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陀再世

一個中國醫學生(CMG)在美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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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旦大學海內外校友會的一封信

(2013-04-18 10:17:58) 下一個

複旦大學海內外校友會,各位校友:

       2013年4月16日,我校2010級碩士生黃洋同學經搶救無效,不幸去世。突然失去這樣一位優秀的同學和朋友,所有複旦人都深感悲痛和惋惜。

      黃洋同學2005年入我校醫學院學習,2010年進入我校附屬眼耳鼻喉科醫院攻讀碩士學位,剛剛以優異成績通過博士生入學考試。他是一位懷揣夢想、品學兼優、孝順父母、樂於助人的優秀學生。如果沒有這場令人痛心的意外,再過三年他就能像眾多校友一樣博士畢業,走上工作崗位,反哺家庭,奉獻社會。

      他的不幸去世引發了學校和社會的高度關注。校友們紛紛來電詢問、關心此事,全球各地的複旦校友群也在熱烈討論此事,有的也已經發起捐款。黃洋的父母均早年下崗,黃洋是他們最大的精神支柱和未來希望。如今黃洋走了,留下孤獨的父母,這是他在塵世最為牽掛的人。同為複旦人,在悲痛和惋惜之餘,我們都希望能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校友完成捐款後,希望給複旦大學校友會郵箱 fdxyh@fudan.edu.cn 或當地校友會聯係人發送信息告知,我們也會做好谘詢、統計和協助工作,體現複旦校友守望相助的精神。 


 

如捐款,請匯至如下賬戶:

國內校友捐贈:
賬號:0332-6708-0170-03441
開戶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五角場支行營業部
收款單位:複旦大學
匯款事由:為黃洋捐款  xx校友(請務必注明)

 

海外校友捐款:(FOR OVERSEAS)
Account name: FudanUniversity
Account Number: 4377-5925-2978
Bank name: 044159 Bank of China Shanghai Guo Ding Road Sub-Branch
Bank Address: No.290 Guo Ding Road, Shanghai, P.R.China
Swift Code: BKCHEN BJ300
Message:Donate for Huang Yang    xx Alumni (MUST WRITE THIS MESSAGE)

                                   

                                複旦大學校友會

                                     2013-4-18




複旦大學校友會 Fudan University Alumni Association
電話:86-21-55664929,86-21-55664307 傳真:86-21-65648138
地址:中國上海市邯鄲路220號複旦大學本部1號樓117室 郵編:200433 
複旦大學校友網:http://www.fudan.org.cn 校友會新浪微博:http://weibo.com/fudanxyh

(E-mail ZT)

複旦大學醫學院研究生宿舍投毒案

  4月7日,複旦大學附屬眼耳鼻喉科醫院門診6樓第一會議室,有一個人缺席。

  缺席者是黃洋。他本應該在這個晴好的初夏早晨,坐到這個會議室裏,參加博士研究生複試。在將近一個月前,黃洋參加了初試並順利通過。

  順利幾乎來得沒有任何意外。黃洋的專業成績不僅受到同學認可,導師更對黃洋讚譽有加。但一杯清澈透明的飲用水,改變了黃洋整個生命軌跡。

  數月以來,被師友均篤定認為將穩進博士研修的黃洋,尚需為完成一篇漂亮的碩士畢業論文而繼續努力。4月1日,按照黃洋的日程表,他會前往學校圖書館,為他的論文潤色。

  “時間不夠,”勤奮的黃洋此前對身邊同學說,“我的研究實驗還沒做完,論文也沒寫完。”

  那個中毒的早晨

  那是個陰霾的清晨。黃洋起床,打開寢室的飲水機,喝了一小杯水。黃洋立即覺得味怪,便將飲水迅速吐出,但剩餘的部分有毒水,已徑直被咽了下去。

  毒物並沒有立刻發揮作用。直到黃洋來到圖書館,最開始的嘔吐方才出現。中午,黃洋獨自步行前往距離學校僅一街之隔的中山醫院就診。當日,他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醫生為他開出了抗感染及解痙的處方。

