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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是聖誕假期。
之前莊可打電話給何葭請她過去吃飯。平安夜那天,何葭給她家的孩子買了禮物上門。她那天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周明和莊可忙來忙去,兩個孩子圍著聖誕樹又跑又跳,她跟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聊天,感覺自己跟節日氣氛格格不入。
吃完飯沒多久她找個借口告辭。莊可再三挽留她住一夜,何葭婉言謝絕。莊可特地開車把她送回家。
那天趙豐也去朋友家參加聚餐,曾問過何葭要不要一起去。何葭不想再給他的朋友造成誤會,謝絕了。現在她早早回家,看看書,十分無趣,有些後悔自己沒答應趙豐的邀請去跟他參加聚會。他的那個聚會應該都是學生,肯定比較有意思。百無聊賴,她躺在床上聽歌。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人敲門。
是趙豐。他端著一個飯盒站在門外。何葭看看表,有些詫異地問:“散得這麽早?”
這種時候的聚會一般至少要鬧到午夜十二點。
趙豐笑著:“怕你寂寞,回來陪你。我朋友自己做得壽司,你嚐嚐。”
霎那間,何葭有一絲感動。趙豐建議:“不如到廚房,我們喝一杯?”
何葭想想,答應了。她不是太有情緒,但是趙豐情緒很高,搞了幾個涼拌菜,開了一瓶紅酒,兩個人邊吃邊聊。開始說些各自的學習情況,隨著酒越喝越多,話題越來越深入,於是說起從前在國內時的事情。
小趙家在農村,自幼成績出色,從初中開始在外麵寄宿,家裏尚有一姐一弟。何葭說起自己在上海學習工作的故事。小趙說:“怨不得你適應得這麽快,原來是在外企做過。”
又說:“像你這樣讀書才叫讀書,既不用打工,也不用給老板做事賺生活費。我看你花錢挺衝的。”
絮絮叨叨,轉眼過了十二點,都有點醉了。他們把盤子都堆在水池裏,各自道晚安。何葭跌跌撞撞回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到廚房裏找那瓶酒,斟了了半杯,想著也許徹底喝醉就可以睡。她一轉身,碰到趙豐。
趙豐也找酒。他說:“我也睡不著。這種微醉的感覺真好。”又說:“你喜歡李 翊 君?借我聽聽好不好?”
她把那杯酒一飲而盡,回房給他找磁帶。他跟了進來。她盤腿靠在被子上,不勝酒力,隻是找不到。他一眼看到,伸手去拿,於是他的手碰到她的手。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沒有掙紮,借著酒力,衝他曖昧地笑了一下。
趙豐受了這種鼓勵,把何葭的手放在嘴邊親一下。然後他低聲說:“到我房間裏好不好?”他房間裏是雙人床。
何葭笑 :“我走不動。”
趙豐說:“這好辦,我抱你過去。”
何葭笑得更加厲害:“我很重。”
我醉了,因為我寂寞。
趙豐一把托起她,抱到隔壁,扔到他床上。何葭一直在想著過去的事,陳珊出走,自己和沈遠征不得不天各一方。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父女如此命苦?為什麽那麽多年她都沒有快樂?沈遠征已經有了孩子,已經結婚,她還等待什麽,守候什麽呢?
不過是鏡花水月。
她心中呐喊,讓我放縱一把,讓我放縱一把。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趙豐攬過她的頭,急急地吻,手在睡衣下撫摸。何葭忽然笑。趙豐問:“笑什麽?”
我寂寞,誰來安慰我。
何葭喃喃地說:“慢一點,輕一點,要這樣。”她溫柔地回吻他,手指去解他的襯衫紐扣。她說:“抱得緊一點兒,再緊一點兒。”
但是他已經緊得不能再緊。
那一夜,他們因著醉酒而熱烈,因著寂寞而纏綿,纏綿中,何葭暫時忘了寂寞忘了痛。
就這樣他們住到一起,開始搭夥做飯。趙豐一開始非常新奇,變著花樣做飯,露一手給何葭看。
假期裏陳珊曾經給何葭來過電話,請她過去吃飯聚一聚,何葭考慮知道阿青的爸爸從香港飛過來團聚,找個借口推托了——畢竟她的身份比較敏感,陳珊也許想彌補什麽,但是她能不讓她為難盡量不要讓她為難。
春節的時候周明莊可又請何葭到家裏吃飯。何葭本來想一個人去,趙豐非常不高興,覺得她並沒把他當作真正的男友,嘴巴裏卻說你怎麽能把我一個丟在家裏,我有活動都叫上你。何葭無奈,就打電話問莊可,能否帶朋友一起來。莊可連忙說歡迎歡迎。在莊可家裏,趙豐看見何葭做了兩個色香味俱全的菜,吃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悄悄問她:“原來你會做菜?”何葭隻是微笑。
何偉從周明處聽到什麽風聲,對這個堂妹有些不太放心,找個機會開車過來看望她,住在周明家裏。他們兄妹久別重逢, 自然有很多話講。何偉開著車,何葭坐在他旁邊翻地圖,他們一起逛遍多倫多的著名景點。
何偉好奇地問:“葭葭你都沒玩過這些地方嗎?”
