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菊是過去文人墨客自視高雅,清流不合汙濁,自比自賞的一些草木。 四者之間比較喜愛竹,也曾以“竹”自比,搞些虛頭,弄個雅號。除了竹,一直喜歡草,特別是荒野裏沒人看得見的草。年輕時寫過一首讚頌小草的詩,現在記不得幾句了;
有人
喜歡玉蘭撲鼻的濃香,
牡丹嬌柔豔麗,
而我,
卻把小草稱頌讚泣。
你
雖然沒有
迷人的紅綠黃藍,
清一的顏色
卻是那樣樸實清廉。
荒原劣土
不見鬆柏的偉岸
高崖深澤
難覓桃李的芳蹤,
唯有
弱弱的你
在這
萬物不爭的一偶
冬枯夏榮秋槁春青……
後麵還有很多,都忘記了。草的種類很多;狗尾巴草,黑麥草,節節草……,數不勝數。曾想用“狗尾巴草”作為雅號,寫出來又覺著有些委屈自己,畢竟前麵加個狗字,讓人覺著搖頭擺尾的有些可憐。心裏想的是荒山野地裏一棵孤零零的草,有個電影的名字叫“昆侖山上一棵草”,如此的草很合心意,可現實中沒有參照物,由此想到了“竹”。 竹在分類學上也是草本,和水稻麥子是同類,都是中空有節;不同的是竹子是多年生植物,其它同類都是一歲一枯。想到竹,自然就想到那首詩;
咬定山根不放鬆,
根植原在亂石中,
千磨百練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山間亂石,一竹衝天,想著就有力道,一直覺著要是真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就好了,孑然一身,少了很多牽掛。一身爛衣,背一把琴胡,遊到哪裏,宿到哪裏,憑藝吃飯,落得一個逍遙。
竹子是生長最快的植物,毛竹一天一夜可長高一米多,轉瞬即可成材。自己的感覺也是從春到秋一下就老了,沒有過什麽風華正茂,總是在無頭無序地忙碌。想到用竹子做雅號,是取竹子外硬中空不堪大用,似材非材,似木非木,無花無果,喜濕不沾泥土,親山不擇薄厚,給點兒風就搖,見點兒雨就綠。心裏想的不是庭前園內的賞竹,是那種自生自滅,野生野長,除了熊貓,不會有人搭理的竹子。不爭,無為,居下;自清,靜默,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