  黃洋的同校學弟莫慈(化名)在當天中午接到了黃的電話。“他說感覺不舒服,要打針,希望我過去看他。”莫慈回憶。

  大約下午兩點,莫慈趕到點滴室。彼時,黃洋正在接受頭孢滴注,手呈慘白色。在有暖氣的注射室裏,黃洋持續向莫慈抱怨身體很冷,因為體感難受,黃洋一度還像個負氣的小孩子,對莫慈說,不想再打針了,要回學校。

  迅速爬升的體溫摧毀了黃洋堅持回校的念頭。下午4點,黃洋的體溫攀升至39.3度,堅持不願打退燒針、吃退燒藥的他終於鬆口,對醫生表示願意接受打退燒針。

  對於突如其來的病痛,黃洋在當日就已對莫慈說,他懷疑清晨喝下的那杯怪味的水,可能就是突發急病的原因。莫慈說,在當日黃洋被診斷為急性腸胃炎時,醫生即已由黃洋的主訴推測,寢室飲水機內的桶裝水可能因置放日久,細菌滋生而引發食物中毒。

  當日,N-二甲基亞硝胺遠未進入任何人的視線。黃洋、莫慈和醫生均推斷,導致黃出現病症的原因是飲用水內可能滋生的細菌。在眾多被考慮的細菌中,金黃色葡萄球菌在當時嫌疑較大。

  這是一種常見的細菌,由其引發的感染會導致患者劇烈嘔吐。

  但看似對症下藥的處方並沒有緩解病情。黃洋的病曆顯示,在4月1日完成所有注射治療後,症狀未見好轉。

  第二天早晨,黃洋仍嘔吐、發熱,並感到腹部隱痛。當日,黃洋第一次接受肝功能和凝血功能檢查。結果顯示,這兩大項內的數個重要指標均不在正常值內。黃洋開始接受保肝及輸血治療。

  病情隨後急劇惡化。3日,黃洋的血小板開始減少,被送入住進了外科重症監護室;7日,鼻孔出血;8日,陷入昏迷。在此期間,治療團隊不斷嚐試確定引發黃洋肝功能重度損傷的毒素來源,直至9日,黃洋的一位師兄收到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提請注意一種化學藥物,經過院方及師生努力,最後發現引發黃洋中毒的是N-二甲基亞硝胺。

  複旦大學新聞發言人方明對媒體說,學校和中山醫院曾組織過多次全市專家會診,試圖尋找黃洋的病因,但一直未能完全確診,最後想到提請警方介入調查。

  11日,在飲水機彎管的殘餘飲用水中,警方確認找到了少量N-二甲基亞硝胺,黃洋的室友進入警方排查視線。

  一個“有點悲觀傾向”的人

  15日晚間,複旦大學官方微博發布通告稱,4月12日,警方基本認定同寢室的林沐(化名)存在下毒嫌疑。

  黃洋的寢室位於醫學院20號寢室樓背陰的四層。寢室本可供四名學生入住,但在2010年黃洋開始就讀研究生後,這個寢室一直僅住有三名學生。由於一位上海籍的學生經常回家,寢室實際上僅有黃洋及林沐日常居住。

  林沐正是目前被警方認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黃洋室友。2010年,這位本科就讀於中山大學的潮汕小夥,以優異成績被保送入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研究生部。

  由於醫學科室甚多,在醫學院研究生部,寢室室友各自擁有不同研究方向的情況極為正常。黃洋在研究生階段的方向是耳鼻喉科,而林沐則主攻超聲科。

  在科研方麵,林沐的成績並不遜於黃洋。2011年9月,中華醫學會第十一次全國超聲醫學學術會議青年論文論壇上,林沐的一篇文獻被評為優秀論文。第二年,在新一次的會議上,林沐又作為嘉賓在青年論壇上發表主題演講。

  兩段青春的悲劇交集?

