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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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愛情》99 封樓(3)

(2015-12-30 18:12:13) 下一個

沒有現場辦公,隻是回複一些必要的郵件,夢醒沒有那麽忙碌。未來的一年中國入世,訂單像潮水一樣往中國湧來,要排在元旦前後出運,她的工作不可能因非典而停下來。鄭義成因為銀星業務的停頓顯得比她還空閑,所以清潔打掃洗衣這種工作都由他來完成。夢醒做著手頭工作的同時,上網檢索一些巴黎紐約的最新流行趨勢,用電腦軟件畫一些禮服式連衣裙的設計圖,這樣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她能畫出一款兩款,請鄭義成給她意見。

晚上他們粘在一起做愛聊天,有說不完的話,感覺時間過得飛快,不當心就到了深夜。他抱著她說:“如果能永遠這麽過下去多好。”

她溫柔地用手指撫著他的眉毛,鼻子,嘴巴,親一下,再親一下,小聲說:“會的,會有這麽一天的。”

晚上時間充足,他們上網找一些資料,研究各種性愛姿勢。以前跟張允鑫的國內婚姻生活中,夢醒和張允鑫對這個都有興趣,但是那個時代,那個環境,資源有限,他們隻能根據自己的想象力摸索。到了美國,資源豐富了,環境開放了,卻因為夫妻感情急劇惡化,夢醒根本提不起興趣,隻是在敷衍他,夫妻生活變成例行公事,甚至於最後連接吻都省略,三下五除二直奔主題,做完算完成任務,各自睡覺。她不知道張允鑫的感受,但是她知道女人的身心應該是一致的——當她的心對他麻木的時候,她的身體也不再對他有任何感覺。

如今跟鄭義成在一起,在這個資訊開放的互聯網時代,他們足不出戶就可以得到各種信息,根本不必動用各種想象力,隻需照著網上的例子逐一嚐試即可,兩個人一起學習,共同進步,水平技巧與時俱進,很快魚水交融,達到非常默契的程度。

性愛的和諧增進感情的親密,兩個人的感情火速升溫,如火如荼,以致他們都忘了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夢醒有時候還會輕度抽筋,還不能忘乎所以,盡情投入,但是她心理的滿足感已經達到頂峰。她不能用劇烈的動作表達自己的愛意,卻可以用語言來表達。她在沉醉中昏昏亂亂地鼓勵他,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她用手不斷地撫摸他身體不同的部位,用細微的力度的變化給他暗示,往哪裏使勁,在極度快感來臨的時候,她總是叫:“哦,義成,抱緊我,抱緊我,我快樂死了。”

雲端之上,他們的唇與舌熱烈地糾纏在一起,久久不願意分開。那個時候,她喜歡伸展著四肢,讓他的身體與她的身體完全重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喜歡他的身體。他一直堅持鍛煉,肌肉充滿力度,身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脂肪,體型相當完美,完美得讓她有些自卑感,畢竟她的身體是生育過孩子之後的身體。

有時候她癡癡地看著他,忍不住地後悔:“為什麽我十年前沒有打開那本書?”

他閉著眼睛在她耳邊低語:“現在也不晚。”

她稍感安慰:“還好我不是臨死前才發現。”

他捂住她的嘴:“不要胡說八道。”

他這裏別的沒有,音樂非常之多,整個工作室音響效果非常好。他們放著音樂,她在廚房裏翻出兩截蠟燭,放進兩隻水晶玻璃杯,熄了燈點燃蠟燭,找出一瓶葡萄酒。他問:“你可以喝酒了嗎?”

她回答:“可以喝了。”

可是他都有點醉了,她還是不醉。她笑著裝迷糊:“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拉著他在廳中起舞,吻他,呼吸著他的呼吸,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酒味,她把他的手指放在鼻下聞著,手指上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這個味道是歲月積累的,似乎怎麽洗也洗不掉。

激情燃燒的日子,她醉生夢死。

有時打開私人郵箱,看到張允鑫的來郵,她的內心有一閃而過的負罪感。可是當她轉頭被鄭義成擁在懷裏,融在他溫柔的目光裏,熔在他火熱的嘴唇下,她的負罪感又被拋到九霄雲外。

愛是迷迷糊糊 天地初開的時候那已經盛放的玫瑰

愛是踏破紅塵 望穿秋水隻因為愛過的人不說後悔

愛是一生一世 一次一次的輪回

不管在東南和西北

愛是一段一段 一絲一絲的是非

教有情人再不能夠說再會

 

過把癮就死,讓她痛快地愛一次,死就死吧,她這麽想著。愛情是毒藥,是鴉片,她欲罷不能。

她這一世,為父母活,為世俗活,為別人的眼光活,這一次,就讓她為自己活一次。她就任性這一次,放縱自己,沉醉在這感情裏不想自拔,寵愛自己。

讓她自私一次,就這一次。

她承認她不是個好女人,她背夫別戀,沒有道德,可是她不後悔,即使她摔得粉身碎骨也不後悔,即使她的良心被割得一寸一寸地零落成泥,她也不後悔。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跟著自己的心走,醉死在他溫柔的懷抱裏。

有一天夢醒有一盒快遞被送上來。鄭義成好奇地看著她拆,裏麵發出響聲,問:“這是什麽?誰給你寄的?”

