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5)
時機總是意外地出現,隨著台海局勢再次緊張起來,內存條的價格也一路飛漲,從丹尼手上接收過來的那批貨一直在倉庫裏壓箱底,現在變成有利可圖的搶手貨,誌偉果斷地全部出清存貨變現。
九六年三月上旬,大陸再次發射飛彈,多枚東風15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曲線,飛躍海峽。與此同時,大陸的海陸空部隊進行聯合實彈演習,劍指台灣。美日等多個國家都已著手準備從台灣撤僑,美軍的兩艘航母,獨立號和尼米茲號也趕赴台灣東麵海域應對危局,大戰似乎一觸即發。島內再次人心浮動,工商界興起大搬風,股市暴跌,李登輝不斷對島內民眾信心喊話,“安啦,對岸打的是空包彈。”不過各階層民眾並不買賬,股市繼續沉底。
身在美國的大陸人與台灣人之間始終有著一道看不見的海峽,隨著兩岸情勢的變化而時隱時現。
李惠和李嫻姐妹倆大吵了一回,幾乎徹底翻臉,起因是李惠忍受不了李嫻沒完沒了地指責她,教訓她不要和大陸人交往,甚至罵她是“共匪婆”。李惠也反唇相譏,又扯出要老爸拿錢幫李嫻買房的事,李嫻的白人老公也加入罵戰,他曾在台灣留學七年,國語相當地留利,一點不輸於李家姐妹。
李惠氣得要發瘋,跑來找誌偉,劈頭就問,“你在大陸有沒有老婆?”
誌偉看著李惠氣勢洶洶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得罪她了,“怎麽啦?”
“你要是沒有老婆,我現在就嫁給你!”
這讓誌偉哭笑不得,兩個人連一次正式的約會都沒有過,怎麽就談婚論嫁了?這算什麽事啊!
順手拉過一把椅子,誌偉示意李惠,“你先坐下,有話慢慢說。”
一番好言安慰,勸走了李惠,誌偉開始收拾東西,打點行裝,他來加州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是回紐約的時候了。雖然在這裏隻待了四個月,卻是不可逆轉地改變了誌偉的人生軌跡,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有太多的不舍,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情,想到要離開這裏,他的心就忍不住顫抖起來。誌偉不打算把這事告訴李惠,有什麽必要呢?他給她出學費沒有任何企圖也不為回報,動機很簡單,他不願看著一個女孩因為受經濟壓力逼迫不得已放棄自己的理想,這事與感情無關。
不通知李惠可以,不告訴方琳就說不過去了。誌偉很為難,不知該怎麽對方琳講。
“你要去多久?”電話裏方琳顯出一絲不安,輕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也不確定,”這一刻誌偉感受到自己內心的軟弱,“不知道還回不回來。”
“什麽意思?”方琳的聲調驟然變了,“你是開玩笑吧?”
“是認真的。”
在福臨門海鮮酒家門口,誌偉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才見到方琳的身影。
“我本來都不想來了,”方琳說話的語氣裏少了慣有的潑辣勁兒,“想了想,我還是來吧,就算是給你送行,說實話,你真不應該讓那邊的人等你這麽久。”
誌偉明白方琳是誤會了,二人在餐館裏坐下來,誌偉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來加州的目的和留駐的緣由,。
“對客戶,對朋友,我都得有個交代,另外,我還有一些事情必須回去處理,律師說我的學生簽證已經批下來了。”
“真的沒有女朋友在等你?”方琳的情緒稍見輕鬆。
“我是‘苟全性命於亂世’,哪敢再連累別人呢。”
“沒那麽誇張吧,”方琳笑起來,“你是怕別人連累你吧?我又不靠你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過頭了,想收已收不回來了。
兩個人都有點窘,一時間誰也不說話。誌偉明白方琳的心思,但是他不敢,他怕,他的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他不想再有一個女人因他而受到傷害。
“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把事都處理完?”
“我想。。。一個星期吧。”誌偉思索片刻。
“那好,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之內你回來,我去機場接你,超過十天,你就是回來也別再找我了, 我們就當是萍水相逢一場,過後就忘,誰也別記著誰。”
當誌偉出現在祝明麵前時,祝明的眼前一亮,他極為強烈地感受到誌偉在精神層麵的變化,那是一種豁達不羈,一股霸氣。
祝明現在正在忙著找工作,做畢業論文,這些還不是最令人頭痛的,讓他感到為難的是秦雯,正可謂“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祝明無奈地承認自己看走了眼。促成他和秦雯走到一起竟然是他的房東羅太太。
祝明和羅太太一直相處的還算融洽,加上周強,正好是老中青三代,羅太太是二房東,把兩間臥室分租給祝明和周強,她自己住客廳。祝明和周強都忙,在家的時間很短,更少煮食,羅太太對這兩個單身男房客還算滿意。矛盾的開始起源於秦雯的出現,羅太太對其他女人,尤其是年輕女孩進入這套兩室一廳的公寓,條件反射般地強烈排斥。
那天是聖誕節的前夜,祝明和秦雯約好一起去教堂觀禮,見麵之後祝明看秦雯身上穿的有些單薄,而且時間尚早,便說要順路回住處拿件厚實的外套。這是他第一次帶秦雯到他的住處,到目前為止,兩個人的關係還處於不明朗階段,僅限於一般性的見麵聊天,參加過幾次集體活動,秦雯的態度也是若即若離。
二人一進門,正遇上房東羅太太,一見到秦雯,羅太太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祝明本想給兩位女士引見一下,誰知羅太太一扭臉避開了。祝明見羅太太麵色不悅,為了不讓秦雯感到難堪,便把她讓進自己的房間坐下,然後打開箱子找衣服。
就在這時,羅太太在房外猛力地敲門,祝明打開房門,就見羅太太麵沉似水,冷若冰霜,她語氣嚴厲地告訴祝明不可以帶外麵的女人回來。祝明雖然覺得羅太太的表現有點過分,還是耐心解釋說他的朋友隻是路過進來坐一下,馬上就走。
拿上外套,祝明和秦雯便要離開,站在門口,秦雯問,“我的鞋呢?”
