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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讓我們越變越傻 大腦退回中世紀?

(2010-05-07 21:06:55) 下一個

《大西洋月刊》刊文剖析互聯網一代大腦退化曆程,認為新閱讀風格使人退回中世紀。 

 “戴夫,停下。停下好嗎?停下,戴夫。你能停下嗎,戴夫?”這個著名的場景出現在庫布裏克的電影《2001:太空漫遊》的片尾,乃超級電腦HAL懇求宇航員戴夫·鮑曼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由於電腦故障,戴夫被送入茫茫外空,前路未卜,目的地不明,隻好“視死如不歸”。最後,他對HAL下了手,平靜而冷酷地切斷了它的內存(記憶體)電路。“戴夫,我的思想要沒了。”HAL絕望地說。“我感覺得到。我感覺得到。”康慨/

網絡粉碎專注與沉思的能力

當尼古拉斯·卡爾想起HAL的哀號,不由得臉皮有些酥麻,手腳略感冰涼。“我也感覺得到。”他說。卡爾在200878月號的《大西洋月刊》撰文,以《Google是否讓我們越變越傻》為題,痛苦地剖析自己和互聯網一代的大腦退化曆程。 

“過去幾年來,我老有一種不祥之感,覺得有什麽人,或什麽東西,一直在我腦袋裏搗鼓個不停,重繪我的‘腦電圖’,重寫我的‘腦內存’。”他寫道。“我的思想倒沒跑掉——到目前為止我還能這麽說,但它正在改變。”他注意到,過去讀一本書或一篇長文章時,總是不費什麽勁兒,腦袋瓜子就專注地跟著其中的敘述或論點,轉個沒完。可如今這都不靈了。“現在,往往讀過了兩三頁,我的注意力就漂走了。” 

卡爾找到了原因。過去這十多年來,他在網上花了好多時間,在互聯網的信息汪洋中衝浪、搜尋。對作家而言,網絡就像個天上掉下來的聚寶盆,過去要在書堆裏花上好幾天做的研究,現在幾分鍾就齊活。Google幾下,動兩下鼠標,一切就都有了。“對我來說,”卡爾寫道,“對別人也是如此,網絡正在變成一種萬有媒介,一種管道,經由它,信息流過我的眼、耳,進入我的思想。” 

信息太豐富了,我們受用不盡,也不忘感恩戴德,卻往往忽視了要付出的代價。“網絡似乎粉碎了我專注與沉思的能力。現如今,我的腦袋就盼著以網絡提供信息的方式來獲取信息:飛快的微粒運動。” 

網絡新閱讀方式:海量瀏覽

卡爾不是唯一一個遇到此種問題的人。長期在密歇根醫學院任教的布魯斯·弗裏德曼,今年早些時候也在自己的blog上寫到互聯網如何改變了他的思維習慣。“現在我已幾乎完全喪失了閱讀稍長些文章的能力,不管是在網上,還是在紙上。”他在電話裏告訴卡爾,他的思維呈現出一種“碎讀”特性,源自上網快速瀏覽多方短文的習慣。“我再也讀不了《戰爭與和平》了。”弗裏德曼承認,“我失去了這個本事。即便是一篇blog,哪怕超過了三四段,也難以下咽。我瞅一眼就跑。” 

倫敦大學學院以5年時間做了一個網絡研讀習慣的研究。學者們以兩個學術網站為對象——它們均提供電子期刊、電子書及其他文字信息的在線閱讀,分析它們的瀏覽記錄,結果發現,讀者總是忙於一篇又一篇地瀏覽,且極少回看已經訪問過的文章。他們打開一篇文章或一本書,通常讀上一兩頁,便“蹦”到另一個地方去了。報告說:“很明顯,用戶們不是在以傳統方式進行在線閱讀,相反,一種新‘閱讀’方式的跡象已經出現:用戶們在標題、內容頁和摘要之間進行著一視同仁的‘海量瀏覽’,以求快速得到結果。這幾乎可被視為:他們上網正是為了回避傳統意義上的閱讀。” 

打字機讓尼采的寫作風格發生變化

互聯網改變的不僅是我們的閱讀方式,或許還有我們的思維方式,甚至我們的自我。塔夫茨大學的心理學家、《普魯斯特與魷魚:閱讀思維的科學與故事》一書作者瑪雅妮·沃爾夫說:“我們並非隻由閱讀的內容定義,我們也被我們閱讀的方式所定義。”她擔心,將“效率”和“直接”置於一切之上的新閱讀風格,或會減低我們進行深度閱讀的能力。幾百年前的印刷術,令閱讀長且複雜的作品成為家常之事,如今的互聯網技術莫非使它退回了又短又簡單的中世紀? 

沃爾夫說,上網閱讀時,我們充其量隻是一台“信息解碼器”,而我們專注地進行深度閱讀時所形成的那種理解文本的能力、那種豐富的精神聯想,在很大程度上都流失掉了。沃爾夫認為,閱讀並非人類與生俱來的技巧,不像說話那樣融於我們的基因。我們得訓練自己的大腦,讓它學會如何將我們所看到的字符譯解成自己可以理解的語言。 

1882年,尼采買了台打字機。此時的他,視力下降得厲害,盯著紙看的時間長了,動不動頭疼得要死,他擔心會被迫停止寫作。但打字機救了他。他終於熟能生巧,閉著眼睛也能打字——盲打。然而,新機器也使其作品的風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的一個作曲家朋友為此寫信給他,還說自己寫曲子時,風格經常因紙和筆的特性不同而改變。“您說得對,”尼采複信道,“我們的寫作工具滲入了我們思想的形成。”德國媒體學者弗裏德裏希·基特勒則認為,改用打字機後,尼采的文風“從爭辯變成了格言,從思索變成了一語雙關,從繁瑣論證變成了電報式的風格”。 

卡爾引用神經學家的觀點,證明成年人的大腦仍然頗具可塑性,而曆史上機械鍾表和地圖的發明,同樣說明了人類如何因此改變了對時間與空間的思維。互聯網正是今日的鍾表與地圖。 

網絡影響讓傳統媒體也零碎化

當人們的思維方式適應了互聯網媒體的大拚盤範式後,傳統媒體也會做出改變。電視節目加入了滾動字幕和不斷跳出的小廣告,報刊則縮短其文章的長度,引入一小塊一小塊的摘要,在版麵上堆砌各種易於瀏覽的零碎信息。今年3月,《紐約時報》便決定將其第2和第3版改為內容精粹。 

Google首席執行官埃裏克·施密特說,該公司致力於將“一切係統化”。Google還宣布,其使命是“將全世界的信息組織起來,使之隨處可得,並且有用。”通過開發“完美的搜索引擎,”讓它能夠“準確領會你的意圖,並精確地回饋給你所要的東西。”問題是,它會使我們越變越蠢嗎?“我感覺得到。”卡爾最後說,庫布裏克黑色預言的實質在於:當我們依賴電腦作為理解世界的媒介時,它就會成為我們自己的思想。上網閱讀時,我們充其量隻是一台“信息解碼器”。當我們依賴電腦作為理解世界的媒介時,它就會成為我們自己的思想。

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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