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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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愛情》111 非常預感

(2016-01-25 17:52:18) 下一個

徐佳被夢醒派去H市監製幾款要求有些複雜的晚禮服,夢醒下午實在脫不開身,司機也給派出去辦事,隻得讓誌醒下午把南山接到銀星。誌醒給南山幾件玩具讓他自己玩,他一邊不時地關注著他,一邊忙自己手頭的工作。

同事們看看南山,再看看誌醒,開玩笑說:“誌醒,哪裏冒出這麽大一個兒子?”

誌醒得意地反問:“像我吧?是不是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南山一開始很拘謹,一會兒混熟,到處流竄,問東問西,十分好奇。

明妮正在公司裏試唱一個電視連續劇的主題曲,倒還記得曾經見過南山的照片,遂問誌醒:“是你外甥吧?長得象你呢!”

誌醒隨口回答:“我姐有事脫不開身,隻好我去接他。”

明妮說:“我記得你說你爸媽帶他,什麽時候接到上海來了?你爸媽也在上海定居?”

誌醒解釋:“快上學了,他爸爸的意思是要送國際學校。”

明妮奇怪地問:“直接送美國不是更好嗎?多少人為了孩子想盡辦法移民美國呢。”

誌醒覺得她的問題真多,答了一聲“他爸爸也在上海”,走開去。

明妮十分意外,下意識地向鄭義成的辦公室看看。

鄭義成從外麵回來,南山眼尖,一眼瞥見,扔下逗他的諸人飛奔過去大叫:“大舅!”

鄭義成十分意外,以為夢醒有事過來,蹲下身把他抱起,四處張望:“誰帶你過來的?”

南山說:“舅舅帶我過來。徐佳姐姐今天有事。”

鄭義成凝視他,一張臉孔像足夢醒,將來一準是個帥哥——作為男孩,帥到那種程度已經足夠。

他放下南山領他進自己辦公室,一邊尷尬地說:“南山長成男子漢,大舅抱不動了。”

他拿冰可樂給他喝,到處找什麽東西能給他玩,找了半天隻找到兩輛老爺車的模型。

南山坐在辦公室一角的地板上把玩那兩輛老爺車,不一會兒卸下幾隻輪子。

紛紛有人進來講公事,看到南山十分好奇,不由自主多看幾眼。

鄭義成的一個生意上的朋友笑著說:“兩件價值不菲的陳列品就此報銷,兒童是天生的破壞分子。”

鄭義成說:“不破不立。”

那人借題發揮:“老兄,速速結婚生子吧。我看你對孩子的耐心,一定是個二十四孝老爸。”

鄭義成顧左右而言他。

那人又說:“我見過很多牛人信奉獨身,要自由要灑脫要覽盡人間春色,到了年紀,什麽豪情壯誌都成昨日黃花,最終抗不住孤獨。好女人都已經結婚生子,隻得娶個年輕小嬌妻,再生個幼子,伺候不及,顧此失彼,回想前塵往事,發現錯過太多。”

鄭義成無語——他還覽盡人間春色?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夢醒抽空致電誌醒,詢問南山的情況。誌醒回答幾句,到鄭義成辦公室把南山拎出來跟媽媽通話。

南山回答媽媽:“我跟大舅在一起。我沒搗亂。晚上我要跟大舅吃飯。”

夢醒說:“媽媽今天很忙,南山自己跟舅舅和大舅吃飯好不好?”

南山說:“好!”語氣頗為不耐,把聽筒往誌醒懷裏一塞,又跑進鄭義成辦公室。

誌醒笑著對姐姐說:“你兒子就一白眼狼,才不想你呢,你就別自作多情了。”

那天晚上鄭義成和誌醒帶著南山去吃飯。誌醒打電話給夢醒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夢醒說自己手頭工作太多,走不開,請他們為自己打包帶回去。他們吃完帶著南山去鄭義成家,鄭義成放動畫片給南山看。

過一會兒夢醒過來,一邊吃他們帶回來的飯菜,一邊聽他們說南山在公司裏鬧的笑話。

誌醒手機響,有朋友約他出去喝酒,他起身對鄭義成說:“義成哥,我有點要緊事要辦,等下你替我把我姐跟南山送回家。”

夢醒飯吃了一半,不滿地嘟噥說:“你有什麽急事?無外乎跟狐朋狗友喝酒。”

誌醒笑著頂撞她說:“得,凡是蘇大小姐的事都是急事要事,不急也急,凡是我的事都是狗屁事兒,急也不急。”

