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續上集:“冬日美西行,在大峽穀遇到了暴風雪”
離開大峽穀那天也是個幹巴天,我們前往Page,計劃去拍羚羊穀、馬蹄灣和包威湖,回程再拍塞東納。幹巴天的大白天能拍什麽呢?非羚羊穀莫屬!
羚羊穀(Antelope Canyon)位於包威湖納瓦霍族印第安部落公園(Lake Powell Navajo Tribal Park),是典型的縫隙峽穀。就是高原地麵上的一條狹窄的裂縫,由突發洪水成年累月地衝刷流蝕而成。外麵毫不起眼,裏麵卻別有洞天。曲裏拐彎,有的地方窄,有的地方寬,高約幾十到上百英尺,長約四分之一英裏。外麵的陽光一旦照進來,縫隙裏麵立刻成為絢麗的光影世界。風吹起紅沙,從縫隙落入峽穀內,在光照下飄渺如煙,十分魔幻。夏季中午豔陽當頂時,峽穀內有的地方會出現神奇的光束。人要是置身於光束中,看上去若隱若現,如同科幻電影中的場景。
羚羊穀變成旅遊勝地和攝影家的樂園也就是近年來的事,據說印第安人自從發現以來一直將峽穀視為神聖之地,直到1997年成立了“納瓦霍”印第安部落公園,才容許外人進去參觀。開放以來吸引的遊客越來越多,峽穀裏人滿為患,裏麵起碼有四、五個旅遊團一起遊,各個停留點趕鴨子似的趕一撥來一撥。
我們去的時候是上午,進入到峽穀內,裏麵如同山洞,頭頂上有一線天光,時間太早光線不是特別好。還沒到中午就出來了,所以沒有見著那神奇的光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要是陰天來就糟了,裏麵肯定黑黑的像耗子洞。下暴雨就更糟,要是山洪爆發,峽穀立刻就會被淹沒。
峽穀內紅砂石壁反射著陽光,形成豐富的色彩層次:紫羅蘭,幽藍,橙黃,赭紅,石壁的形狀和波浪形紋理在光的照射、折射和反射下,變得美不勝收。



印第安導遊是個文雅的年輕人,對各個景點如數家珍。他天天帶人來,跟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高手混,攝影技術突飛猛進,說起來頭頭是道。他耐心地給我們每個人指點拍照的角度,建議相機的光圈速度感光度等參數。我拍的時候被眩光所困擾,他就告訴我一定要躲在黑處拍,才能避免眩光。



晚上夕照拍的是馬蹄灣,身臨其境,覺得馬蹄灣景色很震撼。在懸崖峭壁上找了一通,找到一處可以將穀底河水全部收入鏡頭中的機位,便坐在石頭上等日落。旁邊有兩個小青年將相機固定在腳架上,伸出去拍下麵的河灣景色。如果靠近懸崖邊,用14-24mm超廣角鏡頭可以將河灣全部收入畫麵。我朋友不敢靠近拍,離得遠就拍不全河灣了。
太陽高時光比過大,拍的片片有很強的眩光,試了各種方法:改變角度,加遮光罩,縮小光圈。由於正對著太陽拍,這些方法都不能消除眩光。直到太陽落到山邊的那幾分鍾,光比急劇下降,眩光也消失了許多,但是這個過程極其短暫,稍縱即逝。


馬蹄灣是格倫峽穀國家休閑區(Glen Canyon National Recreation Area)的一部分,麵積超過 120 萬英畝,涵蓋峽穀、科羅拉多河和格倫峽穀大壩。包威湖是大壩修好後形成的人工湖,我們清早去包威湖,陰天,沒有日出,但是雲像還不錯。這是兩張湖邊小景。


下午出去拍夕照,路上看到一個地方標有“Scenic View”,就拐進去,這裏的觀景台可以看到格倫峽穀大壩的全貌。
大壩正對著下遊的深穀,河段拐了一個彎,很有氣勢。登高上了砂石岩,角度很好,河灣和峽穀收入眼底。


逢淡季行程比較隨意,臨時訂旅館都很順利,但在塞多納(Sedona)除外。開始時對這個地方不了解,覺得不過就是一個微縮版的Zion嘛,怎麽城中各種檔次的旅館又貴又緊俏,不解其中奧秘。好不容易訂到一個一星級的汽車旅館,價格還賊貴。入住時店主給了一張地圖,上麵除了有地標性的景點,還到處標有螺旋狀的小圈,後來弄明白了,那是“Energy Vortex”的分布點。據說塞多納地底下飽含這種“能量漩渦”,因此吸引了大批信徒前來朝拜,加上來觀景度假的遊客和熱衷穿行山水間的徒步客,這裏人氣超旺。沿路都有景觀,盡管剛到時天陰,還是出動拍了一圈。



塞多納的地標是“大教堂岩”(Cathedral Rock),我們來程時在公路旁的觀景點就能看到。晚上去了紅岩渡口公園(Red Rock Crossing),這裏有大教堂岩的最佳觀景點。不過最佳觀景點在橡樹溪(Oak Creek)的對岸,我們走來走去想越過溪流,但沒有發現水淺的地方。說是溪流,其實水又深又急,無奈隻能從樹叢窺視大教堂岩。
橡樹溪岸邊有一群人,大概是來探尋能量漩渦的信徒們,正在舉行儀式,人人躺在冰冷的石頭地上閉目“接地氣”,一個巫女相貌的人緩步轉圈,輕輕擊鼓,鼓聲與溪水潺潺互為呼應,場麵很祥和很神聖。
塞多納以其壯觀的紅岩地貌、靈性氛圍和藝術文化聞名,並且是New Age Music的發源地,記得早年我工作忙的時候就聽New Age緩釋壓力。現在能在這種風景俊秀的地方,拍攝到夕陽光影下的紅岩石柱,對我來說,也實在太療愈了。


天暗下來,我們成了公園裏最後的遊客,急急忙忙地奔向停車場。把車開到出口,突然發現地上橫著阻攔杠,上麵有鋼刺,趕快刹車。大門緊鎖,門亭已經無人,怎麽出去呢?著急了一陣後才發現鋼刺倒向對麵,車輪從出口的方向壓上去是不會被刺破的。人家這個設計巧妙,關門後可以阻止車輛從出口的路上進入園子,又可以將園子內滯留的車輛放行出大門。早知道這樣,我們本可以在園子內多呆些時候的,黃昏的光線可真好。
晚上下雨,早上雲層很厚,但有種厚重的藍調,天鵝絨般的很誘人,6點半起來,動作慢了點,出門時藍調已經沒有了。去了叫“機場台地”(Airport Mesa)的地方拍了三張,西部攝影行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