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真的回到京城的時候,想起每次離開就是是最少幾個月,總是一陣不安,接
連而來的就是一大串的無奈,直到這種無奈成為無所謂的習慣,麻木不仁——狠
狠地譴責了自己一句。
那家東直門的小店,十幾年來一直在那裏屹立不倒,不見擴大,亦不紅不火的不
夠招搖,來往的都是常客,我想,那些常客也都是自我以後的,因為在9 年前開
業不久,我就是那裏的常客。
日漸富態的老板娘談笑風生的和我打著招呼:“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兒剛到,快餓死了,就跑你這來了!”那時候已是淩晨,不想叫酒店西餐服
務,又覺得餓得不得了,於是在常去的金鼎軒和這家手擀麵中間,我躺著沙發上
猶豫了半天,還是放棄了粵菜夜宵。
“醋溜白菜,炸小蝦,尖椒茄子雞蛋麵。”二話沒說,對著服務員小妞開口便是
這幾道菜,平時俺常叫的相思菜,是白菜粉絲香菜拌的涼菜清爽可口,今天忽然
換了醋溜,連自己都感覺出奇。
坐在窗外,能望見東直門內那夜間長明的紅燈籠,幽幽暗暗中讓人心裏升起一股
暖意,然後有微弱的夜風從窗欞中掃過,不由得又激起一個冷戰,連忙到下一杯
冰涼的啤酒,對著對麵的空座位喝了一口,沒有歎氣,卻惹得鄰座兩位酒過三巡
的年輕男子側目,一個不經意的側身,遭遇了對麵那位的目光,我禮貌的還他一
個微笑。
餐館的老板娘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我身邊,和我與旁邊那桌一起聊起了十多年前的
家常,是啊,那時候她很美,而在那家十年前的餐館裏,我眼前似乎浮現了當初
意氣風發的少女時代,曾經端著一杯紮啤豪氣衝天和狐朋狗友們談論著一些如今
聽起來很搞笑的淩雲誌。
旁邊的那桌本身看起來是要結帳走了,但是又要了瓶啤酒,給老板娘和我倒了一
杯,並很好奇的問:“剛才看到你一個人進來,以為你對麵肯定會有人來,怎麽
還是真的一個人吃了那麽一大碗麵。”
“我是真的餓了。”麵上不由得一紅,好久沒有吃上京城的這家手擀麵了。
“怎麽,女人就不能一個人吃飯?”我反問他,惹得他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北京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可愛,出其不意的耍著貧嘴說兩句俏皮話,但卻絕對不會
充滿惡意,所以,見到京城人士,純正的北京腔,總是讓人很愜意,可是在城裏
的外地人越來越多了,似乎北京人也少了許多熱情洋溢。
聽老板娘聊起北京的房子,附近該拆的都拆了,剛才我打車來的時候,看到二環
路邊上從雅寶路那裏開始直到東直門附近都是高樓林立的,保利大廈在對麵又蓋
起了一棟更高更富麗堂皇的大廈,看得我直眼暈,不由得心頭一震,我的家呢,
我家又在何方?
深夜的二環路是如此的寂靜,又好像回到了十年前,搖下了車窗讓冷冷的夜風吹
動我的頭發,車內的老歌回放,兩隻蝴蝶,挺老的歌曲,當初也火了段日子,不
由得我有些跟著走神,好似光陰似箭。
“現在活好幹嘛?”有心無意的順勢問了一句。
“對付活著吧。”司機的口氣也是有心無意,大半夜的似乎都提不起精神,看起
來日子似乎沒有以前好過。
夜裏的京城少了許多喧囂,二環路往前無限的延伸著,路邊的燈火依舊,怎麽如
何,卻總是勾起我深深的眷戀。
嘻嘻。
我喜歡哥們幾個自己做,弄個好鍋底,搞點蘸料,找點好羊肉。
烤鴨————我喜歡吃鴨肝。
尖椒茄子雞蛋麵嚴格意義上是東北的。北京還是炸醬麵。
白菜很好吃, 但是我更喜歡拍黃瓜。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涮羊肉和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