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魚, 魚翅和米飯

06/21/2005舊記

在許多中國人還都“剛吃上肉”就提前進入“已經開始減肥了”階段的精英們的眼裏， 鮑魚和魚翅仍然是夠檔次，有品味，必吃不可的象征某種地位的食品。

記得幾年前第一次吃魚翅，曾暗自不解：“為什麽一小撮粉絲要剩放在特別精致的小碗裏每人一份？”慶幸的是，當時這個老土的問題還沒有脫口而出，洋溢著滿麵春風的主人先報了菜名。沒有造次，也沒有丟份，隻是吃起來還是隻品出了粉絲外加一點脆骨的口感。感覺歸感覺，還是要頻頻稱好才不負主人百十多元一碗的花費。

至於鮑魚，原以為至少應該是一條經廚師精心炮製，色香味觀俱全，頭尾身骨皆在，有模有樣的魚。去年在京開會，拜訪一個總要把幹部當幹部看的舊時同仁時，才真正知道什麽是鮑魚。談完一些話題，又被他敲打了一番後，正值午飯時間，便一同去了。在一個比較考究的酒店餐廳，一句“人家多大的幹部，你怎麽能隨便更改約定？”之後，他很熟練地點了鮑魚和幾份炒菜。上菜時，隻見一小碗番茄醬一般的糊狀食物被服務小姐報為“鮑魚”。剛要用勺剩來品嚐，又被指教一番。“應該這樣吃！”舊時同仁將米飯扣在剩鮑魚的小碗裏攪和起來吃了。照樣複製，也吃了。和雞蛋炒西紅柿拌飯無論在吃法或口感味道上似乎都沒有不同。

今天開會，一個飽學又肯定飽饢的國內行業專家在描述一個經濟學上的消費準則時用了個比喻“你鮑魚, 魚翅都點了，還能不舍得搭上一碗米飯嗎？”很形象的比喻，也很有說服力。

想起幾年前某先富起來的一個官僚紮的那條也是為了束住褲子的“值好幾萬”的腰帶，還有“希望工程”中那些近乎絕望的眼睛，總有種令人不解的感覺：怎麽不吃鮑魚, 魚翅就沒有檔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