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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中共進城幹部大搶親(親曆史實)

(2010-06-22 01:21:11) 下一個
1949中共進城幹部大搶親(親曆史實)

方影竹
一、城裏有酒和女人,衝啊!

  1949年1月31日下午1時,解放軍進駐北平。以此為標杆,中共完成了“農村包圍城市,最後奪取城市”的奪權大業。隨之而來的是,全國青年知識分子狂熱地謳歌革命,投入中共懷抱。像我這樣17歲的男青年參軍,決心是拿起槍杆,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女青年呢,救死扶傷的醫務工作者,鼓舞士氣的文藝工作者,都是她們的用武之地。誰想到,這些十七、八歲的姑娘,懵懂間成為了進城幹部的獵物。在“堅決服從分配”的誓詞下,她們的婚姻就被分配了。政治工作是軍隊的靈魂,團長看中一個姑娘,團政委去做動員,政委看中誰,團長動員,政治工作的力量一發揮,天真的少女上哪裏逃脫? 再加上愛好虛榮的人性弱點,成為高幹夫人,一夜之間光環繚繞,何樂不為 ?

  昔日彼得大帝攻城略地,陣前喊一句:“城裏有酒和女人,衝啊!”將士無不赴湯蹈火。這蠻性十足的話是不能道破的,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1949的搶親老風景線,以及與時俱進到目前官場包養二奶的新風景線,都是彼得大帝口號的生動再現。    

二、精心設計的高欄與滑梯

文學作品裏的“搶親”故事
所謂“燒餅幹部”,說的是有位老幹部進城後跟一個女學生結了婚。有天晚上,天朗月明,妻子滿懷熱情邀請丈夫到外麵去賞月,丈夫卻冷冷地說,月亮有啥看頭, 圓不溜球的,像個燒餅,想看,叫警衛員陪你去。

——鄭文珊《飲馬拉薩河》
《觀察》文稿,轉載請注明出處
對待這批蜂擁而來穿上軍衣的青年知識分子,男軍人麵前是難以跨越的婚姻高欄。在思想上,號召你成為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馬特洛索夫是蘇德戰爭中用胸膛堵德軍碉堡槍眼的蘇方士兵,是黃繼光和所有革命軍人的榜樣。在政策上更有嚴格規定。有一次跟組織部門的人聊天,他告訴我:你若是營級幹部,有六年軍齡可以結婚;若是連級幹部,有十年軍齡才可結婚;像你這排級幹部呢,到三十歲就有結婚資格啦!

  相形之下,女軍人麵前是精心打造的坡度極大的滑梯,結婚年齡全無限製,讓她們迅速而直接地領略了黨的親愛。那時尚未製定正規的婚姻法,沒有十八歲才能結婚的限製,談年齡還用虛歲,即在周歲上加一歲。實際上許多十五、六歲的少女就同高幹入洞房了。

  幾十年後,放眼元老家庭,幾乎都是遺孀當家,權勢不缺,但孤雁哀鳴的滋味,難以啟齒;相反的,鰥夫則寥寥無幾。

  以我熟悉的兩個北京師範大學畢業生為例,女的嫁給了一個 “三八式”(1938年前參軍的老幹部),男方則和我一樣,無權結婚。他發牢騷說,他的女同學是“航空路線”,指她隻找官兒大的嫁。這句怪話到鎮壓反革命運動時被列入“反革命言論”,挨了一頓整。

  另有一對本是戀人的青年同時參軍,女方被老幹部挖走,在結婚典禮上,男方憤然說了一通不在道兒的話,使尷尬的新人快意全消。不久,此人被做轉業處理了事。

三、一個司機的故事

  前麵有車,後麵才有轍。列寧有過齊人之福,他下麵有過杯水主義;毛澤東不用說了,進城之前的中共高幹,喜新厭舊之風早就刮起來了,隻是輪不到中層罷了。這裏舉一個河北石家莊地區運輸公司司機的尋父故事為例。

  有一天母親把他叫到身邊,打開一張紅色文書,上麵有兩個大字:“婚書”。這位司機吃驚地聽媽媽細說原委:媽媽不到二十歲嫁給了一個農民,很快懷孕,但沒等孩子出生,丈夫就參加共產黨的軍隊走了。媽媽等了三十多年,一直到“文革”過後,聽同村的人告訴她,丈夫已經是北京軍區的領導人,而且在打倒“四人幫”以後,又成為軍隊知名人物。媽媽囑托兒子,去看看你的爸爸吧!

  他帶了父母的婚書,找到北京軍區。接待人員打量眼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他的工作證,不像是冒認官親的無賴漢,就逐級匯報上去。最後,一位很負責的幹部出麵同他談話。雙方相當坦誠。他說,我並非為錢而來,因為我工作穩定,生活不愁,我來隻是想和父親見見麵。對方表示信任和理解,然後說,你要找的人現在身為黨和軍隊高級幹部,老婆孩子也已經是一大家子人了。你們的會麵,定會給這個平靜的家庭掀起波瀾,同時也給黨和國家帶來不良影響。……

  一個老實巴交的開車的,怎對付得了中共政工幹部!他怏怏而回,母親死灰複燃的一點火星,此時徹底破滅,不久病逝。死前排尿困難,運輸公司兩名醫生為她排尿,其中一名是筆者的妻子,另一名醫生姓包。包醫生說,看她排尿器官的外觀,像個未曾結過婚的少女……。那個時代,落得這種命運的女人千千萬萬。這也就是為什麽戲劇《秦香蓮》常演不衰,陳世美遭人唾罵的潛在緣故吧!

