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poli的曆史可以追素到公元前1400年,是當年腓尼基人的貿易站,現在是黎巴嫩的第二大城市,阿拉伯人或者說穆斯林占絕大多數。Tripoli的名聲並不怎麽好,主要是其複雜的宗教糾葛引發的街頭槍戰,在內戰結束後也沒能平息,延續至今。
圖1:兵臨城上,在雷蒙德聖吉爾城堡上站崗的士兵
圖2:街角停著坦克
圖3:在雷蒙德聖吉爾城堡上眺望Tripoli老城
圖4:Tripoli的市區交通擁擠,塵土飛揚,空氣混濁
圖5:和貝魯特或其它城鎮相比,這裏的阿拉伯人顯得相對不富裕
Tripoli的遜尼派和阿拉維派之間長期不和,在黎巴嫩內戰期間和後來的敘利亞內戰期間大打出手,把Tripoli推向了巷戰的戰場。其中以由遜尼派為主的Bab al-Tabbaneh街區和由阿拉維為主的Jabal Mohsen街區之間的槍戰衝突最為激烈,而分隔這兩個街區的一條街叫敘利亞街(Syria Street),這條街在黎巴嫩的媒體眼裏是“最不宜到訪的街道”,外人基本避而遠之。
2016年,貝魯特的一個民間和平組織“長征”(MARCH,https://www.marchlebanon.org/en/about/in-the-press/571/en)把敘利亞街的一個當年槍戰的彈藥倉庫改裝成了一家咖啡店,叫Qahwetna,意為Our Cafe,又稱為Culture Cafe,經營一些咖啡茶點小吃,重點是用藝術創意的形式吸引兩邊的青少年互相交流,消除分歧,化幹戈為玉帛。這個創舉在黎巴嫩曾引起不小的轟動,得到媒體的大力正麵報導。
這次Tripoli的行程重點放在了走訪Culture Cafe和敘利亞街。
圖6:“最不宜到訪的”敘利亞街
在Culture Cafe門口碰巧遇見了MARCH的創建人Lea女士,Lea很驚訝我們怎麽會找到這裏。我簡單地說明來意,對MARCH表示敬意。Lea高興的感謝,介紹了Culture Cafe的環境和她的同事,希望來訪的客人能幫助宣傳他們的工作。
圖7:Cafe的餐廳,牆上的彈孔是特意保留的
圖8:Lea(左二)和她的同事們。左三和左四曾分別是遜尼派和阿拉維派的槍手,幾年前還在街頭互相槍戰,現在同桌議事
我向Lea提出要去街區裏麵走走,拍些照片。Lea起先麵露難色,說現在有軍隊駐紮,外來人員拍照要和司令官溝通一下。片刻後,Lea高興的說長官允許了,但要有人陪同。Lea叫了那個阿拉維派青年當我們的陪同, 就這樣,我的遊客身份多了一份“戰地記者”的色彩。
圖9:我和向導(前阿拉維派槍手)
敘利亞街區的槍戰始於黎巴嫩內戰期間,當時敘利亞軍隊以阿拉伯威懾力量駐紮在Tripoli,阿拉維派武裝借助敘利亞軍隊和遜尼派武裝大打巷戰,結果本來弱勢的阿拉維派略占上峰。和其他地方的內戰不同,Tripoli巷戰完全是穆斯林之間的內戰。
圖10:巷戰廢墟前的大媽好奇地看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圖11:破舊的房屋,槍眼清晰可見
在內戰結束後的最初20多年裏,雖然還有衝突,但規模和傷亡大為減少。在2010年,曾有兩方兒童同時參加一個足球比賽的報導,似乎情況正向好的方向發展,和解真的來了嗎?
圖12:小孩和大奔
圖13:雜貨店門口的老人
圖14:理發店
但好景不長,2011年敘利亞內戰全麵爆發,大量難民及各種勢力湧入黎巴嫩,把敘利亞內戰帶到了黎巴嫩的土地上,敘利亞街區槍戰再度展開,稱為“敘利亞內戰外延(Syria Civil War Spill Over)“。最混亂的時候,遜尼派指責阿拉維派是反民主的“阿薩德集團”的走狗,而阿拉維派則罵遜尼派和ISIS一樣是“恐怖份子”。從2011年到2015年間,槍戰衝突造成了200多人死亡,近千人受傷。2012年,黎巴嫩政府軍進入控製局勢。
圖15:現在的街區已基本平靜,但軍警坦克到處可見
圖16:人們看見我們這樣的少見的東亞麵孔,都熱情的打招呼
圖17:這位大哥豎起V字,是和平勝利了?
Lea告訴我MARCH的運作並沒有得到政府的支持,靠的是外國駐貝魯特的外交機構的讚助,這家Culture Cafe就是由英國大使館資助的。
圖18:貌視政客的人物在和當地人交談
參觀街區加深了我的一些看法,敘利亞街的衝突的主要原因應該是貧窮和無望,特別是對年青人,而不能簡單的推為宗教恐怖主義。我曾看過一些YouTube的視頻報導,感覺兩派武裝衝突的背後有當地黑社會的影子。
圖19:牆上的槍傷在修複,舊貌換新顏帶來了新的麵貌,國旗在飄揚,真心希望衝突已變成過去
圖20:敘利亞街的美女迷人的微笑
圖21:敘利亞街的小女孩清澈的眼光令人難忘
正午,站在建於12世紀的雷蒙德聖吉爾城堡(Citadel of Raymond de Saint-Gilles)上遠望老城,白鴿飛翔,清真寺的宣禮聲此起彼伏,似乎是上蒼正在喚醒超越宗教的共同情感:和平與寬容。
圖22:白鴿飛翔的正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