  《東方早報》引述林沐高中同學小吳的話稱,林在中學時期“性格比較安靜,不過待人真誠,挺聰明,是一個和善的人”,但有時候“脾氣確實有點古怪”。

  林沐的近照顯示,他有著高顴骨、劍形濃眉、戴眼鏡的青年形象。然而即便是去旅遊,林沐出現在照片裏的表情,大多數仍顯嚴肅。

  “那些良心被狗吃了一大半,不分輕重亂開檢查,亂開藥的醫生,通通他媽的不得好死!”這是一條由林沐發布於2009年6月的簽名,目前仍被記錄在他的空間裏。彼時,林正在中山大學本科就讀。

  在醫學專門論壇丁香園,林沐針對如何防止醫院暴力的帖子回複:“對待迷茫的患者的疑問要耐心,再忙也得平靜下來解釋。對於專門找事的就不能手軟,該出手時就出手。”

  林沐對自己的情緒狀況也曾有過不滿。“周圍一派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景象,而我的狀況卻像天氣,反複無常——像個神經病。”在複旦讀研的第二個學期末,林沐發表日誌,這麽寫道,“我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不喜言辭,不善言辭……我想,我是個有點悲觀傾向的人。這種悲觀傾向會在不恰當的時刻提醒我事情的不確定性,讓我動搖、害怕、繼而放棄。”

  即便在這篇日誌裏,林沐把自己稱為“怪人”,他仍寄語說,“要成為一個簡單的人,要樂觀,要自信”。

  一次悲劇的交集?

  在莫慈看來,黃洋、林沐等三人組成的寢室關係看起來“挺好的”。

  外人已無法從黃、林口中聽到他們對彼此的評價。不過在去年底,林沐在微博上曾經透露他對黃洋的稱呼是——“黃屌絲”。

  “上海的冬夜,開著電腦,在小台燈的光照下,看著各種圖文,聽著電腦的沙沙聲,還有黃屌絲的呼嚕聲。”林沐說。

  外人也已很難確認,“黃屌絲”究竟是寢室好友間的一個玩笑,抑或是暗藏玄機的一種嘲諷。

  黃洋的家境確實不好。他曾在演講中提到,其來自四川一個普通的小縣城,父母在上高中那年就雙雙下崗,母親還體弱多病,光醫療費用已經讓家裏欠下了一大筆錢。

  不過刻苦的黃洋在本碩階段的成績有目共睹。然而由於家境的原因,黃洋對於繼續攻讀博士的選擇曾有過兩次反複。2012年,黃洋的成績實際上足以讓他獲得直升博士的資格,但他卻選擇放棄。

  莫慈回憶,黃洋當時並未想過考博,對他來說,醫生這份工作責任重大,他覺得自己承擔不起,他想要去公司。

  “作為複旦大學楓林校區賽扶團隊的前任領隊,黃洋的領導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莫慈說,“無奈黃洋因事耽擱而錯過了公司的招聘季,最後在2012年底才決定考博。”

  莫慈強調,黃洋和林沐的專業和就讀的醫院都不一樣,因此他們在獲取博士就讀資格的問題上,根本不會有利益衝突。

  官方尚未披露林沐涉嫌毒害黃洋的原因。本報記者則從一位接受過警方調查筆錄的黃洋同學處獲悉,林沐已對警方供述了毒害黃洋的動機,但警方對動機的核實尚在進行中。

  更多的人則在網上呼籲,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要“重證據,輕口供”,不輕易給嫌疑人下判斷,並由律師及時介入。

  莫慈則告訴本報,4月1日,在結束陪同黃洋並返回醫院的途中,他曾見過林沐。而那天下午,林沐正前往就讀中的中山醫院。

  “我當時告訴林,黃洋患病打了針,現在在寢室,希望他回寢室後能幫忙照顧一下,”莫慈說,“林則對黃洋患病表示同情。”

