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珍珍非常同意李小曼的戰略戰術,打算第二天就跟耐心同學試探這種可能性,一旦耐心同學那邊敲定,她就給父母打電話,讓父母跟律師去商量一個最佳方案。
這時候李小曼的手機叮當一聲響,吳珍珍以為是周孟春來談情說愛的,搶過來一看,居然是柳丹紅:“小曼,對不起,早上是我冒昧了。希望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關係。”
吳珍珍狐疑地問:“你跟你們老板吵架了?小曼,我發現你越來越牛了,居然老板都敢得罪,而且得罪完了老板還不怪你,還給你道歉!”
李小曼:“。。。。。。”
吳珍珍湊過去問:“你打算怎麽回答?”
李小曼:“。。。。。。”怎麽走了陳明快和麥奇文倆八婆,又來一個?看來女人不八的還真不多,江山輩有八婆出,一代新八換舊八。
李小曼關了手機,起身回房拿換洗衣服洗澡睡覺。
吳珍珍的眼珠子要掉下來了:“哇,牛啊,老板的短信都敢不理,還關機!!!”
李小曼不是不想回,是不知道怎麽回這個短信,隻能關了電源做鴕鳥,拖一天是一天。
從衛生間出來,李小曼又被吳珍珍拖住繼續八卦:“小曼,咱不談你們老板了,說說你跟孟春吧。這個戒指是怎麽回事?你們今晚發生了什麽?”
女人不八就不是女人,李小曼覺得不管今晚怎樣,她都逃不過去要八一樣,她跟柳丹紅的僵局或者她跟周孟春的友好進展。那麽就陪著她八吧,她也確實需要有人能在旁邊指點指點。
於是她把今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吳珍珍再一次瞪大眼睛:“小曼,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最悶騷的女人!!你和周孟春,是悶騷女遭遇悶騷男。”
李小曼傻了——悶騷女遭遇悶騷男?
吳珍珍解釋說:“你別看你平常喜歡穿連衣裙,喜歡突出女性曲線,強調所謂的女性特質,賢妻良母,其實真到了關鍵時刻,你表現得跟個木頭沒有兩樣。你知道多少人在戀愛時等待瓢潑大雨,電閃雷鳴而等不到?一旦有電閃雷鳴,就是膽子比暖壺都大的女人也要裝得小鳥依人,楚楚可憐地撲進男人的懷抱,這樣男人一下子就被激起英雄主義情懷,雄激素滿負荷運轉,立刻開始發電,激情的烈火燃燒了你燃燒了他。你倒好,有了這麽個機會,居然用手背遮住嘴,不讓人家發電。我的天哪,我欲哭無淚啊我!!”
“呃,”李小曼說,“我,我覺得還是把困難都強調一下再談情說愛更好,省得浪費表情嘛!”
吳珍珍說:“那你不好談情說愛完了以後再談困難嗎?”
李小曼說:“上次跟周捷倫就是情愛談完了再談困難,結果他經不住考驗,我多受傷啊。”
吳珍珍道:“完了完了,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失去了愛的能力。”
李小曼:“。。。。。。”
吳珍珍來勁兒了:“現在你們先談了困難,他都送你戒指了,你打算怎麽辦?”
李小曼不明白:“什麽怎麽辦?”
吳珍珍向樓上最了個努嘴的動作:“速戰速決,還是享受浪漫的愛情追求過程?小曼,你讓我替你想想。”
李小曼更不明白。她不明白有什麽不同。現在無非是她跟周孟春挑明了情侶關係,下次出門在一起就可以手拉手,可以告訴別人,女人名花有主,男人名草有主,請勿騷擾,還有什麽特別的呢?
吳珍珍說:“我跟你說,如果你們還沒挑明,你跟周孟春相當於陳紅葉之於井小景,陸安安之於陸泉,我建議你今晚立刻打扮好了把自己整得香噴噴去色誘,把他一網打盡。不過現在他既然都送了你鑽戒了,你還是慢慢來吧,要充分發揚女性魅力,穿著緊身衣,曲線畢露地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但是。。。。。。”
周孟春如果聽了這個調調,不知道是想把吳珍珍掐死,還是想把鑽戒收回。
李小曼問:“珍珍,你怎麽對男女之間那點事兒一套一套的?是不是這些天除了學英語學跳舞,就琢磨這點事兒打算把耐心同學整得七顛八倒,瘋瘋癲癲,非你不娶?”
