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洲一個大城市的邊緣,依山傍水,一對中年夫婦和他們兩個漂亮的女兒,居住在一幢極富有格調的豪宅裏。坐在被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所烘托的客廳裏,握一杯美酒在手,隔著一排寬闊的落地玻璃門,遠望著在一片蔥綠的大草坪後,從山坡上茂密的森林裏瀉出來的彤紅的夕陽餘輝,高大英俊,一口宏亮國語的男主人,在被我采訪到他成功的感受時,幽默地把自己比喻為一個在輪子上跑的白老鼠。
他是個豪爽謙卑的人,聰明加努力,讓他在走遍大半個地球後,在最發達的城市旁安了家。兩鬢悄然顯白的他,每天用最先進的電腦技術,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坐在從家裏駛往公司的短程火車上,配合著轟隆隆的節奏,開始他一天的工作。兩杯咖啡喚醒他永不足夠的睡眠,三個蘋果和一塊巧克力是他一天工作中支持身體的全部能量,會議會議會議,就象辦公室裏循環的空氣,無形而機械地,周而複始地環繞著他,煙,成為唯一能讓他離開沉悶的空間,見到高樓大廈間陽光和風雨的調劑品。當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暮色中回到溫暖的家,餐桌上那一瞬間的溫暖,讓他從美麗的妻烹調出的佳肴中,和兩個被他親妮地喚成甜心的女兒的笑容裏,感到自己奮鬥的價值。然而他無法奢侈地在晚間溫情的時間裏流連忘返,為了趕上外麵世界裏走在前麵的步伐,他要在關閉的書房裏,在這世界上唯一屬於自己的安靜的空間裏,鑽研和探索明天和未來。
從男主人把自己比喻為一個白老鼠,反映了這時代一個特征:是白老鼠讓輪子起步轉動,而最後老鼠要想呆在輪子上,卻要被動地讓越跑越快的輪子支配它自己的腳。
人在時代快速轉動的輪子上,要成功, 又何嚐不得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