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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埃立克對何葭說:“公司已決定在中國投資。現在我們需要選擇在哪個城市投資,搜集一些城市的數據,投資環境,人口消費,人力資源情況,投資政策等。現在我需要你收集深圳的資料。你是不是去深圳走一趟?”
嗬深圳,那個城市,他所在的那個城市。
何葭問:“一定要去嗎?我或許不去就可以找到這些資料。”
埃立克說:“你先收集收集看。”
何葭打電話給張帆,要她幫忙。張帆辦事真是深圳速度,一個星期內,把深圳經貿廳的所有關於外商投資的政策等等文件全部郵寄給她,統計局的關於深圳市的經濟數據也全部找來。
何葭指揮兩個實習生好一頓歸納整理,寫成初稿,本以為能逃過這一關,不想埃立克卻說:“我們需要跟當地政府溝通。請你聯絡後,跟我走一趟。”
終於,終於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那個城市。她不是沒有躲過——她隻是躲不過。她有百分百的理由可以跟他見麵,去看看那張曾經那麽熟識的臉。
她先一天到達深圳,去圖書館查一些資料。張帆開車到飛機場接她,把她放到深圖。晚上又去深圖接她一起吃飯。
真是行色匆匆,她跟張帆都來不及深入交流,多說幾句話,即被帶入飯店。
看到他了看到他了。她和張帆到飯店的時候,李春明、沈遠征和陸小雅已經坐在那裏聊天。看到她,他們齊齊站起來迎接,跟她握手。
李春明依舊是大嗓門的豪爽:“葭葭,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你越長越漂亮了!”
張帆在旁邊佯怒:“李同學,切忌在女朋友麵前表揚別的女孩漂亮!”
四人一齊大笑,笑容背後各有內容。
李春明胖了一些,想必升了官,天天吃吃喝喝,歌舞升平。他似乎瘦了一些,仍舊帶著春風和煦的微笑,看著她說:“瘦了。”
陸小雅說:“沒有女人喜歡自己胖。”
李春明打著哈哈:“資本家真是罪惡,把我們玉潤珠圓的葭葭剝削成這般模樣。明天老子去飛機場扁他!”
張帆說:“胡說八道!我拚命想減肥,就是減不下來!”
嗬,張帆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沈遠征點菜,都是何葭喜歡的。聊起來才知道,沈遠征已經做了中億電子集團的總經理助理。陸小雅因為遭到老板的性騷擾,辭職去了一家廣告公司做業務,成績顯赫。李春明出來早,已經是一家公司的副總經理,這頓飯就是他買單。張帆在該公司的公關部任職。上班時,王春明領導張帆,下了班,張帆領導李春明。
個個混得不錯,相安無事。
吃飯的時候,陸小雅刻意表現得跟沈遠征很親熱,一派真命皇後的樣子。沈遠征渾身不舒服,好像身上發了風疹一般。
吃晚飯後照例去卡拉 OK 。李春明最喜歡唱歌,尤其喜歡粵語歌,一首接一首地唱。
張帆坐在何葭身邊,拿著歌本征詢她的意見。何葭說:“你點吧,我喜歡什麽歌你都知道。”
眼睛卻裝作不經意地掠過沈遠征,她看見陸小雅拿著歌本跟沈遠征商量著什麽,沈遠征搖頭。陸小雅似乎一再爭取,沈遠征仍舊搖頭,似乎壓低聲音說著什麽,陸小雅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這時屏幕上顯示他們即將播放的《請跟我來》是他們這張台子的。陸小雅站起來說:“是我點的。”說著自顧自走上台,眼睛卻望向沈遠征。
沈遠征坐著沒動,手裏拿著歌單聚精會神地看。
李春明察言觀色,連忙起身上台,笑著說:“這首歌我唱得最好了,是我的保留節目。小雅,我來跟你一起唱。”
張帆的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事實上,這首歌李春明一向唱不好,老跑調。
何葭在黑暗中望著沈遠征,心中有一絲絲感動。她不知道她不在的時候他們是怎樣的情形,但是她在這裏,他不會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孩一起唱《請跟我來》。
那是屬於他們倆的歌。
當春雨飄呀飄的飄在
你滴也滴不完的發梢
戴著你的水晶珠鏈
請跟我來
請跟我來,請跟我來,如今他還會發出這樣的邀請嗎?她如果發出這樣的邀請,他會跟隨嗎?