  莫慈說,黃洋直到去世前,都不知道他的病是因為被下毒。治療期間,他還曾請超聲波專業的林沐為他做B超檢查。

  黃洋曾對康複很樂觀。大約在4月3日,黃洋打電話給複旦“圓夢墨脫”誌願者項目的負責人小高,說自己食物中毒,等痊愈後還會參與到誌願者的工作中去。

  2010年,黃洋曾作為誌願者遠赴西藏墨脫支教。而今年暑假,黃洋本計劃帶隊再度前往墨脫,而前期的準備工作,黃洋一直親力親為。

  林沐在黃洋發病期間,也顯得並不慌張。黃洋入院治療後,莫慈和同學在探視返回途中偶遇林沐。據莫慈回憶,當時林還與同學一起討論黃的病情。

  4月3日,黃洋被送入重症監護室。當晚,林沐則觀看了同學推薦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這部影片講述一個台灣青年因情侶猝死而走向犯罪道路。

  “它有在抨擊女人是禍水嗎?”林沐發表了簡短的觀後感。

  8日,黃洋病重陷入昏迷。而林沐則在當天淩晨發布了被警方帶走前的最後一條微博:“有時候挺痛恨這個行業的,名義上叫做醫生,但是麵對病人,尤其麵對那些急切想從這裏解決困惑的病人,幫忙總不能幫到底,好比帶一個問路者走了一段路,然後跟他說,你找別人幫忙吧。”

  這是林沐在社交網絡上第一次對醫生這個職業表達負麵情緒。四年前,他曾在《內科學》扉頁寫下這麽一句話:“我熱愛醫學,立誌獻身醫學事業,為祖國醫學發展與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身。”

  就在將要踏進複旦校園前夕的暑假裏,林沐在空間寫下:“要有一種執著:罵粗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唯有武力”。他的朋友打著哈哈開玩笑評論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能解決你。”

  “我知道還有一條: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林沐回複到。

  “你那麽瘦,打得過人家麽?”另一個朋友問。林沐沒有回複。

複旦大學醫學院研究生宿舍投毒案的相關報道: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9/2346756.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8/234655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7/234423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7/234395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7/234349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2650.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1974.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1948.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1357.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1062.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6/234105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5/2340621.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04/15/2339436.html

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3/11/27/2820272.html

案件總結:上海發生了令人震驚的醫學生投毒殺人案,讓人唏噓不已,因為無論是被害的還是投毒的學生,都是上海複旦醫學院(以前叫做第一醫學院)的高材生,學習成績優異,能力強,本來都是好醫生的材料,可惜因為一個學生心理有些殘疾,居然做了學醫的最不該做的事情----投毒殺人!而且殺的是同寢室的同學。其實兩人並無特別利害衝突,隻是同寢室三個人為了房間內的桶裝水的水費問題分攤意見不一,兩人要三個平分,而投毒的那位卻不願意,理由是自己喝的少,其實另外一位上海本地學生平日裏都不住寢室,喝得更少,結果竟然這樣的小事不能達成一致,最後決定兩個分攤水費,而投毒的學生自行解決寢室喝水問題。或許這個過程裏投毒者被受害人揶揄了幾句,心中忿恨,決定投毒殺死室友,經過半年精心準備,偷得毒藥放入飲水機,終於得手。而讓人震驚的是,眼見室友生命垂危,投毒者依然無動於衷,還給室友做B超,經常去探望,和被害人家屬同居一室時也無流露分毫不安或內疚,令同學和被害人家屬都意外萬分。若不是和投毒者一同做實驗的同學發現被害人的症狀和中毒的小白鼠很類似,短信提醒被害人的師兄注意該特種毒物,引起中山醫院方麵的重視,恐怕被害人怎麽死的都無從知曉呢。而這兩個學生都是家境貧寒的窮二代,能夠學醫並且獲得研究生的頭銜,已屬鳳毛麟角,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也是得以擺脫窮命的最佳機會,誰料為了一桶水費問題,雞飛蛋打,兩個家庭都遭受滅頂之災啊。說書的忽然想起有人曾經說“無極”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本是當笑話來講的,誰想到現實裏真有一桶水引發的投毒案。如此看來,陳凱歌導演倒是有先見之明,片子雖爛,可是卻帶有預言呢。


