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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曼膽戰心驚地留下來,雖然她的第六感官早已猜測到柳丹紅是個同性戀。心裏有了這點成見,再跟她相處感想就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很平常的眼神,現在她感覺到了溫情脈脈的含義,如芒在身。以前沒什麽的動作,她感覺像全身長了虱子,渾身發癢。
柳丹紅這幾天睡眠足,此時剛剛小憩過後,又吃飽喝足,頓覺精神抖擻,先帶著李小曼在書房裏看她的藏書,有些是從她父親那裏繼承過來的,列數她收藏的經典影視片。
她說:“我父親對我影響至深。他是個受人尊敬很有成就很有深度的藝術家。在他的那個年紀,他能理解很多現代年輕人都不一定能理解的思想,非常了不起。他教會我獨立思考。他對我和我哥哥從來不因為我是女孩子而區別對待,總是一視同仁,給我們相同的機會。這一點,我永遠都感激他——不是每一個父母都能做到這個的。”
李小曼深深感覺到,一個人的起點不同,機遇也不盡相同,造成的每個人的人生道路也天差地別。
柳丹紅似乎除了藏書,沒有再收藏什麽東西,書架上擺了幾個瓷器看似古董,她過去拿起來看,柳丹紅笑笑說:“仿製品,不是真的。這方麵我不懂,看著好看就給朋友一起買回來,對於收藏這些東西沒有真正的興趣。”
不是個附庸風雅的人,也不懂得什麽投資藝術品增值。
柳丹紅坐會沙發靠著,讓李小曼陪她坐著說話。李小曼有些口幹舌燥,說:“我給咱們泡杯茶吧。”
柳丹紅說:“茶葉在廚房最左邊的一排抽屜裏,喜歡喝什麽你隨便,我什麽都能喝。”
李小曼走過去打開抽屜,之間上下兩隻抽屜一隻一隻茶葉盒滿滿當當的,全國各地的紅茶綠茶烏龍茶花茶幾乎全部囊括。她見有一盒台灣高山雲霧茶自己沒喝過,拿出來放在杯裏,走到飲水機前用熱水衝泡。
這種茶是珠茶,看起來小小的一粒,水泡開後葉子很長很大,李小曼將茶杯拿到客廳放在茶幾上,端起來要喝的時候傻了眼,因為茶葉散開來幾乎占據了大半隻杯子。
柳丹紅“嗤”的一聲笑,示意她:“你去廚房倒掉一半的茶葉和水,再加點水吧,否則今晚我們倆誰也別睡覺了。”
李小曼不好意思,隻得端起杯子又回到廚房,倒掉一半的茶葉和水,重新蓄滿水。
那晚柳丹紅拖著李小曼在客廳裏聊到深夜,從她的小學時代父輩在文藝界的那些所見所聞到她今天的社會怪像,李小曼固然聽得津津有味,可是架不住她這兩天在醫院是照顧病人,而柳丹紅是休息睡覺。柳丹紅如充了電般地神采奕奕,李小曼像霜打的茄子一般疲憊不堪。
最後連哈欠都忍不住的樣子有多辛苦?
盡管喝了那麽多茶,最後李小曼倒在客房的沙發上的時候,沒過5分鍾就入睡了,並且睡得死沉死沉。
臨睡之前,她沒有去柳丹紅的臥室哪毯子,而是任由柳丹紅將臥具拿給她。
臨睡之前,她做好一切準備,將房門鎖死,才放心地上床。
一覺睡到天亮,平安無事。
鑒於柳丹紅早就說過她不會做飯,李小曼下廚,利用現有的材料蒸了饅頭煮了餛飩,當然都是速凍的。
吃完飯柳丹紅開了空調在客廳裏曬太陽,讓李小曼幫她上網查歐洲遊的線路和價格,調查自助好還是跟團好。
她很享受地吩咐:“你覺得遊玩歐洲再去北非和土耳其如何?”
李小曼駭然——難道柳導真的看破紅塵?如果她真的生病了,首先要做的事是住院治療,怎麽能跑到歐洲去遊山玩水逛天下?
柳丹紅說:“小曼,你跟我一起去好嗎?”
李小曼狂汗:“那劇本萬一要修改——”
柳丹紅說:“交給陳明快和陸安安。小曼,該放手時需放手,該享福時要享福,否則萬一有啥意外,後悔來就來不及了。”
李小曼更加汗出如漿——你大導演是功成名就錢賺了,可是她還要攢錢給父母買房子呢!
