機占我便宜？那，還有呢？

豬：嘿，我喜歡！還有，我每次組織生活都幫你打稿子，你看我對你好不好?

兔：……組織生活，組織生活，一提我就生氣！對了，人家還沒氣完呢！你說吧，是櫻花果美還是兔果果美？

豬：恩，兔兔果果最美！大不了明天我不參加組織生活了！

兔：算了，我才沒有那麽小氣呢？不去要記過的，到時候又要多修煉幾年了，，，那，你說我美是真的？

豬：真的！！

兔：騙人！現在你明明看不見嘛，我現在就是一個圓圓的果子，你咋知道我原來長出來啥樣啊？

豬：……

兔：不過我喜歡你說這樣的謊話，我喜歡！看來你的靈性還不夠，還要再泡一千年才不會說謊話！

豬：哼，不管！我沒看見你以前的樣子，不過一定很美！

兔：要是你哪天發現我以前做藤纏的時候不好看，葉子啊，花啊啥的都不是你想像的，失望了咋辦啊？

豬：我不管！我就知道你在我心中最好看！

兔：這還差不多！剛才你還要我證明我是美女呢！

豬：我就是想找機會聽你說說嘛，喜歡看你自鳴得意的樣子，神氣活現的，你說啊。

兔：不過，不騙你，我以前真的很好看耶，開花的時候一片淡紫色，漫山遍野都是我的芳香……

豬：“葉子綠油油的，溫柔帶勾，形狀也很細軟苗條，可惜沒有一顆大樹給我纏，隻好把一大片草地鋪滿了，秋天的時候……”

兔：呸呸呸，學人家說話，羞羞羞！你以為你是鸚鵡果果啊？死橡樹豬豬，學我……

豬：兔啊，這個場景你已經說了五百年了！我可以倒過來背，“候時的天秋，了滿鋪地草……”

兔：哈哈哈，死豬果，就知道學我！咋地，聽膩了？不愛聽了？

豬：啥呀，愛你才聽五百年嘛，，，你天天說，咋沒見那個天竺果果能倒背如流呢？

兔：哼，小心眼……不跟你計較！

豬：解釋不了了吧，哈哈。

兔：算了，小氣包！我知道五百年來，你一直對我最好，我說真的。

豬：……

兔：咋還擦眼淚呢，大老果兒們的……

豬：不是，別看，，，我好感動，你知道我的心就好。

兔：嗯，我知道！豬啊，

豬：恩？

兔：我真的好想讓你看看我在人間的樣子啊，真的好美，反正我自己覺得。

豬：一定很美！

兔：對了，我把你的話給跑題了，你說你煩，煩啥啊？

豬：恩，跑題是你的強項，我喜歡聽你亂跑一氣。

兔：討厭！給本小姐說說，看看你當神仙果還有啥可煩惱的啊？

豬：我就是想看你啊，我真的一直很想看你啥樣。

兔：嗯，我知道。我也想給你看看我啥樣。

豬：記得上次我們的玉瓶差點打翻了嗎？

兔：對啊，怎麽會忘嘛？是天宮正岡年，就是五百年前，差點出大事，我們差點都給打翻倒到人間了，幸好觀音的靈童馬上扶住寶瓶，我們才繼續留在瓶子裏當神仙果的，要不然我們現在又回到了五百年前，少了好少的修行啊！

豬：其實，其實，那樣倒是好了。

兔：？！為啥啊？啥好啊，大家都嚇壞了，我看見觀音姐姐的臉都嚇白了，她很擔心我們好不容易的修行統統都廢了，對不起我們啊。還有，謝謝你當時順手拉住我，要不是那一次，我們還不認識呢。

（小兔的臉上羞得紅紅的，在回憶中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哎呀，我又打岔，你繼續說。

