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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琪開始一邊上班,一邊跟Charles約會,一邊委托經紀買房。時間哪裏夠用?這樣忙忙碌碌,傷也好,痛也好,很快給埋藏在記憶深處。
有時侯也不是沒有感慨的。一日她約Charles幫她看房的時候忽然說:“有種女人,一輩子跟定一個男人,有飯吃飯,有粥喝粥,感情上卻十分富足,平平安安過一生,不知道多幸福。”
Charles問:“那個女人叫麥琪?”
她歎口氣,搖頭苦笑。Charles聳聳肩:“所以多說無益。”
他自從看到那張答卷起,就看到她心中有很深的傷和痛。但是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也就不會問。等到她願意的時候,她自然會講。他有足夠的耐心。
春節前,麥鈺打電話問她,她的分紅怎麽處理。麥琪說一部分換成美元匯出來,另一部分就放在國內好了。麥鈺說這麽大數額的人民幣換成美元要費點周折,估計要年後才能辦到。房地產還能熱兩年,老金和老錢都主張把一半的分紅留在公司進行再投資。
麥琪想了想說:“我沒什麽意見。但是我最近買房子,手頭需要點現金,你想辦法給我先寄點過來。”
麥鈺說:“這樣的話,我讓老錢先從他香港的公司掉個頭給你,其他的春節後再結算。不過姐,這次董事會要討論給我百分之五的幹股,需要你表態。”
麥琪說:“我不是全權委托給你了嗎?你表態就行了,還問我幹嘛?”
麥鈺說:“我怎麽可以給自己投票呢?還是要你的表態。”
麥琪笑:“那麽你讓他們起草份文件,傳真給我簽字不就得了?”
麥鈺說:“姐,我愛你。”
麥琪拿到錢,簽字買房。向春紅和孫勇先都說她速度奇快。人家買房怎麽也要看個大半年,她幾個月就搞定了。
麥琪說:“我要求不高,看中就買。哪有那麽多廢話?”
他們依依惜別,相約下個假期在麥琪家開party。麥琪說:“春紅馬上就畢業了。等她找到工作,你們也就可以買房,然後把父母孩子接過來共享天倫之樂,不知道有多好。”
向春紅說:“其實新移民也就苦個頭幾年,總會苦盡甘來。真的,還沒聽說誰過的真的很慘的。”
麥琪搬進新房子不久,她的貨就到了。地下室就成了她的倉庫兼辦公室。接著她又參加了飾品展。她很注意選了些Charles不做的品種和線路。原本Charles要讓他替她做,她堅決不同意。後來他也隻得妥協說:“這樣吧,你來我的攤位,但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掌握,單獨結算,先探探行情看。你自己去租攤位太浪費。”
麥琪也不好太堅持。她還是收到很多定單,非常開心。她多雇了一個售貨員,自己騰出時間去college選了一個珠寶設計課程。
劉西城說的不錯,人生需要目標,即使你經常修訂這個目標,也要時刻知道自己站在什麽位置上。
麥琪此時真正感覺到,原來沒有男人她也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也不算差。但是她說:“我們還是需要男人的。男人需要女人,女人需要男人,天經地義。”
這就是麥琪的故事。當然這些故事不是一天就講得完的。麥琪斷斷續續跟我講了很久。跟她說到我的問題的時候,她說:“女人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當她愛某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覺得世界之大,就如同她所熱愛的男人那張臉那麽大——除了他,她看不見別人。”
她問我:“你為什麽不跟別的男孩子出去走走?你不是他的唯一,對他也就沒有忠誠義務。”
我想這也許就是我的問題所在。在我的眼裏,沒有別的男人。他們都是那麽青澀。我回想起來,也許因為我的家庭全是由女人支撐,以前是我媽媽,後來是我姐姐,再後來是我,所以我潛意識裏總是尋找一個能為我撐起一片天的男人。
麥琪聳聳肩說:“當男人無法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的時候,女人也隻得自己做自己的遮陽傘。”
啊,那多辛苦。
她說:“前幾天我給我妹妹講電話,我妹妹剛跟我妹夫吵架,是為了我那小外甥女甜甜。玩具壞了,甜甜哭。我妹妹說,你別哭了,讓爸爸給你看看,能不能修。如果不能修,咱們就扔掉,再買一個。”
“可是小家夥說,那是她最喜歡的玩具。還是哭個不停。我妹妹火了,把她關在小房間裏,說:你就在這裏哭,哭完了告訴媽媽,然後媽媽給你講道理。”
“過了一會兒甜甜在房間裏叫:媽媽我哭好了。我妹妹把她從房間裏拖出來,洗好臉,然後問:你哭了半天,玩具有沒有變好?”
“甜甜說,沒有。我妹妹問,那你哭有沒有用?甜甜說,沒有用。”
“我妹妹說,對啊,沒有用你哭什麽?東西壞了,要麽想辦法修,修不好就扔了,再買新的。你說對不對?”
“甜甜點點頭。我妹夫心疼女兒,說她法西斯。她說我妹夫是慈父多敗兒,就這麽吵起來。”
我說:“天,她才是個三歲孩子,連哭都不讓?”
麥琪說:“三歲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