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果園

寫痛,你寫得過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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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伊人(39) 美酒

(2009-03-25 00:13:16) 下一個


弗萊德曾經憧憬的幸福生活未曾來到就從指間消逝。太太去世後他一直單身,家庭都沒有,遑論孩子?

何葭用自己的小手拍拍他的大手以示安慰。弗萊德感激地把自己的手掌翻轉過來,握住她的小手。

何葭看看周圍桌上吃飯的人,悄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對他微笑一下。

弗萊德內心一角充滿說不出的柔情,覺得這個東方女孩溫柔而善解人意。

他接著說:“我妹妹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過一陣你會看到,真是兩個小天使。一看到他們,我的心就如冰淇淋般融化。”

他說這話,是打算在一定的時候把何葭引薦給自己的家人。

何葭問:“你妹妹做什麽?”

弗萊德答:“以前做中學教師。現在不做了,專門在家裏帶孩子。”

何葭好奇:“為什麽不做了呢?中國女人生了孩子後也照樣工作。”

弗萊德說:“她認為孩子更重要。再說她教高中,有很多問題青年,煩不勝煩。告訴你一個笑話——教師有很多禁語不能說。可是,有一次一個老教師碰到一個特別不認真的學生,一個問題講了 n 遍學生還未懂。那個老師回到辦公室,把門狠命地關好,終於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stupid (愚蠢) !! ”

何葭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笑不是那種哈哈大笑,而是用餐巾紙捂著嘴巴以防果汁噴出,抬起頭來,兩隻眸子亮晶晶。

他看得呆了。

何葭避開他的目光,又問:“那她就這樣放棄自己的職業生涯?”

弗萊德回過神來,喝口水說:“她想等到孩子們長大可以獨立上學後再出來做事。這裏的很多女性都這樣。孩子的成長隻有一次,不能夠錯過,而職業,什麽時候都可以揀起來。”

何葭頭一次聽到這種論調,十分新鮮。在中國,哪對父母不是全職工作?有些人甚至為了事業把孩子送去全托。為了所謂的事業犧牲家庭,是整個社會提倡的價值觀。

弗萊德問她:“你喜歡孩子嗎?”

何葭一愣:“我?”她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跟沈遠征戀愛的時候,因為他們是表兄妹,那個時候她想到的是隻要他們相愛,可以不要孩子。

至於以後,她從來沒想過要結婚,自然也不會考慮到喜歡不喜歡孩子,生或者不生孩子。

她的家族人丁不旺,何偉至今獨身。沈遠征,沈遠征,他有個兒子,她從未見過那孩子的照片,也從未聽別人提過那個孩子,她的父親何致遠,她的朋友張帆,都回避跟她提那個孩子。

她微笑著把話題岔開,他也就不再提。

吃完飯,弗萊德送她回家。何葭下車的時候,他說:“你忘掉了一樣東西。”

何葭渾身上下檢點自己的東西,疑惑地問:“什麽?”

弗萊德微笑著說:“一個吻。”

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刻,何葭心中泛起一絲絲甜蜜的感覺。

他的微笑很在白雪皚皚的季節如純淨的陽光,給她溫暖的包圍,無處不在。

她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隻得再一次地微笑,朝他揮揮手,避開路邊半化的雪堆,在狹長的路麵上小心地走著,向著那個她在異國他鄉的“家”。

此後何葭的日程排得滿滿的,上課,複習,教漢語,打球。弗萊德學完拚音,學基本對話,諸如你好嗎,謝謝,勞駕,請給我一杯茶,買單等等。何葭打印了很多字條,注上拚音,給他貼在餐廳,衛生間。他開玩笑說:“我的生活中到處是中文,一睜開眼床頭是 ‘ 早上好 ’ ,晚上對著衛生間的鏡子練習 ‘ 晚安 ’ 。”

他又一次有些懷疑地問:“標準的普通話是北京話,不是嗎?你來自上海,有沒有口音?我會不會學一口帶口音的中國話?”

何葭暈倒:“弗萊德,對於你這樣的四聲說不好的西方人來說,如果能說一口帶上海口音的中國話,我估計你到中國去,一定能一舉成名,賺很多錢。”

弗萊德自我感覺很好:“或許我該立刻辭職到中國去發展?”

他帶她吃遍多城中餐館,一本正經地用中文說:“兩位,不要酒,買單,謝謝你。”

何葭和服務生相視而笑。

他們交談,幾乎無所不談,人生,世態,愛情。他個子高,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微微地著頭,身體向前傾斜,專注地盯著她的眼睛。她如果提出一個關於西方文化的問題他說不上來,過後她都忘了,他卻專門查了資料回來詳細地解答給她聽,認真地勁頭,令她不感動都不行。

他問她:“你喝酒嗎?”

何葭想了想說:“喝一點可以,但是不能喝多。喝多我會醉。”

他說:“很好。有時候喝一點酒對身體有好處,但是不能上癮,嗜酒不好。”

她放中國音樂給他聽,從《梁祝》,《春江花月夜》,《漁舟唱晚》到流行歌曲。對於流行歌曲,他聽不懂歌詞,但是懂得那些歌都是關於愛情的, 關於心碎的。

他說:“中國的歌都這麽悲傷嗎?”