吳珍珍故作嚴肅地擺手說:“你可還真別托大。在驢子麵前吊胡羅卜的把戲可以偶爾玩玩,見好就收,玩過頭了驢子哪天醒悟,去你這根胡羅卜去找哪根白蘿卜,你就慘了你!這年頭誰離不開誰啊?比如說我那鳳凰男前夫吧,你以為他不想離婚是因為愛我,對我忠貞不渝?省省吧,我才不信呢。你信不信改天他一簽字就去相親,隻要他別太幫他那極品老媽和弟弟,找年輕的或者找有有學曆的還不到手擒來?當然我要再找難點,可真的想嫁,也不會難到哪裏去。現在外麵傳說男人找容易,女人找難,那不是男人比女人更受歡迎,是因為男人要求低,可以找各方麵都不如他們的,女人要求高,不僅僅要比我們女人自己高,還要比前夫高,比前男友高,所以女人看起來再嫁難。”
李小曼點頭:“有一定的道理。”
吳珍珍說:“所以啊,你對周孟春要悠著點,可是也不能拿捏太過,要張弛有度。”
那個北京瓢潑大雨之夜,確實發生了很多羅曼蒂克的事情。
工作結束的時候陸安安跟在陸泉的車裏一一送同事回家,然後再由他送她回家。她的前任體育男友給她發了短信,聲稱自己已經收拾了行李回家。
陸安安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裏一片混亂。那個時候還沒開始下雨,陸泉動手跟陸安安一起打掃收拾。他掃地拖地板,陸安安動手把床單枕套全扯下來扔進洗衣筐,自大衣櫥裏找一套新的換上。打開衣櫥,看裏麵空了一半,對方的衣服還剩下一些破短褲爛襪子遺留在抽屜裏,頓時崩潰。
她把幹淨的床單被套找出來,忽然倒在床前跪地無聲地痛哭。
陸泉扔下拖把蹲在她麵前安慰:“安安,別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說怎麽這麽巧,偏偏這個時候外麵來了一個閃電,似乎直直地劈到床前,把陸安安嚇得哭都忘了,往陸泉懷裏一鑽,緊緊地摟著他不敢動。
陸泉的念叨立刻換了台詞:“安安別怕,有我呢有我呢。”
接著有豆大的雨點敲窗,再接著窗外嘩啦嘩啦下起了雨。陸安安害怕過後,悲傷又逆流成河,她又開始了痛哭。
哭著哭著,不知道怎麽他們就哭到床上去了,孤男寡女,在哭聲中進入了狀態。等到雨停的時候,陸安安裹著被套蜷縮在床的一角,羞慚地說:“對不起啊陸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該摧殘你幼小的身體。你忘了這事兒吧,當它一夜情。”
陸泉感到身體有點發冷,往那邊蹭了蹭,拉著被套一角蓋住身體,怪叫:“什麽?你以為你隻是摧殘我的肉體?那我純潔幼小的心靈呢?你必須對我負責,否則去去警局報警,告你強奸!”
陸安安道:“陸泉,你別傻,我比你大,你媽那關你肯定過不了。”
陸泉說:“你放心,如果她不肯抬手讓你過關,我就讓她這輩子討不了媳婦抱不了孫子,看誰狠過誰!”
那邊下雨之前,陳紅葉趕到井小景公司等他下班,想一起去吃大排檔。他們從井小景公司出來的時候,感覺天氣無比的悶熱,於是他們鑽進了地鐵。外麵雷鳴閃電的時候,他們在地鐵裏全然不知。但是北京地鐵的夜晚真是繁忙,居然有那麽多人在學習在進修在加班。他們找不到座位,井小景拉著吊繩,陳紅葉拉著井小景的胳膊。
車子進站的時候,有些慣性地前後擺動,陳紅葉抱住了井小景的腰。井小景全身僵硬得如同雕塑。
明明到站了,他們卻坐過了頭。
井小景要再坐回去,陳紅葉卻說,我們在這裏下走回去吧。於是等到出了站一看,傻了眼,外麵正下著瓢潑大雨呢。
很多人等在地鐵站口,陳紅葉等了兩分鍾不耐煩了,拉著井小景衝進了茫茫大雨中。
這樣做的直接後果是,他們沒有去吃大排檔,而是在雨停後乘出租車回到了井小景的宿舍。陳紅葉衝了個熱水澡穿上井小景寬大的恤衫,露著兩條明晃晃的大腿在井小景麵前用大浴巾擦頭發。等到井小景也洗澡出來的時候,她又嘻嘻哈哈地拿著同塊大浴巾給他擦,擦著擦著她的頭從井小景的身後伸到前麵,將自己的唇湊上他的唇。
井小景不知道是冷還是緊張,渾身直哆嗦。
陳紅葉笑道:“小景,你怎麽這麽老實啊。不過我喜歡老實!”
她抱著他倒在床上。
井小景保持了三十多年的清白之身慘遭玷汙,陷落了。
“哇,我還算他的初戀耶~~ 賺了!”陳紅葉這麽想著。
你想戀愛成功嗎?在雷霆暴雨的夜裏,千萬別一個人宅在家裏,要麽去馬路上來個雨中浪漫,要麽要兩個人在都在一個狹小的私密空間裏共同壯膽。
您一定會旗開得勝,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