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曼前腳到家,麥奇文和陳明快後腳跟進。看見李小曼一臉的不高興,陳明快說:“這下葉大哲學家總該死心了吧?我敢打賭,他肯定在家趴一個星期起不了床。”
李小曼依然沒有笑容,倒是麥奇文樂得不行:“是啊是啊,估計他上下樓都不方便。”
李小曼翻了翻白眼:“現在還需要走路上下樓嗎?上班電梯,回家電梯,哪有機會下樓梯?”
陳明快想了想說:“怎麽沒有?哪個大樓門前沒有台階?”
麥奇文插進來說:“唉呀,他可以走殘疾人通道!!!”
陳明快反問:“你們說腦殘算不算殘疾人?”
麥奇文看看李小曼的臉色,故意問:“小曼,孟春怎麽會跟陳紅葉一起出現在健身房?他倆是怎麽熱絡起來的?”
李小曼悶聲不響。
陳明快察言觀色,決定火上澆把油:“我看他們來往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一般的親熱。”
天氣越來越熱,一隻烏鴉在那裏叫已經夠令人心煩了,兩隻烏鴉刮躁是什麽感覺?
可氣的是這兩隻烏鴉還不知道自己刮躁,仍然在喋喋不休。麥奇文說:“是啊,上次我看見他們在一起喝咖啡。”
陳明快說:“他們兩個還算般配——一個高大如鐵塔,一個嬌小如楊柳,一個黑,一個白,一個搞管理,嚴謹認真;一個搞文藝,浪漫熱情。他們在一起可以取長補短,簡直是天作之合。”
麥奇文以手拖著下巴,眨眨眼說:“就是兩個人年齡差得大了點。”
陳明快說:“年齡不是問題。現在流行年輕女孩找大男人,有安全感;大齡女孩找帥弟弟,有生活激情。海鮮豆腐固然要吃,麻辣燙時不時地也要來一點,否則生活多麽枯燥和單調。”說著她一屁股坐在李小曼身邊,用胳膊肘碰碰她說,“小曼,我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陸泉。這小家夥實在是太帥了,家庭也好,又有點才氣,做事兒還算認真,除了憤青點沒啥別的缺點——不知道他脫了衣服是不是也一身白肉?唉,你說國內的男人怎麽都不鍛煉啊?整得那四肢跟大姑娘一樣圓潤,看著多別扭啊?”
李小曼忍了又忍,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嗆她一句:“你讓他脫給你看!”
陳明快說:“我倒想啊!要不你把他也約到健身房?你約他,他肯定屁顛屁顛地去了。”
李小曼忍無可忍,衝進衛生間關上門重拾磨嘰神功開水龍頭洗臉。
陳明快看看麥奇文:“你說周孟春會不會真的跟陳紅葉好了?”她覺得對方跟周孟春是朋友,有相當的了解,最有發言權。
麥奇文皺眉說:“我怎麽知道?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們再急也不是當事人,沒有用!”
陳明快說:“你怎麽知道皇帝不急?這不都急進了衛生間?!”
這次的健身房約會讓葉啟明成了殘兵敗將。當天回到家裏,他癱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一覺,等到醒來,發現他根本下不來床了。
他渾身上下除了臉和手,幾乎每一塊肌肉每一節關節都酸痛無比。他要麽站著要麽趴著,根本就不能坐,一坐屁股都疼,腰像是喝了山西老醋一樣,酸得要掉下來。他趴著吧,可是一趴就不能起身,一起身帶動著關節和肌肉,像是在十二級大風中逆風而行,艱難無比。
天哪,這個不聲不響輕聲慢語的女人怎麽這麽厲害啊?他累倒在機器上的時候她好像啥事兒也沒有呢。你說女人啊,你愛好點啥不好,比如織毛衣啊做衣服啊做飯啊彈琴啊唱歌啊畫畫啊,這不都是女人幹的嗎?愛好上健身房!天哪,難道她想參加健美比賽?難道她還想練成國家運動員?
野蠻啊野蠻,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都不叫,太真理了!
你看她的同事都什麽人啊?年紀輕輕說話做事都那麽輕佻;還有那個黑大個,肯定是咖啡店的西點師傅,從小吃蛋糕吃奶酪吃得這麽五大三粗沒文化,頭腦簡單才四肢發達。
葉啟明一邊哼哼著,一邊腹誹著,一邊想著這種女友不能要,白送都不能要,要了她今天去跑步,明天去遊泳,大後天去攀岩,再要求去冬天東北滑雪,夏天去海南衝浪,他金錢賠不起,精力耗不起,體力支不起。
再說他是什麽人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哲學家思想家,哪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簡單的體力消耗上?那是犯罪,那是對人類的犯罪!
