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和梁浩然元旦前一天自上海飛伊斯坦布爾,晚點半個小時到達。他們選擇自助遊,沒有跟團。因為要用美金結算,所有在國外發生的費用全部由夏宜負責。飛機票可以用人民幣購買,由梁浩然負責 —— 這些一開始夏宜就跟他約定好。
梁浩然這麽對夏宜說: “ 其實你嫁給我最合適。我是徹底的平權主義者。如果將來你賺得比我多,我願意在家裏帶孩子做飯給你吃。 ”
夏宜白他一眼,忍不住地笑: “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
他們下榻四季賓館,到達旅館的時候已經接近當地時間晚上八點,隻能從臥室的窗戶看燈火燦爛的市容
梁浩然把行李箱搬到邊上,夏宜洗完澡坐在床邊數鈔票上麵的零,數完大樂: “ 阿浩,我們考慮一下移民土耳其吧!你看,多有成就感,動動就成百萬富翁! ”
梁浩然笑著回答: “ 你現在看上去就象小孩子一樣。不過我覺得你的這個提議或者可以考慮,就是不知道土耳其是不是移民國家,還有,也不知道他們允許不允許討四個老婆 —— 如果允許,我就馬上辦移民。 ”
夏宜衝他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說: “ 切!還四個老婆,你養得起嗎? ”
梁浩然一本正經地說: “ 說你笨吧,你還不承認。我討四個老婆,用得著我養?那要四個老婆養我!我就在家裏優哉遊哉作老爺好了。 ”
夏宜走過去踢他,梁浩然跳起來躲,一躲躲到窗前,順勢把她拉過去,從後麵抱住,同她一起看窗外: “ 不知道哪個是索菲亞大教堂,哪個是藍寺。 ”
夏宜把目光從窗外收回,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梁浩然的臉,用手指劃過他的眉骨,鼻梁,再到嘴巴,然後停留在嘴巴上。他張開嘴含住她的手指,輕輕地咬。她抽出手指,踮起腳,把他的頭扳低,吻上去。一邊吻一邊說: “ 阿浩,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
梁浩然笑著低聲回答: “ 怎麽聽著像瓊瑤劇? ”
夏宜也笑出聲: “ 就瓊瑤了,怎麽樣?肉麻死你! ”
說著一路吻下去,下巴,喉結,胸,一邊吻一邊脫他的衣服。她小巧的舌滑溜溜涼颼颼,立刻把他挑逗起來。他猛地把她抱起,扔到床上 —— 那也是張 KING SIZE 的大床。她低聲笑著,不住地呻吟,她在他耳邊哈氣,咬他的乳頭,一邊挑逗他,一邊躲避他,惹得他滿床抓她,抓住她的腳,使勁往自己這邊帶,然後用兩隻胳膊固定住她的腿,說: “ 我感覺到了,你很愛我。說,你是不是愛死我了? ”
她還是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就低下頭去,伸出舌頭挑逗她的敏感帶。她試圖掙紮,卻被他緊緊地固定住,教訓她說: “ 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引火燒身。 ”
她的笑聲漸漸變成呻吟聲。他開始攻擊她最敏感的部位。她開始還撐著,最後不得不求饒: “ 阿浩,夠了,夠了,你饒了我吧。 ”
他頭也不抬地問: “ 那你說,你愛不愛我?是不是愛死我了? ”
夏宜說: “ 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
梁浩然放開她,到上麵去抱住她,緩緩進入,然後說: “ 跟我鬥,你找死! ”
夏宜在他身下笑: “ 索性做死算了 ——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話音剛落,就感覺全身似被強電流擊中,忍不住大叫一聲。
梁浩然伸出手來捂住她的嘴,說: “ 你小聲點,隔壁可能住著人呢。 ”
夏宜咯咯地笑著說: “ 你別擔心,這房間的隔音絕對好 —— 這個賓館是古代的監獄改造的,我懷疑這牆壁是石頭砌出來的。 ”
梁浩然說: “ 原來我們來這裏蹲監獄。 ”
她補充: “ 這麽風光旖旎的監獄。 ”
第二天上午他們早早起床去參觀聖索菲亞大教堂和藍色清真寺。
聖索非亞大教堂從外麵看上去是紅色的,有著巨大的拱頂和四個相對尖細的四個尖塔。夏宜站在教堂中央抬頭向上仰望,對梁浩然說: “ 你相信不相信,從這裏到拱頂,有 60 米,相當於 20 層樓那麽高!看了西方的建築,再看中國古代的那些建築,比如故宮,總覺得中國建築缺了點宏偉,又很陰暗。所以西方的建築,往往是個獨立體,中國則是建築群 —— 否則房子太小,不夠住的。 ”
梁浩然是個很敏感的民族主義者,聽了她這話就很反感: “ 你才看了這麽一個就全盤否定中國建築,如果再去歐洲逛逛,是不是要把中國所有的東西都否定掉? ”
夏宜看看他,笑一笑,不跟他辯論。她知道她再多說一句,他可能會一氣之下跑掉;就算不跑掉,他也會跟她爭一天。
誰知就算她不跟他辯論,他仍然沒完: “ 你說中國建築暗,那是因為中國古代沒有玻璃,全要用紙來糊窗,當然不可能開大窗。你看看這教堂,不是也很暗? ”