  複旦醫學院研究生黃洋被人投毒致死。16日上海公安局文保分局向記者證實,黃洋同寢室林某有重大作案嫌疑,4月13日被警方帶走,現已被刑事拘留,其作案動機仍在調查。記者了解到,剛考上博士的黃洋,1985年生,四川自貢人。涉嫌投毒者林某,廣東汕頭人,1986年生。兩人均為複旦大學醫學院在讀研究生。

  新華社“中國網事”記者獨家采訪到了與黃洋關係親密的老師,這位老師和妻子全程參與了黃洋的救治,還有黃洋的師兄,以及偵辦此案的警方人員。他們的敘述,令人痛惜地呈現了黃洋生命的最後15天。據新華社新媒體專電

  黃洋其人

  剛考上博士孝順懂事

  據了解,黃洋前不久剛以同屆分數第一考取了五官科方向的博士。他的父母都是下崗職工,家庭經濟困難。進入大學後,母親因為肝髒生病做過大型手術,醫療費、藥費等基本上全部是他用獎學金和打工掙來的錢償還的。在他整個大學和研究生的學習過程中,所有費用全部是自己掙的,從未用過家裏的錢。黃洋的父親告訴記者,無論學習還是生活,孩子從沒讓他們操過心。因為家庭困難,他每年春節才回一次家。“他跟我們說,他跟老師、同學相處得很好。”

  據黃洋生前的社團好友高翔介紹,2010年黃洋曾跟隨複旦慈善社團“圓夢墨脫”前往西藏墨脫為當地小學支教,時間達一個多月。“我們原本今年7月想讓他帶隊再次前往西藏墨脫支教。” 綜合

  中毒疑雲

  喝了飲水機的水後,出現中毒症狀

  案發寢室在複旦大學楓林校區,4月1日早上,黃洋喝了一口寢室飲水機內的水,發現味道不對,以為是壞了就沒有再喝。

  到了10點多的時候,黃洋開始惡心、嘔吐並伴有發燒。導師和同學馬上把他送到複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當時醫院初步診斷後也以為是吃壞了肚子,按照胃腸炎給予輸液治療。

  4月2日晚上9點,病情加重的黃洋在同學陪同下去看急診,化驗結果顯示其肝功能已出現損傷,隨後住院治療。

  3日,黃洋病情繼續惡化。醫生會診初步認為是中毒造成了肝功能的損傷,但究竟是什麽毒素,一時依然難以判斷,無法及時對症下藥。7日,黃洋開始鼻孔出血,治療對他不起作用;8日,他陷入了昏迷。但病因仍然未明。

  案情轉機

  神秘短信幫助鎖定嫌疑人

  9日,事件出現重要進展。黃洋的師兄孫某收到了一個陌生人發來的短信,提請注意一種化學藥物,周圍有人常在用。孫某收到短信後,馬上將情況告訴了黃洋的導師,並查詢了校內的醫學論文資料,發現使用該藥物後的實驗室小白鼠症狀與黃洋此前症狀十分相似,而相關實驗論文的作者正是黃洋的同寢室室友林某!

  大家立即把情況向醫學院和學校領導反映,並報了案。“學校和公安部門都很重視,跟黃洋的老師、同學一一談話。”該老師說,之後就聽說有人看到犯罪嫌疑人被控製了。

  12日,醫院發出了病危通知書;13日下午,黃洋瞳孔放大;14日下午,沒有了腦電圖,肺部纖維化無法自主呼吸……

  記者了解到,黃洋與涉嫌投毒的林某目前在兩家醫院的不同科室從事不同方向的研究,並不存在直接的競爭關係。

  16日下午3時23分,醫院宣布:黃洋去世。家長痛失孩子,學校痛失學生。

  疑似嫌疑人微博被曝光

  昨天晚上,有網友稱發現疑似嫌疑人林某的微博(@大漢漠北)。“@山東傳播小王子”稱,複旦大學黃洋中毒事件的犯罪嫌疑人,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從他的微博中可以感覺到他對某些醫生有些不滿和質疑,或許從他微博的所言中可以一窺他的心理。“@永遠的Eva73”則表示,確實沒有看出什麽動機。

