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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葉子回到家,把隨身的背包扔在沙發上,把那幅畫小心翼翼地放好,打開冰箱看看,隻有幾根無精打采的青菜。她找到一包方便麵,拿一隻小鍋接了水架在爐子上,擰開火,在水龍頭下衝洗青菜,等到水開,先把麵放進去,再拆開調料包都倒進去,然後打了一隻雞蛋,最後把青菜放進去用筷子翻了翻,關了火,把方便麵倒進一隻吃麵的大碗,端到飯桌邊一邊吃麵,一邊拿出手機翻看。
有兩條來自史海靖的短信和一個也是來自史海靖的未接電話。
她想了想,一邊吃麵,一邊用一隻手打著字:“胡經理,你什麽時候能從北京回來?”
喝一口麵湯,頓時感覺全身都是暖意,鼻尖出汗。她把手機放在桌上,起身去壁櫥找紙巾。
一會兒的功夫,手機叮當一聲,進來一條短信,是來自胡啟東:“怎麽?又騷擾你?”
林葉子把紙巾盒放在桌上,抓起手機兩隻手飛快地打字:“是的,約我明天出去。不過我當時在路上,聲音很雜,沒接電話也沒回短信。”
放下手機,她接著吃麵,一會兒吃光,把碗拿進廚房洗,將灶台擦洗幹淨。
沒有回複,她站在廳裏端詳著整個廳,在想把畫掛在哪裏合適。
她的房子是老式的兩室一廳二手房。進門是一個很小的暗廳,隻能擺一張吃飯的桌子,廳的北麵是廚房,再往裏走,是一南一北的兩間臥室,朝南的臥室 14 平方,朝北的臥室 8 個平方。林葉子這套房子是念大學的時候就買下來的,買的時候因為這房子裏地點好,一部車就能到學校。當時她住宿舍,房子出租,房租支付她的生活費用綽綽有餘,等到畢業,她自己搬進來之前,進行了簡單的裝修。
她把廚房跟廳打通做了開放式廚房,這樣暗廳變成了明廳,一下子顯得寬敞明亮。朝南的臥室跟陽台打通,做了客廳兼書房,朝北的房間跟壁櫥打通,做她的臥室。
反正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朝南的廳兼書房裏,臥室隻有睡覺的時候才用,朝向對她來講並不重要。
現在她考慮的是,把這幅畫掛在餐廳裏還是客廳裏。想了又想,她覺得還是應該掛在客廳裏——餐廳跟廚房連通,油煙多,畫掛在那裏會髒得很快。
於是她找出榔頭和釘子,在客廳的三人沙發的正中的那麵牆的位置上把釘子敲進去,將畫掛上。
她走到遠處觀看,覺得畫麵有點歪,又跑過去擺擺正。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她扔下榔頭跑到餐廳去接電話。
是胡啟東。他問:“葉子,在哪裏呢?說話方便嗎?”
林葉子點頭,仿佛對方能看到一樣:“在家裏,我一個人。”
胡啟東問:“那個家夥有沒有再給你來電話或者短信?”
林葉子答道:“還沒有。我怕他不肯罷休。”
胡啟東說:“好的,你別給他回。如果他再找你,你可以約在晚上跟他一起吃晚飯,最好能想辦法約在我們公司經常去的那家飯店。我會跟經理打個招呼,讓他給你們留個包房或者好一點位置的桌子。如果你能定下來,給我電話或者短信都可以。我和迦荑明天中午的飛機,下午無論如何都能到。”
林葉子緊張地問:“那我還要怎麽做?”
胡啟東說:“見機行事吧,我會再跟你聯絡。”
林葉子說:“那迦荑姐她會不會誤會我——”
胡啟東笑道:“我說過保證你不給她誤會,你要相信我。”
林葉子長舒一口氣,說:“好,我聽你的胡經理。我相信你。”
胡啟東嗬嗬地笑了一聲,換了輕鬆的話題:“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做什麽?吃飯了嗎?”
林葉子心裏的負擔沒了,說話的聲音變得甜美動聽。她說:“沒什麽事幹,剛吃完方便麵,打算看電視呢!”
胡啟東驚異地說:“方便麵?你經常吃方便麵嗎?”
“也沒有。就是很累很懶不想做飯也不想出去吃的時候泡碗麵節省時間。”
“那節省下來的時間幹什麽?”
“發呆,看電視,上網。”
“我聽人家說你們這個年紀的人不看電視。”
“差不多啦,有時候有好節目也會看。上網的時間多。”
“是嗎?網上有啥好東西啊?”