夢醒倒給他逗笑。

誌醒一離開,夢醒止住笑,起身收拾碗筷,送進廚房,沒事找事地清理垃圾,擦洗灶台。

南山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鄭義成把他抱進樓上臥室放在床上,蓋上一層毯子。

他下來的時候夢醒還在廚房裏瞎忙。他上前奪過她手中的抹布,從身後抱住她,嘴在她的耳後蹭來蹭去。

夢醒摘下橡皮手套,轉過身子,默默地抱住他。

他吻她,她仰起頭回應,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他抱她坐在操作台上。

良久夢醒結束這個長吻,呼出一口氣說:“我找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H市的賣房款對半分,我放棄他在美國的收入和積蓄,希望他也不追究我在國內的收入和投資,我放棄他對我的贍養費補差,隻要他付南山的撫養費,額度由他定,如果他填零也隨他。我找個時間約他談一次,如果他能簽了最好,如果他不簽,那我隻好起訴離婚。”

鄭義成十分意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夢醒接著說:“我跟律師談過,律師說單純就離婚而言沒有什麽疑義,分居兩年足以證明感情破裂,但是如果他就南山的撫養權和財產分割提出疑義並反複取證,這個官司會拖很長時間,具體多長誰也說不準。”

真的說開,鄭義成反而覺得難以表態。

夢醒進一步說,聲音有些遲疑:“義成,這件事我一再猶豫,不願意跟他對簿公堂,一方麵因為我們之間有個孩子,我不想跟他撕破臉皮,另一方麵是我感覺他這次回國以及他回國的表現有些不正常,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鄭義成本能地反問:“什麽?什麽地方不正常?”

夢醒搖搖頭說:“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們這麽多年的夫妻,結婚多少年,幾乎吵了多少年,對於他的個性,我非常了解。如果他上次回國探親時的表現還在我的預料中,那麽這次回國的表現絕對出乎我的預料——我感覺他已經知道什麽,或者就算不知道,可能也懷疑到什麽。我最近非常小心,出門都要東張西望,七繞八繞,想證實是否有人跟蹤。”

鄭義成懷疑地看著她,半天才說:“按照道理你們已經分居,就算他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索性大家談開算了,這樣捂著蓋著反而尷尬。”

夢醒閉上眼睛長歎一聲:“我一步錯,步步錯。我跟他的分居,如果嚴格追究起來,是工作原因造成的事實分居,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分居,我們之間沒有分居協議。就算事實分居,我也應該明確跟他談離婚的事,哪怕留幾份書麵的電郵來往,鄭重提出,請他不要搔擾也好。我一直怕傷他自尊,想給彼此保留幾分餘地,幻想能夠和平分手,把自己陷入現在的被動局麵。在美國沒有問題,在中國離婚,按照中國規矩來,很可能是個大麻煩。而且你在娛樂圈,如果有人成心要跟你過不去,或者跟我過不去,也許這風波會攪得很大。”

鄭義成沒出聲。

夢醒接著歉意地說:“我連累你。”

鄭義成笑笑說:“我無所謂啦。我光棍一個,又不是明星,我怕誰啊?”

夢醒抬頭問他:“你爸爸媽媽呢?我爸爸媽媽呢?這些日子我想起來就頭大。鄭爸李媽對我那麽好,對南山那麽好,你讓我怎麽去麵對他們?!”

提到南山,鄭義成向樓上看看。夢醒輕手輕腳上樓,推開臥室的門縫看看,隻見南山睡得頭上冒汗,毯子被蹬在一邊。她上前扯下毯子,換上毛巾被,才輕掩房門退出來。

她坐在走廊邊的小起居室,抱膝發呆。

鄭義成坐在她身邊,撫摸她的頭發,摩挲著她的臉頰,猶疑地問:“你一直在掙紮,我看得出來。你對張允鑫還有些——”他想找個恰當的詞,一時半時找不到,隻好到這裏打住。

情人之間說這種話題,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夢醒把他的大手握在自己的手裏,貼住自己的麵孔,低聲說:“這麽多年的夫妻,你要說一點牽連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愛情已經沒有了,親情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義成,現在我愛的是你,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她不能忘記那幾天她得不到他的回音的恐慌和疼痛。她止不住地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鄭義成的形象,他的微笑,他的關懷,他的愛撫,他的慰藉,無不曆曆在目,過電影一樣栩栩如生。想到也許這些某年某月某一日都要變成別的女人的財富,她體會到痛徹心肺,不能呼吸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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