豬：嗯，是。當時我拉住你的手的時候，你的頭朝上看見的是瓶口的觀音姐姐，我的頭朝下，看見的卻是人間萬象。

兔：對，你說過。

豬：當時我們還小，不懂那幅景象的意義。我慢慢地越來越多的琢磨，到底我們當神仙果是好呢還是壞？

兔：你，啥意思啊？修行當神仙果不好嗎？

豬：我當時看見，有一對翠鳥，高高興興地在樹枝頭對唱，我看見兩棵小草在春雨裏說悄悄話，我還看見一對螢火蟲，結伴在月光下飛舞，我隻是現在感覺越來越理解那種和平，自由，無憂無慮的生活，，，

兔：豬啊，你咋修行得倒回去了啊，他們不能長生不老的，他們就是普通凡間的事物啊？

豬：兔啊，我不想長生不老，我隻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哪怕隻是在爭一朝一夕的自由快樂，也心滿意足了。

兔：……豬，我，好感動，想哭……

豬：兔，凡間的事物雖然短暫，可是充實，生機勃勃，充滿意義。就算整個天堂都給我，我想要的就隻是兩個人一起的空間；就算整個時間都給我，我想要的就是兩個人相伴的一生。

兔：豬豬，我也是，我好感動……

豬：兔，你想不想和我一起重返凡間，生根，發芽，生長，做一對相依為命的橡樹和藤纏？

兔：我想，可是，，，我怕。。。

豬：怕什麽？

兔：太突然了，，，但是我好感動，我想和你，你到哪兒我到哪兒。隻是，我們好對不起觀音姐姐啊，她好不容易找到我們，讓我們修行了一千年，每天給我們念經，還有兩百年我們就成正果了。

豬：我不想做神仙了，做神仙最高境界就是沒了生老病死，忘了七情六欲，不再有悲歡離合，不再食人間煙火。

兔：聽起來像死了，哈哈。

豬：這時候還開玩笑。不過長生不老之後聽起來還真的像死了一樣。

兔：好，不打岔，你說。

豬：你看那個最老資格的木魚果果，還有7年就成正果出瓶了，可是他天天就知道念經，每天都嘛咪嘛咪哄的，神叨叨。大家都在說笑話，他就一個人在打坐。大家問他你整天不玩，就知道在寶瓶日曆上畫叉叉，這有意思嗎，他就說，“7年就快了，7年就快了，1193年啊，不容易啊”。

兔：要不然怎麽叫神仙呢？我們都是準神仙，他是真的快了，或許到他那境界我們也就自然喜樂通靈了。

豬：可我不想成他那樣。

兔：我……不知道，怕……

豬：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觀音姐姐會明白的，她是菩薩心腸……其實，雖然她是大神仙，她也有人情的。她修行了幾萬年，見證了天上人間所有的愛恨情仇，應該很淡定了吧，但看見瓶子快倒的時候，還不是嚇的臉慘白。這說明她關心我們啊，也說明她有人情啊。

兔：嗯，豬，你說的有道理。這事情你琢磨了多久了啊？

豬：好一陣了。

兔：那我們怎麽出去呢？

豬：大家疊起來，把我們頂出去。

兔：啊！！你玩天堂版《越獄》啊？

豬：是啊！

兔：太突然了，大家會同意嗎？

豬：我已經暗暗做好工作了，至少有絕大多數都同意了。

兔：啊，我咋不知道啊？為啥不告訴我啊？

豬：叛逃這是件大事！我沒有做足工作，絕不會讓你卷進來的！我不想你受處分。

兔：原來你對大家都這麽好，一直就是在做準備，說服他們啊？

豬：不是，不是刻意對他們都好，而是，我原本就想大家都好好的。

兔：豬，你對人真好，基本上大家都喜歡你，不過，我還是很擔心，，，

豬：是不是擔心天竺果？

兔：恩，，，是，，，你知道他在追我，，，，到時候，，，我怕，，，你和他說了嗎？

豬：沒有，，，其實你看我一直都對他很好，明明知道他在追我的女朋友，我也一樣對他好，是吧。不過，我到時候就宣布帶你走，不管他怎麽想，幹什麽，我都要走！群眾的支持是主流，我不怕！大不了和他撕破了臉，決鬥！隻要你愛我，堅定跟我走，他一定攔不住！！

