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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山,因為決定夜宿光明頂看日出,所以覺得步行上山,坐索道下山。
令鄭北風驚異的是,傑西卡居然能跟得上大隊,不叫苦不叫累地走。一路上去,風景不斷變化。原來以為這一景已經很美,誰知轉過一個峭壁,又是一番別樣洞天。山上奇石險峰,呈赤紫色,襯著遠出藍天青霧,格外秀媚。
眾人一路攀爬,一路讚歎,一路逗傑西卡:“你們加拿大有這麽漂亮的山嗎?”
傑西卡頭一扭,不服氣地回道:“這有什麽稀奇?我們加拿大的大森林,你三天都走不完。”
眾人大樂。
因為時間充足,大家有充分的時間拍照,補充能量。
最後投宿北海賓館,休整之後幾個年輕人吵吵著要打牌。傑西卡努力地睜著眼睛看熱鬧。
百合幾次讓她睡覺,她都拚命搖頭。
鄭北風笑:“力氣這麽好?”
百合搖頭說:“這叫人來瘋!其實已經累得不行了。”她轉頭威脅傑西卡,“你再不睡,明天早上醒不來,我就不叫你看日出了!到時候大家都去,就你在這裏睡大覺!”
傑西卡疑惑地問:“什麽叫日出?”
百合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解釋:“就是sunrise。”
傑西卡隻好連忙點頭:“我睡我睡!那你明天是不是一定叫我呢?”
百合說:“你現在乖乖地睡我當然會帶你去了。”
傑西卡連忙說:“我現在就睡。那你要說話算數啊。”伸出手來跟百合拉鉤,接著又提條件:“那你要跟我一起睡!”
鄭北風簡直是樂不可支,到處問:“哎,小朋友是不是都這麽好玩?”
大家忙著打牌,沒人搭理他。惟有張勇,接連著出錯好幾張牌,一敗塗地。
第二天天還黑著,李微就四處敲門招呼大家起來看日出。百合自己早就穿戴好,就是叫不醒傑西卡。
鄭北風進來說:“我看她一時半時醒不了。這樣吧,我在這裏看著她,你們去看日出。”
百合搖頭說:“我答應她帶她去的,就一定要帶,否則她醒了肯定會大鬧,認為我說話不算數。”
鄭北風伸伸舌頭:“這麽厲害?”
百合又搖傑西卡:“嗨!起床了,去看日出了!”說著把她扶起來。
傑西卡努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百合,又遙遙晃晃倒下去。
百合隻好讓鄭北風幫忙扶著她,給她套上羊毛衣褲衫和羽絨服,抱起她就走。鄭北風連忙說:“還是我來吧,你先把衣服穿好。外麵冷得夠嗆。”
百合連忙穿上毛衣和羽絨服,跟著鄭北風走出大門,但見傑西卡的腦袋在鄭北風寬大的肩膀上一歪一歪的。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隨著人流來到清涼台,找了個有利的位置坐下。鄭北風不能不佩服女人的體貼周到——百合大包裏居然裝著三個棉坐墊,給李微和鄭北風一人一個。
李微笑道:“現在可是名副其實,這清涼台可是太清涼了。不行,我得找他們擠擠暖和。”說著拿著坐墊去找秦雅潔,跟她們擠成一團。
這邊就剩下百合跟鄭北風。情形一下子尷尬起來。兩個人一時無話可說。
過一會兒鄭北風壓底聲音開口道:“傑西卡——,嗯,非常可愛。不過——我有點懷疑,她是你的女兒嗎?”
百合暗笑:“怎麽?不象我?”
鄭北風道:“象!簡直太象了!不過我怎麽從來沒聽她叫你媽媽?連英文的都沒有!她叫你LILY,可真奇怪哇。”
百合說:“國外就這樣,對著父母直呼名字。”
鄭北風想了想,堅持說:“總覺得奇怪。我還沒聽見哪個孩子這麽叫自己媽媽的。”
百合微笑:“鄭總,世界之大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
太陽的紅隱隱約約從地平線上映過來,使百合的臉上有了柔和的輪廓。百合的微笑也有了模糊的輪廓。鄭北風仿佛看到一塊風雨不透的鐵板,在漸漸地熔化。
他忽然柔聲說:“別老叫我鄭總好嗎?我有名字的。”
百合回問:“叫鄭北風? 難道我活得不耐煩了?”
