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大郎的新專輯《山歌廖哉》7月19號上市了,第二天就有人把《羅刹海市》推到了我的抖音賬戶,推薦者神神秘秘地告訴我,該曲把英,峰,坤,鬆罵了個遍。
這年頭最能吸引眼球的就是公眾人物之間的惡鬥,這招果然靈驗,我立刻全神貫注地把整個曲子聽了一遍。說來慚愧,當時我是看著歌詞聽的歌,可聽了一遍後除了看明白了那兩個拆字遊戲以外楞是沒明白整體意思。什麽“7衝”,“焦海”,“黃泥地”...,當時感覺就好像當年的楊子榮遇上了山上的土匪 — 一旦不懂黑話是會死人的。萬幸大郎專輯發行的第二天在網上居然就可以找到對《羅刹海市》的解讀。閱後方覺沒文化真可怕,沒看過《聊齋誌異》,不知道那些典故的確是限製了我的理解能力啊。最近看到一眾網友紛紛點讚熱評大郎,連平日在飯店顛大勺的大廚都在youtube,抖音上發視頻逐字逐句解讀該曲並抨擊體製,文學修養之高精,哲學思想之深刻,實在令人感歎不已。由此可見該曲就好像當年某作家寫的《文學苦旅》一樣深入人心。
這年頭沒文化是很掉價的,特別是在大郎的新歌發行之後,誰要是不給大家分析解讀一下,那是會顯得很沒文化的。在此我也想發表一下我對該曲的一些看法,目的倒不是想顯示我多有文化(再次聲明我是在看了別人解讀之後才搞懂的歌詞),主要是我想把一些和高度點讚該曲的大師和專家不同的意見說一下,故本文僅為淺評而已。
歌曲是人類藝術的一種形式,由音樂旋律和歌詞組成。評價一個歌曲,不僅要看歌詞,也要看音樂旋律,一個詞曲皆佳的歌曲方為極品。
網絡上的大師們對《羅》曲歌詞的解讀應該算是對該曲不錯的詮釋,筆者表示認同。除此之外,筆者認為該歌詞在(1)寫作手法上的創新是在歌曲創作上的一次有益嚐試,同時(2)在思想性上具有一定的深度,以上兩點為本曲僅有的亮點。
然而僅從歌詞來給一首歌曲打分是不全麵的。一首沒有旋律的歌詞就好像一段沒有配樂的舞蹈一樣頓失魅力。而一曲應景的旋律則會讓歌詞融入聽眾的血液裏(旋律不必是優美的,但必須是應景的。比如說電影碟中諜的片頭曲,該曲的旋律就算不上優美,但該曲的旋律給人製造出的緊張感與電影情節非常吻合。常看樂譜的人會發現,通常這一類旋律的特點是多運用誇張不和諧音程,每小節節拍數通常是5拍)。
再來分析一下《羅》曲中的旋律特點。其實該曲的特點也簡單 — 東北二人轉加電聲,摻入了搖滾的元素,隱約還有點爵士的味道,僅此而已。
大郎的歌筆者聽過一些,比較喜歡他對其它歌曲作者作品的演唱(唱功的確不凡),但對其原創作品有印象的仿佛就隻有《2002年的第一場雪》。而僅就該曲而言,個人體驗是並不足以打動人(僅就本人而言)。其實在旋律創作中是有一些固定的套路的,比如說前麵所說的驚悚音樂通常采用5拍子節奏類型。再比如說一個主題音樂的結束通常是在主音,一個動機的提出,展開以及解決是與音樂是否應景息息相關的。之所以有這些套路不是沒有原因的,比如說一個動機的解決如果是放在導音通常會讓聽眾感覺不適。從審美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旋律是有瑕疵的。大郎在旋律寫作上比較灑脫,在處理上不拘一格,這 應該是他的特點。但一個好作品真的是要反複推敲的,記得羅大佑在談到他的旋律創作的時候曾經說過他曾經為了一個旋律走向想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啊,就是為了反複推敲下一個音高)。所以個人覺得大郎對於動機的提出,展開和解決的處理相對是草率了一些。故筆者對其之前的原創的評價基本上與英峰坤鬆一致(筆者屬於沒文化一類,所以對當馬戶或又鳥並不在意。嗬嗬,這就叫沒文化真可怕,不要臉更可怕吧)。
以上對於旋律的表述也許不夠通俗,其實要理解也不難。這麽說吧,一首歌是不是成功,那就看它是不是表達了它想表達的意思。從旋律上來講,如果不唱歌詞,由樂隊來演奏一遍旋律部分,把歌詞部分的影響屏蔽掉,然後看效果。驚悚的音樂讓你心驚肉跳了嗎?抒情 的歌曲旋律足夠優美打動你了嗎?如果效果達到了,歌曲的審美就過關了。現在如果我們隻放歌曲《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旋律,作為聽眾,你覺得效果如何呢?
