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曼和陳明快被柳丹紅招到拍攝基地探班。
因為這個電視劇涉及到京粵港三地,空間轉換太多太頻繁,所以李小曼跟麥奇文在改編劇本的時候,本著節約成本的原則,把大部分的戲都改成室內戲,所以拍攝基地那裏搭了很多景——電子生產車間一角,男女主角的大陸辦公室,香港辦公室,大陸的居所,香港的居所等等,這樣再用香港和內地一些城市的外景連接,讓人一看即明白事件發生在什麽地方。
陳明快第一次參觀這種搭出來的內景,驚奇不已,巨大的廢棄廠房,給了美工創作者以施展的空間,所以的單元都沒有天花板,天花板上都是支架,吊著明晃晃的燈光,燈光要強到能把演員們的臉拍得明豔動人。
更令人驚奇的是,街景居然也可以在室內搭出來,而且可以拍得很逼真,逼真到看不出來是在室內拍的街景。拍攝現場圍著一群人,化妝師燈光師攝影師以及他們的助理,還有一些是演員們的助理,看上去亂哄哄的,其實亂終有序,那就是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必須躲在一個攝影機照不到的角落但是隨時能觀察到現場導演以及演員的需要。
最讓陳明快感到唏噓的是,他們居然還搭出了一個歐洲小巷的外景,因為男女主角一段邂逅是發生在歐洲的小巷內。她指著那古色古香的歐式建築問:“怎麽搭出來的?居然這麽逼真!”
李小曼小聲地說:“奇文把她在歐洲拍的照片翻了個底朝天,家底都拿出來了。”
陳明快說:“其實她也很希望能拍好。”
李小曼說:“那當然,她是生母,是親媽,柳導是養母,是後媽。”
陳明快捂著嘴笑:“可憐當初這親媽拿著孩子做人質,很敲了後媽一筆。”
李小曼:“。。。。。。”
她們轉到香港辦公室的內景,女一號三心草正跟男一號王明濤演對手戲。
她們站在一個角落裏看兩個人飆戲。
王明濤是演過好幾個電視劇的資深演員,演技相對比較成熟,三心草做主持出身,人不算嫩,但是演技有待磨練。好在她人很虛心,又有靈氣,再加上做主持人就是溫婉中帶著自信,跟劇中的女主角在這方麵倒是很契合,算是本色演出,所以做得也可圈可點。
女主三心草坐在寫字台後,問男主王明濤:“今年的訂單雖然數量沒有減少,可是價格卻被客戶壓低,利潤能否達到去年的水平很難說,不容樂觀。”
男主王明濤反問:“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三心草歎息:“怎麽談?人家拿那一家來壓我們。”
柳丹紅揮手:“停,停!你們倆,怎麽回事?你們昨晚沒讀分鏡頭劇本嗎?這場戲不僅僅是一男一女在商量公事,這一對還是戀人,怎麽你們的眼睛裏一點電都沒有?”
三心草哀歎:“拿著訂單數著銀子按著計算器,眼睛裏還要有電,這也太難了!”
王明濤說:“就是就是,看賬本的眼睛怎麽帶電,導演你給示範一下。”
柳丹紅語塞。她轉頭看見陸泉,忽然手一指指向他說:“你們看他的眼神,這就是電眼!”
陳明快是個美國回來的土包子,雖然開會的時候跟幾個演員碰過麵,可是這些演員來開會的時候都穿得很樸素,恤衫仔褲,素麵朝天,如果走在街頭,也就是比路人稍微漂亮一點,氣質稍微好一點的過客。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這些演員都在聚光燈下,妝容精致,服裝出彩,燈光道具襯著,一堆灰頭土臉的工作人員對比著,立刻感覺不一樣。她跟李小曼並肩站立著,一時看得出神。
而陸泉在柳丹紅旁邊,人群中發現了她們,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過,霹靂啪來地火花與電光齊閃。
可惜李小曼和陳明快周圍的人都被電得七葷八素,死去活來,而她們倆的目光全部落在兩個主角身上,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真是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王明濤和三心草一起看向陸泉,又一起仰天長歎:“天哪,人家那電眼是天生的,那是天賦異廩,特殊人才,我等勤學苦練的學院派哪裏學得來?”
柳丹紅揮揮手:“好了好了,大家休息 10 分鍾, 10 分鍾後再重新拍。”
接著她招手把王明濤和三心草叫到陸泉身邊說:“你們倆跟他待著取取經。”說完她撇下三個人,朝李小曼和陳明快走過去。
柳丹紅是個工作狂,隻要一進入拍攝狀態,基本上是家門不認,六親不認,朋友不認。《潮起潮落》由她親自執導,自開拍以來她還沒回過公司,跟李小曼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麵了。
她打招呼:“來了?紫藤沒來嗎?”
