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愛是不能忘記的 (沒有結局的結局)
這個星期天,舒敏原計劃去蛇口參加一個同鄉聚會,後來衛芳打電話通知她大家都說沒時間,來不了,有幾個人還要去排隊,聚會臨時取消。
衛芳在電話裏鼓動舒敏,“聚不成,你也可以過來玩玩呀,不要老是盯著你那個誌偉,把老朋友都忘了,重色輕友可不好。”
這句話讓舒敏心裏有所觸動,這些日子,她總是心神不定,一天見不到誌偉,就個好像丟了魂一樣。
一見麵,衛芳就拉著舒敏去逛街,路上衛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勸舒敏:“你可要想清楚,再過十年,你四十六,他才三十六,到時候沒準兒你都絕經了怎麽辦,你們倆還能過下去嗎?他正當年,需求旺盛,你變成黃臉老太婆了,他還會理你嗎?除非趁現在你還能生趕緊給他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興許還能抓住他,否則。。。,你說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啊?”
是啊,生個孩子,也許這是個好主意。舒敏在心裏琢磨,自己同班同學的孩子差不多都讀小學了。女人沒生過孩子,就好像人生有所欠缺,不完整。可一想到結婚,舒敏就有點心虛,誌偉的父母能同意嗎?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而且自己有過一次婚姻,誌偉還是未婚。
別看舒敏在單位裏是一個精明幹練,說話算數,處事公道,深得老總倚重的人物,平日裏同事對她都很敬重,不會當著她的麵講太過分的玩笑話,連那幾個文化程度不高,習慣於把“鳥”掛在口邊的當地人也不得不收斂,注意約束自己的口頭語。隻要她不在場,就時常會聽到社會上流行的一些非常粗俗的詞句。
舒敏和誌偉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完全換了個人一樣,百依百順,事事遷就,一副賢妻良母模樣。一物降一物,世間的事就是這麽有趣,男女間的心理定位決定了二人相處的行為模式。
一個男人,讓他忘掉曾經愛過他關心過他的女人並不容易,讓他忘掉曾傷害過他的女人幾乎是不可能。
陳萍的電話把誌偉又拉回到他不願麵對的人麵前,據陳萍講“李麗一直在說胡話,時常念叨你的名字,她可能是有話要對你講。”
二人見了麵,李麗卻是一臉茫然,對誌偉視而不見。
誌偉的心情非常複雜,看著眼前神誌不清的舊愛,有說不出的難過。
傍晚時分,舒敏從蛇口回來,感覺有點疲倦,打電話問誌偉,晚上想吃什麽。
誌偉說:“要不,還是去蔡屋圍吧,酒店一層的那家西餐廳,怎麽樣?”
半個小時後,二人在幽暗的燈光下相對而坐。半年前,他們也是坐在這裏,當時是舒敏滿懷心事,找誌偉傾訴。現在,兩個人都有心事,憋在心裏不知該如何表達。
在昏黃的燈光下,舒敏望著誌偉那張年輕好看的臉,俊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在心裏對自己說,“不管將來怎樣,這個人現在就屬於我,有他在身邊的這段日子快樂幸福,這就夠了,哪怕他是一杯毒酒,我也會心甘情願地喝下去,即便是將來他要變心離開我,我也是無怨無悔。”
一直沉默不語的誌偉還在猶豫要不要跟舒敏講李麗的事,陳萍曾跟他商議要不要把李麗送進醫院,問題是醫院可能會要求家屬簽字,李麗的家人不在這裏,由誰來負責呢?杜新提議把李麗送回北方,交給她家人照顧。陳萍和誌偉也覺得這樣處理比較好,護送的任務自然就著落到誌偉身上。
誌偉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盡量用平淡的語氣向舒敏講述關於李麗的事,他希望不要讓舒敏感到太突然,他的確是有意對她隱瞞過去,但不是出於惡意。
舒敏的態度很平靜,始終微笑著聽他講述,沒有一點生氣惱怒的意思,這讓他鬆了一口氣。舒敏這樣的心胸開闊,誌偉不禁有些自愧,對舒敏更增添幾分敬意。在他心目中,對舒敏一直是敬重多於愛慕。
其實對舒敏來說,聽到這件事並沒感到有什麽不快,誰都有過去,忌恨和糾纏過去的那些人和事毫無意義。隻要你現在真心實意地對我好就行了。
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誌偉渾身都輕鬆了。他神情歡快地笑著說:“上一回咱們在這兒吃飯,之後你出公差,這回輪到我要出私差。”
放在桌上的傳呼機發出一連串振動,誌偉拿起來看了一眼,“我先去回個電話。”說著便起身去酒店前台。
舒敏看著誌偉的背影,心說他還是年輕,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過了一會兒,誌偉回來了,臉色沉重,剛才的歡快神色全不見了蹤影。
“她跳樓了!”