“對了,陳明快打算回美國嗎?”柳丹紅建議說,“如果她在北京常住,不如進公司來做好了。”
李小曼說:“好像要住一段時間,但是有多久不知道。等我問問她。”
柳丹紅閉目養神。
李小曼又陪柳丹紅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去醫院替柳丹紅看結果。
柳丹紅似乎一場平靜,又開了空調將沙發拖進陽光中一邊曬太陽一邊聽音樂。李小曼強顏歡笑:“我去去就來。我覺得肯定是虛驚一場。我一有消息就給你電話。”
柳丹紅似有若無地點點頭。
李小曼戰戰兢兢地出門,下電梯,陸泉已經等在下麵,看見她跳出來給她開車門。
李小曼坐進去,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塊口香糖剝包裝紙。
陸泉看著她問:“小曼,你別抖啊。你怎麽這麽緊張啊?”
李小曼反問:“我有嗎?”她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果然在輕微地抖動。
陸泉放下方向盤側過身子跟她擁抱一下,緊了緊雙臂說:“別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柳導是個好人,可是好人也可能生病。大不了有病治病。現代科技這麽發達,沒啥事兒。”
李小曼果然不抖了,包裝紙剝下來,將口香糖扔進嘴裏。
到了醫院,為了表示對專家的尊重,她將口香糖取出來用紙保住,扔進垃圾桶。
他們取了報告去看醫生,醫生說:“不是癌症,是胃裏有肌瘤。不過建議盡快開刀,因為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可能變為惡性。而且不開刀,會時常發作胃病,對人的健康也是個折磨。
陸泉和李小曼對視一眼,麵露狂喜。
醫生笑道:“你們是她什麽人?”
陸泉連忙解釋:“我們是她的表弟表妹。她親哥哥在外地。”
醫生道:“那好吧,你們回去跟她商量商量,盡快住院手術。這種手術恢複起來很快,不會耽誤工作生活。”
兩個人道謝以後回到車上,陸泉說:“你給柳導打個電話,好讓她早日放心。“
李小曼掏出手機,查通訊錄,三番兩次錯摁了鍵,差點打到吳珍珍的手機上。好容易撥對了號,隻聽一聲兩聲三聲四聲都沒人接。
她傻了眼,對陸泉說:“奇怪,怎麽沒人接?”
陸泉說:“打座機。”
李小曼再撥座機,還是沒人接。
這下兩個人都傻了眼。陸泉趕緊往柳丹紅家裏開,李小曼重新撥公司的電話,副導演的電話,陸安安的電話——沒人見過柳丹紅。
到了柳丹紅家的大院,他們衝進電梯上樓開了房門,樓上樓下廚房衛生間臥室客房壁櫥陽台,每一個角落都搜索過了,還是沒有人。
手機放在茶幾上,怪不得總是沒人接。
李小曼的頭皮發麻:“柳導,不會想不開吧?”
陸泉果斷地說:“給老太太打!”
李小曼為難地問:“怎麽說啊?她要是知道真相了,還不急死?”
陸泉掏出自己的手機撥號,問:“阿姨,柳導在不在你這裏?”
柳老太太說:“不在啊,不是說她出差去了嗎?怎麽了?”
陸泉說:“啊,是這樣,外地單位的人找她,說她坐飛機回來了,但是把文件給忘了,但是我們還沒看到她。這樣吧,我再問問別人。”
柳老太太嚇得不輕,趕緊說:“那你要是得了消息,要告訴我。”
陸泉收了線,看著表隔五分鍾再撥過去說:“阿姨,我查了,是飛機晚點,可能柳導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接不到大家的電話。”
柳老太太責備說:“那就好,那就好。這孩子就是這樣,手機沒電不是一回兩回了,跟男人一樣粗心。”
陸泉放下手機,擦擦冷汗,說:“她能到哪兒去呢?這不沒事兒嗎?幹嘛自己嚇自己啊?平常的堅強都是裝的?”
他們衝下樓開著車在小區裏轉悠,,沒找到,開到大路,在附近的街區轉悠。
陸泉問:“小曼,要不給你媽媽打個電話?柳導是不是餓了,跑到你家去吃包子去了?
呃,李小曼雖然知道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還是拿出手機往家裏撥號。
小曼媽說柳丹紅沒去過。老人家也急了,說你們要好好找,柳導對你可有知遇之恩啊。
夏天正午的太陽烤著,雖然隔著玻璃車內有空調,可是李小曼還是感到暈眩。她幾乎要昏過去了。
雖然柳丹紅是個同性戀,但是她確實是個好人。
2)她沒有去柳丹紅的臥室哪(?)毯子
3)你覺得遊玩(?)歐洲再去北非和土耳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