兔：嗯！豬，你好勇敢，我好愛你！

豬：我也愛你，兔！

兔：其他人呢？他們怎麽說啊，，，那，你的美女櫻花果果呢，你舍得啊？

豬：啥時候還開玩笑，，，我和她說了，當時她聽了很驚訝，哭了，，，不過，過了130年，忽然來說她想通了，豬愛兔，兔也愛豬，是難割舍的緣分，祝福我們，，，

兔：天！是嗎？這麽久啊，原來她愛你愛了這麽久，才放下啊？

豬：那天竺還不是愛了你400年？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放下呢？

兔：那，你叛逃到底計劃了多久啊？！

豬：從五百年前，從我拉你的手的一刻，從我看到人間萬象的一刻。

兔：啊！那時候你才認識我啊，你就想和我私奔了？？

豬：其實，，我就是那個一千年前我們報到時，在你身後幫你撿絲巾的人。

兔：啊，我，我不太記得了，，，你，不會從那時候就，，，愛上我了吧？

豬：是的！兔，我一直就默默地愛著你，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隻是你一直到那次事故，才開始認識我。

兔：豬……我，好感動，，，，為啥你，，，，一直不告訴我啊，，，為啥啊？

豬：真愛一個果子，不需要知道愛了多長，隻需要知道愛有多深，就足夠了。

兔：嗚嗚嗚……，豬豬，我好感動，我跟你走！

（背景音樂響起，口哨，鮮花，飛吻，大家都起立鼓掌，每個觀眾都感動得熱淚盈眶）

豬：啊，原來，大家，大家都醒了，對不起，把大家吵醒了。

火龍果果：太感動了，我們全都聽見了，好羨慕啊，祝福你們啊，橡樹哥！

鸚鵡果果：太感動了，我們全都聽見了，好羨慕啊，祝福你們啊，橡樹哥！

豬：謝謝火龍果，謝謝你鸚鵡果！

鸚鵡果果：謝謝火龍果，謝謝你鸚鵡果！

兔：謝謝鸚鵡，火龍！

鸚鵡果果：謝謝鸚鵡，火龍！

天池果：鸚鵡果，又調皮，人家都給感動的稀裏嘩啦的，你還在這裏學舌，別淘氣了。

（鸚鵡果果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逃掉了）

櫻花果果：嗚嗚嗚……，，，好感動，，，，祝福你們，兔兔美眉！

豬：好，今天我要帶兔兔果果走，從此不回來了，有沒有人反對的？

（這時，豬的眼睛下意識地看著天竺果，平和，卻充滿自信堅決的力量）

（果然，高大的天竺果走到豬麵前，俯視，狠狠地盯著橡樹豬的眼睛……他們就這樣，對視了1分鍾，空氣在這種僵持中凝固了，大家都緊張極了，仿佛一絲的風吹草動，就會馬上點燃一場戰爭。火龍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打起來，他就第一個衝上去幫橡樹哥！

（天竺慢慢地把眼睛挪開，然後徑直地向兔果果走去，他眼裏充滿了傷心，哀怨和萬般柔情。）

（緩緩地，天竺拉起了兔的手）

天竺：（鄂州話）一千年的愛，我做不到。兔，你好好珍惜豬吧！

（兔很吃驚，不僅僅是因為天竺的大度，而且因為他純正的鄂州話，原來天竺早就學會了）

（人群裏隨即爆發出一陣釋懷的歡呼，背景音樂響起，口哨，鮮花，飛吻……）

（豬看著天竺，喉嚨哽咽了）

豬：天竺，真心謝謝你！

天竺：不用，橡樹。你是好人，好好珍惜兔吧。我會做神仙，像木魚哥那樣。

（豬望著天竺，本想說點什麽，但是止住了。豬知道天竺是好人，他這麽說就是為了讓兔不內疚，其實，沒有人會無所謂，他知道的）

天池果：那我們在觀音姐姐睡醒之前，把他們頂出去吧！

兔：嗚嗚嗚……謝謝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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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一個個的果子疊了起來，最下麵的是身強力壯的天竺，狠狠咬牙撐著……最上麵的是兔藤纏，然後是豬橡樹，火龍……