“八卦。其實有時候跟看電視一樣。看電視從這個台換到那個台,每個台換一圈半個小時就過去了;上網從這個論壇到那個論壇,都逛一圈一個小時就過去啦。”兩種消遣方式都跟發呆差不多。”
胡啟東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小朋友!”他叮囑了幾句,收了線。
林葉子拿著手機走進客廳,窩進沙發裏盯著那手機發呆。她把菜單打開,找出短信,把史海靖發過來的短信再看一遍。
她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站起來抱著肩膀站在電視機前打量著牆上的那幅畫。藍得發紫,有些妖異的背景上開著紅色的花,那花是那麽鮮豔,那梗卻又那麽柔弱。
她想起今天因為去了上海,衛生間裏堆積的髒衣服還沒洗,於是跑到衛生間去開洗衣機洗衣服。
然後她又回到客廳,窩進沙發,蓋著毯子看電視。就像她跟胡啟東形容的,實在沒什麽好看的,從一個頻道翻到另一個頻道,差不多所有的電視台都翻了一遍,找了一部韓國青春劇看。
這些小兒科的情節,對她來講太幼稚太簡單,也許是毯子又太暖,也許是白天從上海的往返太累,看著看著,她縮在毯子裏睡著了。
她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她掙紮著伸手從茶幾上拿手機,打開來,也沒看來電顯示,帶著濃烈的睡意問:“喂,哪位?”
那邊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酒意:“是我!今天我給你打了電話發了短信,你怎麽不接電話不回我短信?”
史海靖!林葉子一下子醒了,坐了起來。
“喂,你聽到我了嗎?怎麽不說話?”那邊史海靖的口氣明顯很焦躁,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也許是真醉了。
林葉子連忙說:“噢,對不起,我今天去了上海,你給我電話的時候大約我剛從火車上下來。火車站很吵,我沒聽見鈴聲——”
史海靖不悅地說:“又去上海!我不是跟你說你什麽時候去上海跟我說一聲,我開車送你過去,帶你去環球吃飯!”
林葉子隻好撒個謊說:“跟朋友一起去,不方便。”
史海靖問:“是男朋友嗎?葉子你有沒有男朋友?他是幹什麽的?”
林葉子被逼得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是女朋友。”
史海靖不以為然:“女朋友有什麽不方便的?我一起請了!”
林葉子心裏冷笑著,嘴裏敷衍他:“噢,那下次吧。我女朋友還真想見識一下高檔飯店呢。”
史海靖說:“一句話!要不我們明天去?”
林葉子頓時懵了。這少爺到底喝了幾杯?她趕緊推托:“我剛從上海回來,不想再去上海。”
史海靖說:“那好,我明天下午接你出去兜風。”
“這——”林葉子腦子飛速地轉著。不是去吃飯嗎,怎麽變成兜風?兜完風吃飯?那怎麽才能讓這位少爺去指定的飯店呢?
“你怎麽這麽不大方?”史海靖不耐煩地說,打了個酒嗝,“葉子,你為什麽總躲著我?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沒,沒有。”林葉子連忙說,“我——”
“那好,我明天過來接你,你別出門。”史海靖打斷她,很粗暴地說,然後掛了電話。
林葉子衝著手機發呆——酒後不僅會吐真言,還會露真容。也許這才是史大少爺的本來麵目,粗暴,簡單,霸道,平日裏的紳士風度都是偽裝,是假麵具。
她起身倒了杯牛奶放進微波爐裏轉熱,喝下去,回到客廳把毯子折好放好,去衛生間洗澡刷牙,然後穿著一條真絲的吊帶背心裙回到臥室,鑽進被窩。
她把手機放在手裏把玩著,翻看著通訊錄上的一個個號碼,停留在胡啟東的號碼上出神。
那天他在公司小會議室沉吟著對她說: “這事兒交給我。我不會讓你給迦荑誤會,也絕不輕饒那個小子。你呢,不要怕,先虛與委蛇,應付應付那個混蛋,等我想個辦法讓他死得很難看。”
當時她半信半疑地問: “真的?”
胡啟東說: “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他在咱們頭上拉屎。”
林葉子摁動鍵盤給他發短信:“今天史海靖給我電話,說明天來接我去兜風。他好像喝醉了,態度很粗暴很霸道,沒容我拒絕就掛了。”
她點擊發送,然後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關燈睡覺。
按小說一開始的描寫,林葉子這種飽經世故比較成熟的女孩子,絕不是那種嘴巴比腦子快的人。要脫口而出,也該是比較圓滑讓追求者感覺不到破綻的謊話,更何況象她這麽漂亮招惹的女孩子,從青春期起一定就不乏追求者以及拒絕追求者的經驗,怎麽會就象個從未被人追求過的黃毛小丫頭一樣亂了方寸?
人在脫口而出的時候,一般都是本能地說實話。
暈,這哪裏是澄清?也就是脫口而出而已。
按一般人的心理,這種時候即便沒男友還要裝作有呢,林葉子有什麽必要非要讓史海靖明了自己的戀愛現狀?非要澄清,就是撇清!
這不是撇清吧?實話實說呀
他糾不糾纏是他的事,不過林葉子在他麵前撇清她無男友,很沒有必要,搞得她有義務跟他解釋似的,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同意雪狐的觀點。林的虛與委蛇實在不合常實。
同學,史海靖自己有女友,這阻止得了他糾纏林葉子嗎?
不過,這樣一來,故事就發展不了啦。。。
有點兒不想看下去了。
能體會林葉子的感受。初入社會又沒有背景的年輕女孩,如果還是個漂亮女孩,要獨善其身真的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