當然,對於作品的審美應該實事求是,這對作品或作者都是尊重,但對作者也應該有禮貌,坤鬆的表達和大郎的旋律一樣,都略顯草率了一些。
最近從國內的樂壇裏看到3個不錯的作品。個人認為詞曲皆佳:
從《如果你要寫風》體驗什麽叫清新
從《燈火中的中國》體驗什麽叫華美
從《人間星河》體驗什麽叫抒情
《羅刹海市》無疑是一個優秀作品,不俗的歌詞因觸動/迎合了人們的情緒碾壓了平庸的旋律,這點由顯其鮮明特點,大郎的唱功寶刀不老,更是給作品添加了姿色。
歌曲發行後,有些群體頓時高潮了,對立的兩方紛紛用該曲映射對方,這也從側麵驗證著該曲的成功。其實人類就是這樣,從來看到的都是對方的問題,把對方看作馬戶和又鳥。
刀郎的原創作品過去的確聽的不多,十分喜歡他唱的其它作者的作品,
現在正在聽他的新專輯,初步感覺是驚豔,準備把他以前的原創也找來聽一聽。希望近期有機會再談談感受,那樣應該體會更深一些。
追求完美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苛求,但如果要做真正的藝術家,那就是基本的素質。
但作為藝術家應該追求精益求精,在歌曲創作上也應如此。審美上的瑕疵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並不會因為評價者的人品好壞而改變。憑心而論,把刀郎的作品改編成舞曲/交響樂whatever,作為聽眾你會喜歡嗎?比較下《月亮代表我的心》,《同桌的你》改編成輕音樂的效果,你會傾向於選擇聽哪個?
聽眾不會關心為何自己會更傾向於選擇聆聽後者,但歌曲作者則應該注意到這背後的原因。這體現了作者在創作過程中對於每一個動機,樂句乃至音符的推敲是否完美。這就是我說其作品在審美上有缺陷的原因。
當然刀郎的作品具有廣大聽眾,這也是不可忽視的現實。作為評價者也應該給予相應的地位,這個我也同意。但無論如何,作為刀郎本人,如果在旋律創作上能更加精益求精,使得作品的質量更精美,又為何不好呢》
3個案例在於體現出不同作者對於旋律走向處理的風格和手法,從專業的角度來看,刀郎的手法略顯粗糙,遠比不上3個案例作者對於動機在提出,發展和解決的3個階段來得精美。設想如果不知道作者,不放歌詞,隻播放旋律,聽眾會更傾向於聽哪個?會是刀郎的作品嗎?所以說從審美的角度來看,刀郎的作品在旋律這個維度是有缺陷的。
當然歌曲不僅要有旋律,還要有歌詞,特別是在此情此景下,還有聽眾的情緒。
本文表達的意思重點在於通過對刀郎作品的分析,從旋律寫作的角度論證當年那英對刀郎作品的評價是否公允。個人判斷當年的評價是實事求是的,當然高說要扔到垃圾桶裏,那倒也不至於。至於公眾所謂黑幕,作為局外人不之情,在此不評論。
相比之下, 還是刀郎的歌有印象多了
至於內容,如果不是因為與那英等人的矛盾,也不會產生這麽大的影響,刀郎與這幾個人的矛盾對他的影響可以從他接受魯豫的采訪中看出,如今很多評論其實是不沾邊的。
這與他的性格,尤其是采訪中表現出的強烈的自卑心態是關係密切的,以他的經曆背景來講不難理解。另外,試想如果這首歌在幾年前出現是否會有如今的影響?大概不會。
而如今不同了,經過了中國好聲音,那英等人的品行和專業水平都被打下神壇,他們不再具有回去的威信和地位,這首歌的出現就是合適的時刻,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也沒有必要過多解讀,刀郎是至少兩次被政府嘉獎,被港台音樂界名人公開誇獎和合作的,這是內地音樂人不多見的,更不用說過去歌曲的影響力。
但如果看過當年魯豫的那個采訪,不難理解刀郎寫這首歌的原因,他需要clo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