鄭北風忽然羨慕起搞外貿的高中同學林勇。他帶著一群小姑娘忙進忙出,小姑娘都林勇林勇地叫。兩個字的姓名就是好,連名帶姓地並不覺得突兀。三個字的名字,去掉姓可能會覺得曖昧,帶上姓就覺得生硬。
這時太陽一點一點地出來,把天際都染得紅通通的。百合拚命地搖著傑西卡,傑西卡終於睜開眼睛——這次沒有再閉上。
“It’s so beautiful.” 傑西卡完全清醒了。
太陽完完全全跳了出來,大家一片歡呼。
回頭往旅館走天已經大亮。大家去餐廳吃了早餐就收拾東西坐索道下山。百合恐高,一直盯著傑西卡看。倒是傑西卡東張張西望望,問題一蘿筐。
鄭北風笑:“你還不如一個孩子。”
百合也笑:“這叫無知者無畏。”
北風廣告的人從黃山回來之後,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廣告製作中去,常常通宵達旦地加班。
星期天輕鬆一點,便帶著傑西卡去吃肯德基。
漢堡炸雞翅炸薯條,傑西卡吃得滿臉番茄醬。
百合拿起紙巾給她擦,抬頭看見邱誌誠隔著玻璃窗盯著她們看,眼睛似粘在傑西卡身上。
百合臉色刷一下變了。邱誌誠走進來坐在她們旁邊,跟她們打招呼。然後頭轉向傑西卡:“你幾歲了?”
傑西卡天真地答道:“四歲。”
邱誌誠震動,接著問:“你叫什麽名字?”
“傑西卡。”
邱誌誠抬頭看著百合:“我必須跟你談談。”
百合臉若寒霜:“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你能不能離我的生活遠一點?”
邱誌誠看看傑西卡,堅定地說:“我一定要跟你談談,單獨地。”
百合用手抹一把臉,長出一口氣:“我今天沒空,星期一吧。星期一晚上在夢島咖啡。
“那就說定了。” 邱誌誠轉頭對傑西卡笑笑:“傑西卡,以後到叔叔家去玩好不好?”
傑西卡看看百合,百合繃著臉不說話。
邱誌誠起身告辭,跟傑西卡說再見。傑西卡衝他揮揮手。
當天晚上邱誌誠回到家,滿心滿腦都是這個孩子——這個長得酷似百合的孩子。她圓圓的臉,她胖胖的胳膊,她貪吃的樣子,栩栩如生地在他眼前放映著。
百合對雪凝說過:“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因為我懷孕了。”
如果那個孩子生下來,現在應該也是四歲了。
那個可愛的孩子,那個可愛的女孩子。他跟百合的孩子,他們的女兒。邱誌誠煙一隻接一隻地抽,睡意全無。
他原來以為,百合不肯原諒他,他們之間已經基本結束。可是現在峰回路轉,他們之間居然還有一個女兒,一個血脈相連的連結。
他該給她送些什麽做禮物?
不是不內疚的,她們母女流落在外這麽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淩晨三點鍾,邱誌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裏他看到那個圓嘟嘟的小姑娘穿著花裙子向他撲過來,叫他爸爸。
13 也貼了:DD
我看這個不是今天這篇吧
喜歡這個
是不是蜜瓜的小說裏有太多的無奈?
讓人無能為力的感覺?
一直喜歡你的小說
總感覺聽著小說的名字就知道邱白打算盤了
蜜瓜你的這部小說怎麽看得我那麽難受?前些天看了一部電視劇《亮劍》之後又在網上看了同名的小說,看得我痛哭無數場。人世間辛酸悲苦多過平安喜樂,如果不信宗教自我麻醉,大概隻好也取個網名叫“為什麽活著”到處亂逛逛了。
我也要紙巾。“她們母女流落在外這麽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夢裏他看到那個圓嘟嘟的小姑娘穿著花裙子向他撲過來....”嗚嗚嗚。。。
有紙巾麽? 蜜瓜給你些...
一如既往的愛你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