李小曼總算清靜了。
陳紅葉到底年輕,再加上這些日子在周孟春的指導下進行鍛煉,隻是兩條腿酸了酸,倒沒別的大問題。
有她這個小喇叭大嘴巴,很快公司裏就傳出李小曼在跟一個文文弱弱的書生戀愛。她特別地在陸泉麵前煽風點火說:“人家看起來比你成熟,你沒戲咯!”
陸泉那幾天帶著組裏的人到外麵去拍新一期的《八卦娛樂圈》的背景資料的外景,剛剛回來,十分疲累,被陳紅葉這麽一激,忍不住火氣上升,反擊道:“嘁,你放心,我成不了也不要你這種尖酸刻薄的小女孩!”
陳紅葉氣得滿臉通紅,反唇相譏:“你倒想得美!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趕話沒好話,頓時硝煙滾滾,風沙四起,山呼海嘯。柳丹紅不在,陸安安走過去把陸泉拉開,另一個人把陳紅葉拉開。
頓時李小曼又成輿論中心,她的舊歡新愛的故事成了公司同仁們的下飯鹹魚。
李小曼氣得拿了筆記本電腦把自己關在會議室裏埋頭工作。
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言,讓人感覺她好像風情無限,風流韻事一堆堆的,一會兒是地下室血案,一會兒是相親,一會兒又有人為她爭風吃醋掐了起來,殊不知她就是個相貌平凡,至今還沒把自己嫁出去的女光棍。
女一號男一號女二號男二號已經定下來,導演已經選定,攝影服裝道具等開始籌備,設計組每天都有服裝道具的設計稿放進來,公司裏三天兩頭開會。
公關組開始找商家談植入廣告。
劇組內部事務,比如服裝設計以及道具,柳丹紅交給李小曼負責,讓她跟原作者紫藤合作,特別是某些“豪門”的內景,需要她來把關。
對外談植入廣告,則由柳丹紅親自負責。
關於某些頂級品牌的植入廣告,自然是由投資公司負責,這方麵他們的人脈無人能比。當然這些都是麥奇文私下安排人談的。
《潮起潮落》的拍攝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李小曼忙得日以繼夜,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跟寫作組的人在她家整合劇本,床上睡兩個,沙發上睡兩個,地板上再睡兩個,睡得迷迷糊糊起來上衛生間,不小心可能撞了這個,踩了那個,或者絆個嘴啃地板。
陸泉是男孩子,腦子活絡,已經退出寫作組,跟在柳丹紅身後做助理,往返於公司和拍攝基地,經常是一個鍾頭前還在公司說著話,一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外景地,比孫悟空還神。
陳明快也忙著改寫劇本。她不是公司員工,隻管劇本,不管別的,但是也累得在夢裏跟人吵架,說劇本要這麽這麽寫,你們那樣寫不對。
鍾兆辛起床的時候對著迷迷糊糊的陳明快感歎:“老婆,本來是讓你回來陪著我工作,度度假,管管家管管孩子的,怎麽現在你變得比我還忙?我現在差不多已經看不見你了。晚上我回來,你還沒回來,我去上班了,你還在睡,我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陳明快翻了身說:“別鬧,你隨便吃點什麽趕緊走吧,讓我再睡一會兒!”
她現在的睡覺時間以分鍾計,多一分是一分。
麥奇文的小說日趕夜趕,在劇本寫作組趕上她的進度之前殺青。完工的那一日,她坐在香港自己的豪華公寓的書房裏長出一口氣,看著夜香港的萬家燈火,感慨萬千。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她從一個狂熱的小言文的粉絲成為一個艱難的小言文寫手,這中間經曆得種種艱辛,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家族生意的巨變,夫妻感情的波折,在大陸開創事業的幹擾,都沒有磨滅她對寫作的熱愛和執著。她不光寫完這本處女作,還陰差陽錯地把這個故事搬上銀屏,走進千家萬戶,在開始的時候,她又是怎能料到呢?
如果當初被吳孝嚴打擊後她不堅持,又怎能有今天無所遺憾,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揉揉眼睛,打開郵箱將最後的稿子發給李小曼,接著撥通她的電話。
李小曼正在跟陳明快頭碰頭地討論某一個段落要不要加一場戲。陳明快說:“她這個章節心理描寫太多,電視劇又不能表現那麽多心理描寫,咱這戲又沒畫外音,隻能加戲表現人物內心的思想變化,否則後麵的結果太突兀了,觀眾不會明白怎麽回事兒。”
李小曼說:“那要加對話了!天啊,寫這個劇,已經把我這輩子要講的話都說完了。”
這時候麥奇文的電話進來,說全文完稿,查收。
李小曼把手機按了免提,三個人開電話會議。
等到開完會,窗外的天際已經露出魚肚白,北京這個大都市又蠢蠢欲動,開始了繁忙的一天。
不知不覺間,夏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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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章節是個過渡章節,所以有點乏味哈~~~
淑女司令的文筆很好,寫的好玩。也沒事看了很多八卦,會是真的嗎?有人會那麽變態嗎?人格分裂到不一定,ta那些粉絲的人格都挺一致的。:)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找那麽多變態的粉絲也真不容易。有人說進了ta的博克象進了瘋人院,我也有同感。有時候真感覺象穿越到了文革的大批判現場,人人高呼“萬歲”,外加瘋狂攻擊異類。
不管是不是分裂,ta在現實中肯定不會是個快樂的人,也不會是個成功的人,不然也不會一部小說就燒包成那樣,既可氣又可憐。
蜜瓜早說了她掛羊頭賣狗肉的,看寫到目前這趨勢,要讓小曼外嫁估計比要求蜜瓜秀泳裝還難,咱們就別為難蜜瓜了。:DDD
你的醬缸文化論太精辟了,深表同意!