沒想到羅太太把秦雯脫下來放在門口的鞋丟進了垃圾筒裏。一場激烈衝突便由此而爆發,羅太太和秦雯兩個女人初次見麵就像前世怨家仇人相見一樣大吵起來,羅太太的口中迸出一串惡毒的詈罵,秦雯也不是善與之輩,Bithch這個詞像一顆顆子彈不斷從秦雯口中射向咆哮的羅太太。
祝明夾在兩個凶悍對抗的女人中間,盡力勸解,但是毫無成效。羅太太威脅說要報警,她是房東,這裏是她的地盤。秦雯也不甘示弱,“報吧,看警察怎麽處理。”
警方的反應速度很快,幾分鍾之後,一黑一白兩位全副武裝的警官就到了門口。羅太太自覺有理,向兩位男警察哭訴自己受到的委屈,尋求保護和“正義”,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警官問羅太太,“他們有沒有付房租?”
羅太太點頭承認,“有,但是隻有他一個人住在這裏,這個女人不能進來。”
這位警官耐心地向羅太太解釋,“他付了房租,這房間就是屬於他的,他有權帶朋友回來,你不可以阻止他。”
羅太太尖叫起來,“我是房東,這裏是我的家,他得聽我的!”
警官不客氣地教訓羅太太,“你錯了,你不可以這樣做。”
這下秦雯的膽氣更壯了,對警官申訴,“她把我的鞋拿走了。”
警官追問羅太太,“你是不是拿了她的鞋?”
羅太太沒好氣地說,“扔掉了!”
警官的語氣更為嚴厲,“你必須還給她,否則你會有麻煩!”
羅太太心中萬分的委屈,低聲嘟囔著從門外的垃圾筒裏把秦雯的鞋給拿了回來。
兩個女人的交鋒,在警官的仲裁下,以羅太太的落敗告終。臨走前,兩位警官好意勸告祝明和秦雯,“如果你們不想再有麻煩,最好搬走,換個地方。”
事發時周強正在廚房裏,目睹了全過程,過後周強悄悄地對祝明說,“這女人啊,最容不得的就是女人,羅老太一個孤身女人容不得年輕女人進這個門!你瞧這麽長時間,咱們倆住在這兒,屁事沒有!今晚你帶個女孩回來,羅老太就瘋掉了,趕緊著吧,搬家走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要搬家也不是說搬就搬那麽簡單的,房東手裏有一個月的預付房租做押金,到時候能不能拿得回來就看房東的態度了。羅太太的一口怨氣沒釋放出來,怒火需要有個發泄的機會。祝明隻想息事寧人,趕緊找房搬走,對羅太太蠻橫無理地扣下押金也不想費力氣爭執。另一邊還得勸秦雯,別為此較真,不值得鬥氣。
秦雯回他一句,“反正是你的錢隨便你,要是我,非跟她鬥到底不可!”
經過這一番衝突,祝明和秦雯的關係來了一個飛躍,同仇敵愾的結果是使二人直接進入同居階段,羅太太的強力幹涉促使二人站到了同一戰壕裏。禍兮福兮,省略了必要的相互了解過程,苦果隨後便顯現出來。
秦雯從小比較嬌慣,不懂得體諒別人,生活自理能力也較差,這與祝明的期望有相當的差距,此時祝明悔之已晚。秦雯的壞習慣還不少,不管是吃零食還是正餐,用完的勺子,盤碗之類的餐具隨手一丟,吃剩的果核,瓜子皮就放在桌上,洗手間裏梳下來的頭發隨處可見,把殘局留給祝明,如果祝明不收拾那這一切就會一直維持原狀,她的個人用品也是雜亂無章,經常對著祝明喊,“我的東西不見了。”
從心理和自理能力方麵來講,秦雯仍處於兒童期,她把別人為她做的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飯來張口,別指望她會主動幫手,這讓祝明很傷腦筋。
誌偉回到紐約為祝明提供了新的選擇。
構思的時候設想以人物和情節為主線,感情為輔,隻是不大好取舍。。。
不肯定,馬前馬後都是炮,嗬嗬~~~
財經故事這樣,男人愛看,言情做調料就好. 如果以財經為載體,情愛為主線就另說了
省略部分了環節,偷懶啦~~~
或許是命中多磨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