夏宜不接他的話,專心看牆上的壁畫,一邊看一邊說: “ 天主教色彩很濃。隻有天主教的教堂才有這麽多宗教畫吧。 ”
梁浩然恨不得把她的肩膀扳過來,讓她麵對麵跟自己辯個清楚明白。夏宜隻是忍住笑不理他。
因為大廳太宏偉,采光又極暗,夏宜漸漸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和難受。他們兜了一圈之後她拉了拉他說: “ 走吧,我們去藍寺。 ”
他們手拉手穿過美麗的大廣場。
藍寺就比聖索菲亞大教堂顯得更寬敞明亮。特別是內壁由藍白兩色的瓷磚砌成美麗的花紋,顯得聖潔高雅,地上的大理石更是顯得潔淨。夏宜為了表示入鄉隨俗,特地把 PASHMINA 圍在頭上,梁浩然說她看上去倒很象穆斯林婦女。
夏宜問: “ 你這是諷刺還是恭維? ”
他反問: “ 你說呢? ”
夏宜沒回答,話題一轉,說: “ 每次我進教堂,就有種肅穆感;進清真寺,就有聖潔感 —— 他們什麽都弄得很幹淨,大理石的地麵,光潔的牆壁,穆斯林穿著樸素的白衣;每次進中國的寺廟,就有種很熱鬧的感覺 —— 繁繁複複的帳幔,神佛菩薩的雕像,繚繞的香火 ——” 說著看看梁浩然,又解釋, “ 我沒別的意思啊,我隻是在說不同的宗教文化,沒有褒揚誰,也沒有貶低誰,反正我什麽也不信。 ”
參觀完藍寺還有些時間,他們去看博斯普魯斯海峽大橋,中午就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吃土耳其烤肉。夏宜說: “ 拜托你別告訴我說你要吃中國菜。 ”
下午他們去大集市,狂過了一把購物癮,買了些香料,首飾,披肩之類的東西。夏宜看中了什麽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價格攔腰砍,一直砍到梁浩然站在旁邊感覺尷尬。
從大集市出來,他們專走小街小巷,看古城風貌。梁浩然問: “ 會不會迷路? ”
夏宜回答: “ 不怕,我帶著賓館的卡片,到時候給出租車司機就行。 ” 看到街邊有一個小小的門麵,好像是一家咖啡館,就說, “ 土耳其咖啡很有特色呢,我們去嚐嚐。 ”
咖啡香氣濃鬱,別有風味。老板娘長得象中國的維吾爾族人,眉毛很濃,眉型很好看。她問: “ 你們是日本人嗎? ”
梁浩然的眉頭皺起來。夏宜暗中掐他一把,微笑著回答: “ 我們是中國人。 ”
老板娘濃眉一挑,高興地說: “ 哦,我喜歡中國人。等下你們喝完咖啡,把杯子倒扣,我給你們算算命。 ”
夏宜很高興,吃甜點。那甜點樣子有些象 H 市的蘿卜絲糕,但是咬下去又油又甜,簡直甜得無法入口。
不一時梁浩然喝完,夏宜把他的杯子倒扣在托盤上。
這時候客人不多,其他夥計在照顧,老板娘走過來跟他們聊天,誇他們英語好。她拿起那隻倒扣的杯子,對著亮光看裏麵咖啡渣的形狀,對他們說: “ 我看到這位先生身邊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穿著婚紗。這位先生穿著新郎的衣服。 ”
夏宜打趣: “ 才兩個?這位先生想要四個呢。 ”
老板娘看看夏宜,衝她微微一笑,又低頭仔細看一遍,肯定地說: “ 隻有兩位。他不久會結婚,結婚後有人會送給他一份大禮。 ”
夏宜好奇地問: “ 那麽那兩位女士會不會打起來? ”
老板娘再一次仔細看看杯底,微笑著說: “ 暫時不會。但是,你要知道,一個男人身邊有兩個女人,總歸要有麻煩的。 ”
夏宜問: “ 那麽土耳其法律允許不允許男人娶四個老婆? ”
老板娘詫異地反問: “ 四個老婆?土耳其是世俗國家,不是宗教國家,一個男人隻能有一個老婆。 ”
夏宜就用手肘碰碰梁浩然,聳聳肩,用英語說: “ 你的美夢不可能實現了。 ”
老板娘給她逗樂,問夏宜: “ 要不要給你看看? ”
夏宜搖頭: “ 我還沒喝完呢。我不用算,我的命我知道。 ”
梁浩然用中文小聲抗議: “ 為什麽隻算我的?這不公平! ”
夏宜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把杯子放下,付了錢,跟老板娘道聲再見,拉著梁浩然出來,笑著質問他: “ 阿浩,你有兩個女人,老實交待,另外一個是誰? ”
梁浩然切了一聲說: “ 這你也信?整一個胡說八道!如果說有一句是準的,那麽那一個穿婚紗的肯定是你。 ”
夏宜也切了一聲說: “ 我才沒那麽傻呢!嫁給你後再看著你去包二奶?要不明年我們再來算一次命,如果那個時候算出來你身邊隻有一個女人,我再嫁給你。 ”
小巷裏人不多,梁浩然拉著她的手走,忽然問: “ 你說那個老板娘知道不知道我們是情侶?七七,我發現出來真好。在這裏你就肯讓我拉你的手。 ”
夏宜抬頭看他,說: “ 老外看不出中國人的年齡,也沒人在乎誰究竟比誰大,大幾歲。
可惜我們總歸要回去的。 ”
他不解: “ 為什麽你就那麽在乎你比我大的那幾歲? ”
夏宜臉上一滯,隨即換了副笑臉,說: “ 我哪裏在乎那幾歲?我在乎你身邊另外一個女人是誰。 ” 說著她站住,把胳膊穿過他的夾克,把頭貼在他心髒的地方,隔著毛衣緊緊地擁住他。
緊得似乎用盡她平生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