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奧克蘭市區的一家華文書店
梁羽生先生的代表作之一《萍縱俠影録》,我是“廢寢忘食”地看的,至今記憶猶新。
一日,我工會接到新華書店的通知,憑介紹信供應單位圖書館一套《萍縱俠影録》。我馬不停蹄地又擺渡又換車,從浦東高橋趕往市區,等買好書回到家,天早已黑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自然是一頭埋在書裏了,到了天亮,母親喊我吃早餐,奇怪的問:你哪有這麽好睡,連電燈都沒關?我支支吾吾,急忙跑到弄堂口的公用電話站,打個電話給領導,說家裏有事情須調休一天。
我無法在《萍縱俠影録》這一巨大的迷陣裏走出來。直到我父母親下班回到家,桌上的中飯菜原封沒動,母親心疼地對父親說;他看得發癡了。接下來,我又看了個通宵,竟然沒有絲毫倦意。
早上臨出家門,把書放入手提包的那一刻,我下了決心,再難買也要擁有它。
令我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是,工會主席(團級幹部)早在廠門口“迎候”我,把我拉到一邊說:快,快把書送到某大領導的辦公室去,人家都等不及了。我拔腿就跑,隻聽到後麵在喊:昨天不算你調休!
這等好事還沒碰到過,真該感謝梁羽生先生!
1954年,香港《新晚報》上連載梁先生的《龍虎鬥京華》,被公認為“新派武俠小說”之始。在1984年梁先生“封刀”前的三十年間,創作了武俠小說35部,160冊,一千萬餘字。其作品受中國傳統曆史、詩詞、小說的影響較深。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新派武俠小說界“金梁並稱,一時瑜亮”。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輕”,而梁先生對金庸很敬重,評價很高,他在某次研討會上謙虛地說:“我頂多隻能算是個開風氣的人,真正對武俠小說有很大貢獻的,是今天在座的嘉賓金庸先生,他是中國武俠小說作者中,最善於吸收西方文化,包括寫作技巧在內,把中國武俠小說推到一個新高度的作家。有人將他比作法國的大仲馬,他是可以當之無愧的。”
梁先生的一席話給我們上了一課,我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