  @東方早報【飲水機裏的毒藥成分,初步查明為N-二甲基亞硝胺】記者獲悉,導致複旦研究生黃洋中毒的物質初步確定為N-二甲基亞硝胺。該物質毒性強,常用於醫藥及食品分析研究,可在實驗動物中人為製造肝損傷的模型。較小劑量地長期暴露也可能增加肝癌風險。普通醫院並無庫存,一般由課題組購買。

  N-二甲基亞硝胺

  別名:二甲基亞硝基代胺;N-亞硝基二甲胺

  侵入途徑:吸入、食入、經皮吸收

  主要用途:用於醫藥及食品分析研究

  健康危害:對眼睛、皮膚有刺激作用。攝入、吸入或經皮膚吸收可能致死,接觸可引起肝、腎損害

  毒性:屬高毒類

  連線江蘇高校:危險品管理有嚴格規定

  兩個人、兩把鑰匙

  才能打開保險櫃

  黃洋的離去讓很多人感到悲傷,同時,也不禁讓人疑問:“某有毒化合物”到底是從哪一個渠道流出?是學校實驗室,還是商店、淘寶?昨天,現代快報記者詢問了南京多所高校,均表示對危險品和劇毒物品的購買、運輸、使用甚至是廢棄物的處理都有嚴格規定。

  “我們實驗室對這方麵管理非常嚴格,特別對於危險品,大家都會互相監督。”小王是南京大學化學化工院的博士生,用他平常跟室友開玩笑的話來說,“一丁點能致人死亡的劇毒,我每天都會接觸不少”。“可我們根本不可能將危險品帶出實驗室,每次使用都有嚴格的程序。”小王簡略解釋了一下他每日實驗的流程,“存放危險品的保險櫃需要不同的兩枚鑰匙才能打開,而兩枚鑰匙又是交給不同的人管理。如果我們要取實驗品,在提取時,需要登記簽字,用完歸還時也要登記簽字,做好備注。”小王說,即便是實驗過程中消耗剩餘的危險品,也需要用配體中和之後才能倒入廢液缸,“嚴禁將有毒物品倒入廢液缸,廢液缸的處理則有專人定期來回收、處理。”

  隨後,現代快報記者查閱了南京各大高校有關“劇毒品”和“化學品”的相關規定後發現,對於這些物品的運輸、領用、歸還及保管方麵,有著極為嚴格的規定。

  比如,《南京中醫藥大學庫房管理製度》規定:“領用劇毒品必須由領用人、實驗室主任和主管部門負責人在領物單上簽字後方可發出,領用量隻限一次實驗用量,用不完的剩餘劇毒藥品,應在當天交還危險品倉庫;生產、儲存、運輸和使用危險物品的單位必須建立健全危險物品安全管理製度。其工作人員必須政治可靠、責任心強、熟悉危險品性能和操作規程;發現危險物品丟失、被盜或安全事故隱患時,應及時報告保衛處和資產與設備管理處。”

  《南京大學化學危險品管理辦法》則規定:“化學危險品必須存放在條件完備的專用倉庫、專用場地或專用儲存室(櫃)內,應當符合有關安全規定,並根據物品的種類、性質,設置相應的通風、防爆、泄壓、防火、防雷、報警、滅火、防曬、調濕、消除靜電、防護圍堤等安全設施,並設專人管理;化學危險品庫的管理人員,要嚴格遵守出入庫管理製度,審批手續必須完備才能予以發放,雙人雙鎖管理,精確計量和記載,嚴加保管;提取劇毒品、爆炸品須二人或二人以上提貨。”