何葭見了他很開心,一臉陽光的笑容。她說:“沒玩過啊。想著反正住在這裏,以後機會有的是,不著急。”
何偉很嘮叨地問她功課如何,錢夠不夠花,生活習慣不習慣,有沒有學會開車等等。何偉膽子一向比較大,晚上開車到某個購物中心的停車場,教何葭試著開他的車,他在旁邊耐心地指導著。
累了他們把車停在靜靜的黑夜裏聊天。何偉開玩笑說:“在上海的時候我們兩家住得遠,來往得不算多,你跟遠征反而走得近一些。其實按照中國的傳統,我們倆才是一家人,他是外人。”
過了這麽久,何葭發現她還是很願意聽到那個名字,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哪怕隻是聽聽。
何偉又說:“出國久了,看見中國人就親切,別說看到自己家的人。葭葭,我們是兄妹,我們都姓何,你有什麽困難千萬要跟大哥講,別都悶在心裏自己扛。”
何葭心中感動,輕聲說:“大哥,我知道,謝謝你。”
何偉笑:“自家人還這麽客氣!我們家第三代就我們三個,以後各自生兒育女,再有下一代可能因為分散在各地就沒有我們那麽親近,所以我們這一代一定要多走動多聯絡,保持親密的血緣關係,像親兄妹一樣。”
像親兄妹一樣?何葭覺得這話刺心,轉移話題問:“大哥,這些年你為什麽不結婚?”
何偉笑了笑:“當年剛出國的時候也經曆了一些感情波折,折騰厭了。這些年一個人生活已經成了習慣,不想改變。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好處,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必有什麽牽掛。”
何葭說:“大伯伯和大伯母難道不嘮叨你?”
何偉聳聳肩:“他們嘮叨讓他們嘮叨去,反正天高皇帝遠,他們鞭長莫及——我總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隨便抓個人,是個女的就結婚吧?”
何葭看著他笑出聲。
何偉想起什麽,說:“遠征再過一兩個月要做爸爸了呢。這家夥,生了孩子也姓沈,不是我們何家人,不算數!”
何葭心中仍然一沉。雖然她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不會有刀剜一樣的痛,可是她的心仍然沉了一沉,似有粗糙的東西在心的邊緣上輕輕擦過。
何偉似乎醒悟到何葭也是女孩,將來生了孩子也不姓何,連忙回護一句:“你不一樣,你姓何,所以將來你的孩子還是何家人。”
何葭勉強地給他一個笑臉。
第二天何偉請何葭跟趙豐吃飯,雙方算正式見了麵。在趙豐麵前,何偉說話不多,隻是問問他學的專業情況,他國內的讀書工作經曆以及他的家庭,點到為止,不做評論。趙豐稍微有些緊張,回答得有些結結巴巴。
趙豐在何葭房間的床頭看過他們三兄妹的合影,知道他們隻是堂兄妹,但是他感覺他們堂兄妹之間很親近。
何葭看著何偉的眼神讓他感覺陌生——信賴,依戀,親切,還有些嬌嗲,這些神情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他安慰自己,這是不一樣的,他們是從小長大的血緣兄妹,他們之間有至少十幾年的共同歲月,日積月累。
吃完飯,何偉把趙豐送回家,要何葭跟他出去散散步。早春的多倫多依然有些冷峭,他跟她找家咖啡館坐下,每個人握住一杯熱咖啡。何偉低聲跟何葭說:“他不適合你。”
什麽叫適合,什麽叫不適合?適合她的人不能跟她在一起。
何葭地下頭啜一口咖啡,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抖動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寂寞。”
有的時候,女人貪戀的不過是那一點點溫存。
何偉沒說話,半天歎口氣說:“如果結婚的話,你要考慮清楚。”
他曾經在異鄉掙紮奮鬥過,自然知道孤獨的感覺,寂寞的滋味。他不能對她過分苛求。
何偉緩和氣氛,換個話題說:“你快學車。等執照考出來,我跟遠征合送你一輛汽車。”
你是說今天掛在蜜瓜城頭的那個廣告嗎?這是朋友折騰了一個星期幫偶吊上去的。
圖是偶自己做滴。本來想做得典雅一點,可是顏色要跟博客模板的顏色不衝突又醒目很難辦,就這麽湊合了。
嗬嗬。
謝謝花星。一直以來都沒回過你的貼。
蜜瓜跟鳳凰男幹上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