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派係鬥爭,你想要什麽樣的理由,勝方都可以給你滿意的答案。但那有意義嗎?
江當年臨危受命,為消弭六四創傷,想轍唱紅重拾民心。擾得老鄧發威南巡,揚言誰不改革誰下台,楊白冰諂媚以軍隊保駕。鄧從此垂簾聽政。胡趙乃前車之鑒,江識趣,立馬停止唱紅改唱風月。記得當時理查德克萊德曼來華演出,獻上了鋼琴曲東方紅,那便是唱紅的尾音了。92年十四大,江通過了鄧的考核,鄧囑咐擁立江核心,但實際上鄧仍然在後殿監理朝政。江即位,楊白冰去職實屬正常,而江通過手段扳倒硬朗的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傳言是陳毅之子,時任政治局委員)卻費了一番周折,記得切入點是王寶森。王自戕案95年4月事發,而陳直到鄧過世後完全確立江核心地位的97年十五大以後,才由中紀委移交司法於98年7月定罪。在十五大前還上演了眾常委強行勸退喬石的一出戲,至此,江核心正式就位。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從手法上看,胡溫的拘王罷薄同江的倒陳如出一轍,但是兩者的背景卻大相徑庭。江的倒陳由於鄧在世(鄧忌恨黨內拉幫結派),故而公開的派係攻訐不多見,江是祭出反腐大旗整垮了陳希同,這也符合鄧兩手抓的原則。而今,朝廷至少有三個派係,太子黨、江係及團派,不像江時期以地域任職拉近關係,如廣東幫、北京幫及上海幫。同一地域任職的經曆容易形成政見上的共識,而現有三大派係內的僚臣們的經曆、背景參差不齊。正因如此,目前的派係鬥爭與聯合也更加糾結更加不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三派實權人物很多都是權貴利益集團的大哥級人物,都屬於資改派的生力軍,所以他們倒薄有著先天的共同語言:為自己的資本掠奪與積累掃清障礙。從派係看,薄在高層是孤獨的,他的民生政見得不到權貴的認同。他執政遼寧時的反貪打黑(當時有名震一時的慕馬案),得罪了書記聞世震;主政重慶時實施唱紅打黑,更是觸怒了當朝權貴,於是被冠以文革餘毒這莫須有的惡名。有人說薄喜歡作秀,但他這種秀走到哪作到哪,我倒希望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其實,胡曾以廢黜鐵杆江派陳良宇來揚刀立威。02年十六大,胡入主中南海初期,江派如日中天,胡打鬼鎮魔選擇了陳良宇。陳氏02年底成為政治局委員,此人妄自托大輕浮淺薄,是那種得誌便猖狂的中山狼一族。新主即位,陳的藐視朝堂自然而然地從他的言行舉止中表露出來。待胡安撫四方諸侯之後,終於06年7月動手且快刀斬亂麻於9月將其罷免,07年移交司法08年4月年定罪。
有人拿薄比陳說事,其實兩件事性質是不同的。胡廢陳,民間僅是看熱鬧,看兩派狗咬狗。而罷薄,其影響尤其是借口的失當造成的負麵影響,根本不是陳案能夠相提並論的。陳的倒台,除了其在位時的權臣商賈難免兔死狐悲,對普通民眾來說,僅僅多了些傳說的材料罷了。而薄遭削藩,則注定成為中共黨史上慘烈的一筆:當今朝廷僅剩的一個探索民生路線的左派在重慶的摸索初露端倪之時,被三派(至少是兩派)的權力人物聯合卸甲,令人黯然神傷。這一事件勢將成為後毛澤東時代改革開放的拐點,它不僅關閉了民生的希望之門,更可怕的是它掀起了權貴媾合西方資本瓜分中國國資的狂潮。但願我是杞人憂天。
這正是很多人擔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