夢醒笑著說:“我讓李明幫我寄的,這東西放在我辦公室裏,我把地址給他,讓他幫我寄過來。最近不忙,想找些事情做做。”

是一隻鐵盒,打開來看,裏麵是一些水晶石頭銀鏈魚線搭扣等做首飾的材料,還有工具若幹。

鄭義成翻著看著,笑著說:“女人!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喜歡這些東西?”

夢醒認真地說:“真的,我懷疑是天生的。我在紐約的時候,我們老板有一兒一女,他老婆是珠寶設計師,他們女兒就喜歡拿著媽媽的這些東西穿啊穿地擺弄,他們兒子則毫無興趣。”接著她解釋,“這是我在紐約唐人街打工的時候,附近有家這種專賣做首飾材料的店。在國外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我們都在一條街上上班,去別家店買東西,隻要說我在鄰店上班,那家店都會給很好的折扣,所以我買了很多這種東西,做了幾款首飾,還真給同事買去。”

鄭義成看她拿出一根銀絲,把一粒白色水晶珠穿進去,用一種圓杆的鉗子一繞繞出一隻環,再跟另外一粒水晶珠接在一起,接進一隻魚鉤一樣的東西,往耳朵上一掛,居然是一隻耳墜。

鄭義成笑著搖頭。

夢醒檢點自己的百寶箱,找出一大一小兩隻晶瑩剔透的水晶心,放在手心把玩半天,又找出兩根銀鏈子,拿那根粗的在鄭義成脖子上比來比去,找到一個合理的長度,用專門的小剪刀切斷,配上搭扣,又在那顆大水晶上穿上銀環,掛在銀鏈正中,笑著說:“這個給你——這是我能找到的最簡單最樸素的飾品了。”

鄭義成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一個男人掛著這個合適嗎?”

夢醒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強迫地往他脖子上掛:“怎麽不合適?現在男人戴首飾的多啦。反正我做好了,你戴也要戴,不戴也要戴,至少這幾天你要戴著。等到這座樓解封,戴不戴隨你便。”

鄭義成妥協地說:“好,好,那我就戴著。”

夢醒把那顆小的水晶心吊在一根細的銀鏈上,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皺著鼻子說:“這叫情侶鏈,懂不?!”

鄭義成點頭滿足她:“現在懂了。”

她滿意地笑著,纏纏綿綿地吻他。然後回到桌前,一邊在網上查找首飾的圖片,一邊對照自己這幾天設計的連衣裙的款式,一邊對照著自己現有的材料,慢慢地畫出首飾的設計圖,開始動手製作。

很明顯她在做那種正式場合配晚禮服的珠寶。

鄭義成問:“真的要做服裝設計工作室啊?”

夢醒說:“是啊,居安思危。中國的勞動力價格在不斷上漲,早晚有一天也會步台灣韓國的後塵,這種勞動密集型的產業會往勞工更便宜的地方轉移,我這工作不知道還能做多久,但是肯定不會做一輩子,所以還是要做自己的設計和自己的品牌。我打算這一陣過去,正式做出一批樣衣來準備開張,看看效果如何。”

鄭義成試探地說:“或許到那個時候你用不著這麽辛苦,可以在家裏養養身體,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比如寫寫詩歌小說,跟孩子在一起——”

夢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怎麽行?寧可失戀,不可失業,這是女人立於不敗之地的生存寶典。”

在她來說,她永遠都不會再給任何一個男人說“我養你,你白吃飯,你給我滾”之類的話的機會。這是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是內心深處隱隱的痛。

鄭義成不再說話。

那天夢醒花了幾個鍾頭的功夫做成一條紅色水晶和黑珍珠相間下垂,呈三角型掛下來的簾式的項鏈和耳墜,跟她設計的一套黑色繡紅花的晚禮服相匹配。這期間還同時忙著回複上海辦公室的各種工作電郵,一心多用,都不耽誤。

鄭義成去應付明妮打來的騷擾電話。明妮很聰明,不打在他的手機上,因為他的手機有來電顯示,而且他會借口他的手機是上海手機,漫遊費貴掛她的電話。她打工作室的座機,令鄭義成十分懊惱,後悔當初沒給這電話辦個來電顯示功能。

但是就算辦了來電顯示功能也白搭——如果她用公司的電話打,他怎麽知道哪個電話是她打來的,那個電話是公務電話?

跟這個年輕有代溝無墨水的美女講話很累,完全是雞同鴨講,驢唇不對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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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LALAA 回複 悄悄話 Happ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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