有時候,坐在他的車裏,她的思緒飛到很遠的地方,他隻是靜靜地開車,靜靜地聽,不去硬闖她的世界。

這一點她非常感激,覺得他很善解人意。

一個周六,弗萊德把時間改到上午,說課程完畢後他親自做飯給她吃。他做了湯,烤肉,色拉,開了紅酒。他非常有節製,隻喝一點點。何葭在酒裏兌了點葡萄汁,說:“這樣味道更好。”

弗萊德哈哈大笑,說:“你真是個聰明有趣的女孩。”

他抱住她,吻她,在她耳邊悄悄說:“我們到臥室裏喝好不好?”

她含羞不語。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拉著她往樓上走。他的臥室連著衛生間,很大,一張 King Size 的大床上鋪著橘紅色的印花被子,顯得暖洋洋的。他從她手裏拿過酒杯,放到一邊床頭櫃上,抱著她倒在床上。他的舌頭在她嘴裏長驅直入,上上下下地掃蕩著。他的手臂箍緊她,令她幾乎窒息。

她說:“讓我去衝個澡。”

他笑,起身給她找個全棉格子的襯衫。何葭跑到衛生間,用手上的橡皮筋把頭發挽起來,在熱水下衝洗。洗完穿上弗萊德地襯衫,用手擦開鏡子上霧氣,端詳自己的臉。

日漸成熟的一張臉,不複大學時代的朝氣和青春。也隻有這層霧氣,才能掩蓋將要爬上來的皺紋。

她磨磨蹭蹭地出來,弗萊德衝她笑笑,自己走進去。何葭來到窗前,掀開紗質的窗簾往外看。路邊是一堆一堆的殘雪,路上車水馬龍,人們似乎並不因為嚴寒的天氣呆在家裏。何葭想到在上海的日子,室內和室外一樣冷,所以格外貪戀熱被窩,天很亮了也不肯起來,隻是往被窩裏縮。很多時候要爸爸把自己拽起來。上海的馬路上沒有雪,淮海路、南京路,永遠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弗萊德從後麵圈過來,吻她:“想些什麽?”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床,寬大,溫暖,舒適。他的嘴在她的額頭,鼻尖輕輕點過,落在她的嘴上,濕潤而溫柔。何葭“唔”地一聲,扭動身軀,也溫柔地回應他。

似乎有個一個世紀那麽長,他放開她,向她微笑。她閉上眼睛,滿臉通紅。他解開她的襯衫扣子,把襯衫脫下扔到一邊,然後把自己的恤衫脫了下來。他又吻她,自唇,慢慢移到耳朵,勃頸,胸脯,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細細地吻,慢慢地品,何葭隻覺得身上麻酥酥,涼颼颼的。

他輕輕地噬咬她的乳頭,她發出一聲悶哼。他轉頭向下,向下,一直再向下,穿過那片芳草地,來到那個不可測的神秘山穀。何葭大駭,突然並攏腿要坐起來。弗萊德連忙轉換姿勢,一邊用腿壓住她,一邊用手分開她的大腿。他把頭埋在她的雙腿之間,拂開那朵花苞,輕輕地舔著,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何葭羞怯不已,抓過枕頭蓋住臉,漸漸地感到一種不可抑製地快感傳遍全身,迫使她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住,試圖止住。但是止不住。她咬住枕邊,可是聲音還是不可抑製地發出來。弗萊德並未停止,他時而用嘴唇咬住,時而用舌頭撥弄。她聽到他品吮之間發出的聲音,她感覺到他的頻率原來遠快,她感到陣陣電流傳遍全身每個一個細胞,她的腿不受控製地抖動,痙攣。她想動,動不了,隻是發出一聲聲的低吼,感覺全身都是汗。

弗萊德終於停下來,低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何葭喘著氣說:“進來,快進來。”

他自床頭取出避孕套,自己戴上,然後慢慢進入。他熱烈地吻她,她尚能品味出自己的體味。他在她身上緩緩運動,把她搬過來搬過去,一會兒朝著床頭,一會兒向著窗子,再一會兒又到了床尾。她一次次地感受到一種極度的快感,一次次地踩上雲端。暈眩中,她聽到他在她耳邊說:“葭,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她回答:“我也是。”

世界恢複平靜,何葭還未反應過來,弗萊德已經去衛生間,嘩啦嘩啦地衝洗起來。她感到極度疲勞,閉上眼睛鑽入被子休息。弗萊德鑽進來,她用胳膊圈住他,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口。

他問:“你快樂嗎?” 她笑笑,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他們靜靜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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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6)
評論
漢代蜜瓜 回複 悄悄話 回複jadin的評論:

大約本文的筆墨都給了何葭
jadin 回複 悄悄話 請讓何葭沈遠征回到一起吧,這樣的感情理有親情,有著天然的信任,不像一般的男女之情, 那麽多懷疑,索取。沈遠征帶著何葭一開始就走那麽遠, 那他就應當大膽的往前走。
蜜瓜是不是隻有女的原型, 感覺沈遠征的形象不夠鮮明。
漢代蜜瓜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小馬識圖的評論:

謝謝小馬同學。


漢代蜜瓜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餅姐姐的評論:

嗬嗬,你那個地鐵要收尾了?啥時候收?等著看你怎麽安排這幾個人的命運呢。
小馬識圖 回複 悄悄話 替你挑個錯:圓圓
“圓圓羞怯不已,抓過枕頭蓋住臉,漸漸地感到一種不可抑製地快感傳遍全身,迫使她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

這段似乎是直接引用的?
餅姐姐 回複 悄悄話 可以結婚了,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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