  但重組家庭的人總是振振有詞地說:那是封建包辦婚姻,反抗才是進步。我們要說:你們對糟糠之妻沒有個交代,就是不折不扣的重婚罪!   

  1949前的此類實例,多發生在軍級以上幹部中。到1949年,自然是師、團、營級幹部大顯身手的時刻了。在營、團級幹部中,確實有初婚的。他們的老少配就更有理由。一名娶了個十六歲女兵的幹部,在我麵前大發神經地說:我們把青春獻給了革命,今天老了,難道就非找寡婦不行!
        
四、反向搶親的一個實例

文學作品裏的“搶親”故事
“嘿,你若不趕快給自己定下個男朋友,小心給你分配個老幹部!”她曾逗弄那位長得頗似領袖人物的女伴。軍隊裏不少高幹,進城後甩掉了鄉下的小腳老婆,另娶了年輕漂亮的女學生。在女兵們身邊晃來晃去的身影,頗令她們反感。

雯的玩笑,不知怎麽傳到了上級領導耳中。於是,全體新兵集合到禮堂裏,接受了一次革命傳統教育報告。

“我們隊伍中的革命老幹部,是為了你們的今天,獻出了他們的青春。能與他們結合,是你們的光榮!大家的態度應當端正,而絕非譏諷嘲笑!”首長的聲音鏗鏘有力,目光凜冽如劍,掃過雯的頭頂。接著,首長便提到了有人曾經在天安門廣場上開的輕浮的玩笑,是對領袖的不尊重。

雯羞愧於自己的淺薄,麵紅耳赤地低下了頭。這些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資產階級思想意識”,提醒著她與革命隊伍之間與生俱來的距離。

——李彥《紅浮萍》
《觀察》文稿,轉載請注明出處
說 “搶親”,女對男的例子也不少。

我曾是軍隊學校的教員,學員都是前來學文化的老幹部。我的一位同事,年輕英俊,是乒乓球隊和排球隊的主力隊員。他打完球就在樓前自來水管前擦身、洗衣,此時就有一位女團級幹部幫他涮衣服。女軍人能成為團級幹部,非同小可。在戰場上是不興走後門的,非智勇雙全、神槍在手者莫屬。如今春去秋來顏色故,婚姻上自有坎坷。但這位昔日的遊擊戰女英雄,再萌春意,隻略施小計,就成功導演了“新編井台會”,同她的男教員結婚了。

  我參加了他們的婚禮。近四十歲的新娘,一身黃呢子軍服,兩杠一星的中校金色肩章閃閃發光。須知當時軍銜有金色和銀色兩種。金色為指揮軍官和政治軍官,銀色為行政、後勤軍官,新郎和我一樣,是銀色的少尉牌牌兒。我們自慚形穢,都穿了便服。新娘沒帶軍帽,發髻上係了紫色綢結,將一把糖抓給我。我在她開朗的笑容麵前,頓時感到心尖兒顫動。我,也在遊擊女英雄麵前舉手投降啦。
        
五、階級路線上的吊詭

  到1955年授軍銜後,少女已被瓜分完畢。我輩男性知識青年也多二十五、六歲了,這才被打開結婚之門。但對知識分子,領導持有一種提防心態,特別強調階級路線,不能同家庭有問題的女子結婚。我的戰友郭東昆在天津北寧公園同學生聯歡中,同一名女生有了戀情,打了結婚報告。領導一調查,女方父親是在“鎮反”中鎮壓的,立即駁回。但男方堅持要結婚,被立即清除出軍隊。我另一位戰友孫道明,曾任華北軍區文工團舞蹈隊隊長,近四十歲認識了張家口一位演員,因她的前夫被關押,結婚申請自然被駁回。他為結婚也選擇了離開軍隊的道路,落戶在柴溝堡。

  筆者的婚姻道路也不平坦。授軍銜後,我不需要等到三十歲了,經過介紹準備和同事的妹妹結婚。她的父親曾是馮玉祥部下的中校軍械官,因而被分配到河北壩上(內蒙高原)行醫。我打了結婚報告,領導不說明理由,隻告訴我:另找吧!我堅持,也準備走郭東昆和孫道明的道路。但因我的業務部門首長顧炎替我說了話,才沒有從鋼絲上掉下來。

  相反的情形是,姐妹二人,父親是大局易幟前東北的一個省長,結果是妹妹嫁給中共高幹,姐姐則在我的同事離開軍隊後才得以結婚。這正是:一條路線,兩個賬本!

  應該說明,在古代,在今天世界某些角落,搶親隻是一種婚禮習俗,無可厚非。事實上,1949大搶親中,和諧相處一生的也非少數。筆者願有情人終成眷屬,絕無意詆毀他們。但忘記過去,意味著怯懦和欺騙,寫出親曆的那一場大戲,對關注曆史的人,不是無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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