張帆陪何葭唱她喜歡的歌。冬季到台北來看雨,夢是唯一行李。。。天還是天,雨還是雨,我的傘下不再有你。
何葭的聲音空曠甜美,唱得張帆隻張嘴不發聲,唱得整個大廳起了陣陣掌聲。
下台以後,張帆跟何葭竊竊私語,談一些老同學的近況,某某在五星賓館做外方經理秘書,某某居然去讀研究生,還是經貿類的,想必是想高升。說到吳美娜,張帆可惜地說:“怎麽她就這麽自甘墮落,去給台巴子做二奶?以她的聰明,在職場上混上去也不是什麽難事。”
何葭笑笑:“人各有誌。”
張帆嘀咕:“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何葭笑著說:“她想得很簡單——當初跟她現在這位 ‘ 老公 ’ 結婚的原配,也是不愛錢財愛少年,跟老公白手起家,可是白手起家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在上海包養情人?不是她就是別人。那麽她現在為什麽要傻乎乎地嫁給窮光蛋,等到窮光蛋發達了再去便宜青春美貌的小姑娘?還不如她現在就趁著青春美貌找個有錢的,等到撈足賺夠,再找個人嫁了,不也是一輩子?”
張帆以手覆額,做昏倒狀:“到那個時候她還能找個什麽好的?肯娶她的還不是看中她的錢?”
何葭笑著說:“她說以錢換青春,公平交易。”
這時候又一首歌輪到他們台子,是《在雨中》,陸小雅不客氣地拉著沈遠征一起上去。
雨中我送過你
在夜裏我吻過你
在春天我擁有你
在冬季我離開你
有相聚也有分離
人生本是一段戲
有歡笑也有哭泣
不知誰能誰能躲得過去。。。
何葭停止談話,在黑暗中無聲地看向台上。沈遠征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屏幕,目不斜視。
那一刻,她沒有去看陸小雅的表情,她的表情與她無關。
忽然之間,何葭感覺到自己的淚水,不可抑製地往外流淌。還好廳堂暗淡,無人發現。她慢慢站起來,盡量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走到洗手間去。她打開冷水龍頭,劈頭蓋臉地往臉上潑水。
不化妝有不化妝的好處,你可以隨時隨地洗臉而不會讓人發現。
她抬頭看向鏡中,裏麵的女孩仍舊兩眼紅紅。
她再次打開水龍頭,卻止不住眼淚混在冷水裏一起往下流。
她為什麽要想看看他?她直接回賓館睡覺,養精蓄銳不好麽?她為什麽要自取其辱?
等到她終於平複情緒打開門,發現沈遠征站在門外。他看她一眼,顯然發現她的異常,低聲說:“我送你回酒店。”
她沒說話,默默地跟著他走,上了那輛載有她行李的車,坐在他旁邊。沈遠征發動汽車,載她去了事先定好的酒店。他拿了她的證件為她辦理入住手續,替她拎著行李上樓。
她習慣性地接受他的照顧,像木偶一樣跟隨他無聲的指示。
替她安置妥當,他背著她往窗外看特區夜景,問道:“葭葭,過得好不好?”
她在瞬間崩潰,失聲痛哭。沈遠征走到衛生間為她絞毛巾,遞給她。她攥住他的手,眼淚落在他的手上。
他說:“別這樣,葭葭,忘了吧,我們都要努力忘記過去。”
她抬起發紅的眼睛問他:“你叫我如何忘記?”
一張素臉上千溝萬壑,淚雨肆虐。
沈遠征欲言又止。不由自主地,他們緊緊擁抱,四片嘴唇貼在一起。
厚厚,要控製了要控製了
王菲的歌太軟,蜜瓜更喜歡那英,聲音有些啞。
我也這麽認為,嗯哼!
如果可以忘記該多好
忘了說,其實蜜瓜你很珠圓玉潤,照片上的一般都比現實中的人看起來要胖些。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