“誰?誰跳樓?”舒敏驚愕地問,她馬上想到誌偉剛對她說起的那個李麗,把這個名字停在唇邊,沒說出來。
誌偉點了一下頭,“就是我剛說的李麗。”
和李麗住同一間宿舍的同事回憶說,當天晚上看李麗好像沒事了,挺正常的,還梳洗打扮了一番。沒看到她出門。後來聽到急救車的警笛聲,推開窗察看動靜,見樓下花叢四周圍著一群人,很多人都是一副居家納涼的打扮,路邊停著一輛警車。
一直等到對門的鄰居帶著警察上來敲門,大家才發覺李麗不見了,誰也沒注意到李麗是什麽時候跑出去的。陳萍得到消息馬上就通知了誌偉。等誌偉趕到,李麗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生死未知。
陳萍見誌偉到來,伸手把他拉到一旁,黑暗中趁左右無人,悄悄地把兩隻塑料皮筆記本交到他手裏,湊近耳邊,低聲說:“這是李麗的日記,你先幫她保管著吧。”
剛才幾個同事在檢查李麗隨身物品的時候,發現了這兩本日記,差一點被警察當做物證拿走。有個乖巧機靈的同事手急眼快,偷偷藏起來,交給聞訊趕到的陳萍。
誌偉看著手裏的日記本,手不禁微微顫抖,也許這裏麵記載著他完全不了解的一段人生經曆,有多少發生在李麗身上的故事藏在裏麵。
借著從樓道窗口透進來的月光,誌偉翻開日記本,見扉頁上寫著一行字:愛是不能忘記的。
誌偉在窗前呆立著,凝視著這行字,是他非常熟悉的筆跡,他的目光地停留在扉頁上,許久才輕輕合上本子,再也沒有打開這兩本日記。
(就此打住)
小結一下,收個尾
故事的時間跨度是從九一年六月至九二年八月,當時的情形是大地一片沉悶,惟有東南沿海在黑暗呈現出一派“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景象。但是燈火輝煌的夜晚畢竟不能代替陽光普照的白天。
故事裏的幾個人很普通,都是扔進人堆兒毫不起眼的主兒,個性也不典型,共通之處是沒有什麽亮點。再有就是幾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點錯位。
故事情節也不精彩,還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的故事是真的,少部分是瞎編。人物多半是假的,個別是真的。
不過有一處細節明顯造假,就是豎在深南大道上的那幅總設計師畫像,那是在九二年六月中才出現的,在這之前那是一幅宣傳畫,畫中是一大群少年兒童手拿鮮花,歡快地向前奔跑。故事裏提前一年把總設計師畫在那裏了,所以這一年的畫像“版權”歸本人所有。
後續的故事其實還挺長,包括李麗的生死,誌偉和舒敏之間關係的後續發展,王家兄弟的最終結局,LAURENCE和鍾老板在商場上的鬥法,也許以後會交代。
第一次嚐試寫個長點的,可惜從一開始就沒找準感覺,好像總不大對勁,不純是商戰職場也不純是愛情故事。寫了幾萬字還沒找準方向,從三十章開始認命了,就這麽寫吧,也別想著往哪一類上靠了,既然是不倫不類就讓它什麽都不象算了。
再說這文字,一開始就想用大白話,北方的俏皮話在這裏用不上,南方的方言也基本上不用,結果端出來一碗白開水。故事和現今的社會生活有段二十年的距離,以當下的眼光看那時候人的想法和行為也許會覺得有點可笑。
平淡無味,寫得不好看,對看的人是個折磨,本來是讀來解悶的,結果讀了更悶,在此向跟讀的諸位道個歉。
後來呢,是追債嗎?感覺好像中間空了一大段。
他們倆的感情確實是很難得,謝謝!
多謝鼓勵!後麵努力寫的好看一點~~~
說的很準,確實是太鬆散,邊想邊寫,所以不大連貫,謝謝你!
多謝你的支持!寫的基本上是那一段生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