李小曼說:“她出差了。”
柳丹紅上下打量著李小曼,笑著說:“劇本做得很辛苦吧?我感覺你好像又瘦了——不過臉色還好。”
李小曼說:“完稿的那天去健身房狂跑了一個小時,回來睡了 10 個小時,這是我這輩子以來睡得最沉最美的一覺。”
柳丹紅又找話跟陳明快寒暄,無非是讓他們在現場看著,多提意見。
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請示工作,柳丹紅點點頭離開。
10 分鍾很快到了,所有的人各就各位,重拍剛才的鏡頭。也許是跟著陸泉現場觀摩的結果,居然一次通過,柳丹紅表示非常滿意。
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拍過去,陳明快發現電視劇的拍攝不是按照劇本的順序進行的。這一個鏡頭有可能是第一集的第四場,而下一個鏡頭有可能是第二集的第一場,她搞不清楚是怎麽編排的,隻覺得做演員真是個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很可能一分鍾前演員演的是兩個人在熱戀中,而下一分鍾兩個人換了場景,變成仇人打得不可開交,這情緒像山區的氣候,瞬間轉變,收放自如,該愛的時候愛得死去活來,眼睛要含情脈脈,或者燃燒著愛火,該恨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眼睛裏要冰冷如雪,或者噴射著怒火。
愛火和怒火,就在轉眼中交替,簡直就像給人的情緒裝了開關。
她嘖嘖稱奇。
她問李小曼:“為什麽要這麽拍?為什麽不按照劇本的順序拍?”
李小曼給她解釋:“比如有一場戲是三個人,女一號、女二號和男一號。女一號和男一號有在一起的鏡頭,而女二號的鏡頭隻有她自己,而女二號的檔期跟女一號和男一號湊不到一起,那麽隻能先拍女一號和男一號的鏡頭,女二號的鏡頭等她檔期湊到了再拍,最後剪輯在一起,感覺上好像是同時發生的一樣。”
陳明快恍然大悟:“是不是這樣的。比如電視裏如果放你我跟奇文講話,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時空裏發生的,實際上很可能是我跟你講話發生在你跟她講話一個月之前?”
李小曼點頭:“對,就是這樣。”
陳明快覺得做影視真是很神奇很有意思的事情。
下麵的一個鏡頭就是這樣一個情形,拍攝地轉到女一號在香港的家裏,需要場記把上一次拍攝的道具按照原來的位置擺好。
陳紅葉在現場做場記。她剛出道的時候第一個職業就是場記,做了很久,已經不做了。可是這一次因為原來的場記突發闌尾炎,被送到醫院開刀,柳丹紅實在找不到人,隻能讓她暫時頂上。陳紅葉覺得公司這麽多人柳丹紅隻挑了自己,是對自己的輕視和慢待,心中十分不爽,做雖然在做,可是帶著情緒在做。此時她看到李小曼帶著陳明快像領導視察一樣悠閑地在現場探班,什麽也不做,搞得好像真成了金牌大編劇一樣,更加生氣。
可是她不知道這氣該向誰發。向柳丹紅發,她是她的老板,是她的飯碗,接給她一隻鹹菜壇子做膽她也不敢,向李小曼發,她還沒有這機會,她忙得根本顧不上她。
她指揮著工作人員把一隻看上去很名貴的青玉花瓶放上書架,把一盆熱帶植物放在寫字台後麵的花架上。那隻花盆很漂亮,是陳明快最愛的青花瓷。
三心草拿著分鏡頭劇本在聚精會神地讀,並且把小說的打印稿也帶在身上,翻到要拍的那一節,細心揣摩作者的心理描寫。
陳明快悄悄對李小曼說:“等下你幫我跟三心草要簽名。小曼,這麽認真用功的演員,想不紅都不可能。”
忽然三心草眉頭緊皺,說聲肚子疼急匆匆地往衛生間跑。
柳丹紅搖頭,招呼陳紅葉暫時替她跟王明濤走位。
陳紅葉跟工作人員交待幾聲,不情願地走到攝影機前走位。
寫字台後的花架不穩,一個工作人員搖一搖,發現一隻腳有些空,於是找來紙片墊在下麵。不知道怎麽搞的,他一個沒控製好,自己被絆了一跤,仰麵跌倒。往後倒的過程中,他本能地伸手去抓一個可以阻止他倒下的東西。十分不幸的是,他抓了花架。
於是那花架朝著他的方向也倒下去。而他的身後,陳紅葉正在代替三心草走位,坐在寫字台後麵的轉椅裏。
隨著那倒下的工作人員一聲尖叫,隨著在場所有的人的齊聲驚呼,那花架上的青花瓷花盆,不偏不斜,剛好砸在陳紅葉的後腦勺上。
陳紅葉隻覺得腦袋一痛,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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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按:那啥,不好意思,《外嫁指南》又V了。到目前為止,估計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最後外嫁的是吳珍珍哈,咱也不能算掛羊頭賣狗肉了,隻能算是掛大羊頭賣個小羊肉。
陳紅葉腦袋被青花瓷花盆給砸了之後失去記憶了,她忘了爹忘了娘忘了親耐滴同事們,就記得周孟春了,還哭著喊著把自己當成當紅的大明星,正在拍劇呢,這下小曼的麻煩大了。
對不住了哈,俺給同學們鞠躬,再給大家上一集番外加餐。
一年多了,好像他們的充值方式沒有發展變化。
http://vip.book.sina.com.cn/book/chapter_114572_106637.html
新浪那個VIP是雜付錢的姐姐?沒用過
喜劇都沒有悲劇結尾滴
再不V就完了。主要是不想情節外透,因為這小說太長了,不適合出版,我另有打算。
就想知道小曼是不是和孟春在一起挖?。。。。。
對了,還有的時候租場地很貴,就一起把發生在該場地的鏡頭全都一起拍了。
嘿嘿,九九八十一磨難全套按摩一個不少地上。
大家誰有意寫續?
寫不了分集就寫大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