  “對於危險品、劇毒物品的管理,國家是有相關規定的。各高校、實驗室也會根據自身情況來製定更嚴密的細則。”南京中醫藥大學資產管理處處長張孝良介紹道。現代快報記者曾偲

  新聞鏈接

  ●1994年,年輕貌美,成績優異的女大學生朱令在讀清華大學期間,出現鉈中毒的狀況,並對其身體健康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由於其並沒有鉈的接觸史,因此被認為是投毒事件,當時懷疑是同宿舍同學所為,但至今沒有結案。

  ●2004年,成績優異的雲南大學生化學院學生馬加爵,因為和舍友打牌時發生口角,最終將舍友及相關同學殺害。

  ●2007年,中國礦業大學的常某因與同學關係緊張,為了報複,他通過非法途徑從四川一家化工廠獲取了250克硝酸鉈,通過注射器向3名同學的水杯中分別注射了稀釋後的硝酸鉈溶液,進而導致3名同學中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同一屋簷下,舍友之間如何相處

  昨天下午,在黃洋曾經住過的宿舍樓正對麵一棟樓實驗室公告欄裏,張貼出了一張醒目的A4白紙,上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引得不少路過學生唏噓不已。據了解,這張打印紙是一位老師在昨天看到新聞後貼出來的。室友間應如何相處?大學生心理應如何自我調節?

  南京心理危機幹預中心主任張純

  產生矛盾,如何釋懷?

  轉移興奮點,運動或者谘詢心理醫生

  “其實每年的開學季,我們的電話都會被打爆。”張純說,大多時候,都是一些非常瑣碎的問題,諸如宿舍誰去打水,“你憑什麽喝我打的水”之類。

  人都會有情緒、有壓力,但發展到極度反應,會經曆三個階段,一是自我排解階段,“這時候自己可以解決,用時間換空間。”第二階段是尋求家人朋友或者網絡平台傾訴,“男人可以學阿Q,女人可以模仿祥林嫂。”第三個階段,就是無論被動地隱忍還是主動積極傾訴都沒有辦法解決,就會出現所謂的“靶行為”,“誰要對我的痛苦負責?”這時候就會尋找攻擊目標。

  張純說,為了不發展到第三階段,在成長階段,家長和教師應該培養孩子的抗擊打能力,讓孩子吃點苦,受點委屈。

  如果人格已經形成,性格中容易產生嫉妒、記恨的情緒,張純給出如下建議:首先是興奮點轉移,如果焦慮源是室友,眼光可以放大些,找到室友以外朋友宣泄。另外,鍛煉身體其實也是一種調整情緒的方式。“如果這些都不起作用,那就要及時去看心理醫生。”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邱建新

  為何“同室操戈”?

  宿舍不僅是共居場所,也是情感交流的“小社會”

  每個人都有自身的特長、潛能和稟賦,但是評價體係的過於單一,造成了這場悲劇的發生。邱建新說,其實投毒者也是中國最優秀高等學府的頂尖人才,“隻不過過於追求成果、效率,讓他忽視了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情感互動交流。”

  邱建新認為,宿舍不僅是一個同學間共居的場所,也是人與人情感交流的“小社會”。大家來自五湖四海,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社會化過程和經曆也不一樣,可能你覺得習以為常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行為,在別人看來就是對人格的侮辱,久而久之就會形成芥蒂,另外,貧富差距帶來的消費方式不同,也會影響人際關係,更重要的是,80後、90後的孩子關注自我,常常忽略和他人之間的溝通交流,這些都是造成悲劇的潛在因素。

  “同住一個屋簷下,空間距離近,但心理距離遠。”邱建新說,尤其在複旦投毒這個案子上,“可能宿舍的幾個同學,每天都會泡在圖書館或者醫院裏,看資料,學習科研知識,全力追求成果和課題,然而忽視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最終釀成了這樣一個後果。”

  現代快報記者王穎菲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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