說回小曼來,陸泉不是不好,但嫁了陸泉還能算外嫁嗎?我覺得蜜瓜對小曼還另有安排呢。
天哪,這個艾米好可怕。幾乎從來沒關注過她,今天看到淑女司令這一篇,也算是補課了,這人可真不堪!洪教主+星宿老怪!
原來如此。上次在論壇裏,有人說要集RP才能碰上真人秀,俺就奇怪,啥叫RP啊!結果有好心人告知,就是“人品”。
我暈!!!
嗬嗬,當年戰火紛飛,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過打完後我全忘了,居然還有人記得並寫出來,笑死我了。
還有具體年代,我都記不住。不過人家寫了,我就看看,樂樂。
Bloody Show-Off
八卦好。八卦看著還八過癮。 你們咋沒寫個回憶錄啥的給我們這種後來人講講當年戰鬥的故事?我也問過小泥山這個問題。
這裏好像是小月月的原貼,真長呀。一千多頁。沒看都怕了。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uninfo/1/2273274.shtml
What's BSO?老聽人說這個詞兒,不明白啥意思。
『山楂樹之戀』裏的女主角靜秋,在現實世界,從年輕時的純情變身東方不敗大媽。
原來蜜瓜還跟東方不敗級別的高手在網上過過招。這是隱形BSO嗎?哈哈。
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1011&postID=9950
So it does not matter whether or not they 集體失聲.
雪狐,你說的“國人幾千年發展下來的這是非不明修身不嚴的醬缸文化,是很難讓清者自清的,濁者倒是可以在裏麵盡量打滾,到最後就是你黑我黑大家黑,大家一起黑一起罵,一邊黑一邊罵,到底誰熬的這一鍋醬也搞不清楚”很有意思哈~~
花雨:俺覺得國人真的給這麽多年的運動整怕了,不敢有獨立思考能力了已經。知識分子被整體收買和壓製,已經集體失聲。
夏天到了,主人去度假去了。。。LOL
俺喜歡打麻將,就是出國這麽多年都沒沾過手了,不知上手還會不,牌技好的別嫌棄俺。
花雨MM,國人幾千年發展下來的這是非不明修身不嚴的醬缸文化,是很難讓清者自清的,濁者倒是可以在裏麵盡量打滾,到最後就是你黑我黑大家黑,大家一起黑一起罵,一邊黑一邊罵,到底誰熬的這一鍋醬也搞不清楚。。。要把這醬缸打翻摔碎得需要些力氣,人少了還不行,人要聚多還沒那麽容易,也不是一時半時之功。。。。估計你我都看不到這醬缸打破的一天了。
糊塗MM,俺看陸泉就是李小曼的真名天子。。。可是這個李小曼啊,急得俺啊,都想代她去把陸泉這顆大白菜撿到筐子裏。。。。真是曹操不急太監急啊~~~ :p
我看小曼對誰都沒來電:生氣紅葉和孟春在一起,隻是覺得本來自己的東西怎麽變成別人的了。陸泉就更不用說了。
真命天子到底在哪裏呢?
前麵三位妹妹喜歡麻將不?不然我們打著麻將喝著茶聊著天等蜜瓜吧?
看你有點寂寞,咱來陪你聊聊。:)
那篇“擰巴”的文章說出了國人最大的弊病:無原則無底線無獨立思考。人家做了我就能做,人家缺德我也缺德,還說什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正是因為大家都低頭,“屋簷”們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壓迫大家,讓大家的頭低得更低。就沒有人想到把“屋簷”拆了重建,讓這個屋簷的高度更適用於人類嗎?
你家有小朋友,不知道你看沒看過 "a bug's life",裏麵有很強的寓意。一個人如果隻會屈從於外界的力量,那麽這個人隻能被外界同化,過“大家”都過的生活。中國的教育不鼓勵獨立思考,就是因為獨立思想對“上層”很可怕,哪怕有獨立思想的是一隻螞蟻。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極品男終於罷手,我替小曼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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