可是，還差一個果子的高度！！！！隻有兔能夠的著，豬下麵還差一個果子的高度！

“豬，你不走，我就不會走”

大家都在使勁撐著，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很快，很快大家就撐不住了，！！

“怎麽辦？？！！天快亮了，觀音姐姐快醒了？？怎麽辦？？！！”

一種絕望，無助的氣氛彌漫在瓶子裏……

“這這到底怎麽辦啊”銀絲蠶果先哭了出來

“這這到底怎麽辦啊”鸚鵡果果還是一如既往地學著，可是這回他是嚴肅的，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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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魚果果：大家不叫上我，也太不仗義了吧？

（所有人都麵麵相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龍果：木魚哥，你清醒了，你，，真的醒了嗎？

剛果：（帶非洲剛果口音）感謝普啥（是菩薩），你的，真的，醒了的？空不懂茜藍度查，可卡查？

（剛果一急就說剛果話，沒人聽得懂）

木魚果果：沒辦法，我層次太高，平常念的梵語你們沒有一個聽得懂的，還說我是木魚，我說你們才是參不透的木魚！

櫻花果果：太好了，木魚哥不木魚了！

（人群裏隨即爆發出一陣歡呼，背景音樂響起，口哨，鮮花，飛吻……）

木魚果果：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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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藤纏緊緊地抱著豬橡樹，他們在一陣歡呼聲中飛快落下……

天上一夜

地上500年

這五百年間橡樹和藤纏早就枝繁葉茂，繁花似錦了。

觀音菩薩才睡了一覺，醒來看見了瓶邊的水漬，什麽也沒說，也沒問，就飄下凡間去了。

此刻，她就站在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橡樹和藤纏前，默默無語。

她看見，每一支他們都是那麽緊緊地纏繞著，已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橡樹和藤纏違反了天條，

此刻，隻要她一揮手，橡樹和藤纏就會一起轟然倒下。

看到她的靈果在人間開枝散葉，

雖然觀音不能食人間煙火，

但是她得解讀人間煙火，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樹上慢慢飄下一張寫滿字的荷葉，是木魚的字跡。

“不慕蒼天大樹的巍峨

隻做肌膚相親的細軟，

盤根錯節，一枝一葉，細細纏繞。

不求蔭蔽四方，

但求風雨同體，

須臾不能分離。

豔陽天一起燦爛，

夏夜裏呢噥私語。

秋高時伸展枝葉，

冬寒中緊緊相擁。

春天開滿一樹淡紫的花，

綴飾著星星點點，

芬芳 燦爛，浪漫優雅，

高貴而又性感。

在星夜裏，他們竊竊私語

充滿樹蔭的幻想，

包不住濃濃的親密。

藤纏MM夜放的紫色，

清雅的芳香，

淡淡的，卻回味悠長，

隻有橡樹GG，

能看

能嗅

能摸

能聽

能讀

能懂

而她，就用紫色的小花，

把橡樹GG和她的家，

打扮得漂漂亮亮。

一叢一簇，

都布置得精巧和諧，

上麵貼上一片樹葉，永遠寫著夢想：

‘好想就這麽依偎著，

幸福地在你的懷抱裏，

釋放著我的妖嬈。’

人間天上，

遠遠一看，

都是一片繁華昌盛，

分不清，

哪裏是橡樹，哪裏是纏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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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姐姐讀著，歎了口氣，慢慢地用她的柳枝，沾了瓶裏的聖水，輕輕地一揮，頭也不回地走了……

漫天揚起甘甜的雨水，點點滴滴，摻雜著寶瓶裏漸漸遠去的一片歡呼聲，還有木魚神經的嘮叨“107年就快了，107年就快了，1093年啊，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