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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琪第二天去逛市場,簡直如同老鼠掉到了米缸裏。市場內的首飾花色百出,令她目不暇接。她對阿強說:“怎麽辦?刹不住車了。”
憑著在多倫多逛mall的經驗,她挑了許多顏色鮮豔搶眼的首飾,又買了兩大盒絲絨的首飾盒和織錦緞的首飾袋。
她下午又去了別的區域,買了些工藝品,然後跟阿強打道回府。
麥鈺興奮地在那些東西裏麵挑挑揀揀,截住一大堆。麥琪找出頭花,給甜甜梳個洋蔥頭,把她抱到鏡子前,讓她看。甜甜笑得如春花般美麗。
麥琪好笑,小小人兒也這般愛美。
過幾日趙虹放假,帶了兒子陶陶回娘度假,天天帶兒子到麥家來,兩個孩子一起玩耍,她就和麥琪聊天,說些老同學之間的舊聞。趙虹說:“你還記得吳英嗎?我說他們的婚姻長不了,現在在辦離婚了。吳英除了孩子,什麽都不要,淨身出戶。”
麥琪說:“沒想到她這麽有勇氣。那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到哪裏去?”
趙虹說:“先放在父母那裏,等她先出去,穩定了再把孩子也接出去。”
麥琪問:“她要到哪裏去?”
趙虹說:“那個老外奉調回國,臨走前問她願不願意給他一起走。吳英也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跟那個人走,去英國。你說她還要這裏的東西幹啥?”
又是一段傳奇。故事裏,每個人的結局都比麥琪好。麥琪媽媽說:“現在也不知道怎麽了,那麽多人離婚。”
所以麥琪說:“其實包辦婚姻也有包辦婚姻的好處。第一,社會和父母都不允許離婚,不管愛恨情仇,都能天長地久;第二,碰到不合適的,可以怪社會,怪父母。你說現在我們怪誰去?怪來怪去隻能怪自己。”
趙虹說:“你出了一趟國,回來就怪論多。”
麥琪也隻能苦笑。這時陶陶過來說:“媽媽,妹妹不高興了。”陶陶比甜甜大幾個月,已經會說話,而甜甜隻能蹦出幾個字。
趙虹問:“你是不是欺負妹妹了?她為什麽會不高興?”
陶陶說:“我沒有。妹妹就是不高興了。”
果然是美人,小小年紀已經會跟男孩耍脾氣。
過幾日麥琪又去廣州跑了一些批發市場,帶回些新奇東西。趙虹看了說:“原來襄陽路的東西都是從廣州來的。”
有時候麥琪也自己出去走走。家裏所有的人都圍著甜甜轉,她插不上手,很覺得自己多餘。她比教喜歡去新拓寬沒兩年的武陵路上的夢島咖啡,要上一杯冰咖啡,吃點點心,享受著空調,聽聽音樂,感覺整個人每一個汗毛孔都放鬆起來。
一天下午,她逛了服裝市場回來,就在停下吃點心,跟向外走的周源和他的女伴打了個照麵。
她也是坐下來要了點心和咖啡才醒悟那是周源,抬眼望過去,那女人已經不見,周源朝她走過來。
真是要命。她剛離婚的時候,老幻想著有一天,她能夠跟他在某處不經意地邂逅,她身邊的男人比他更瀟灑更出色。但是他身邊的女人換了又換,而她還是孤身一人。這世界真是墮落。
她自嘲得想笑,嘴角已經開始往上彎。周源坐到她對麵,問:“聽說你去了加拿大,過得可好?”
麥琪說:“拖賴,過得去。”
他看著她:“你變了很多。”
那天她剛好穿了一件淺桔色的緊身Tshirt,同色喇叭口短裙,腳蹬一雙桔色的皮拖鞋,十個趾甲,赫然是桔色蔻丹。這種裝扮在這種亞熱帶的炎熱天氣中顯得有點火熱。
她笑:“人總是要變的。”
他給自己辯解說:“你別以為我很花。我跟她實在沒有共同話題。我現在才明白,不同教育背景的人要融合是多麽難——這實在不是我的錯。”
麥琪一邊吃蛋糕一邊隻是笑:“對,是社會的錯。”
他凝視她:“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不原諒就說明她對他仍然有感情。
麥琪喝一口咖啡:“你有什麽需要我原諒的嗎?我們蘿卜白菜,各锝其所,不是嗎?我想我這輩子最需要感謝你的事情就是,你在我糊裏糊塗做傻子的時候敲醒我,跟我離婚,放我自由。你不知道在國外做個單身女人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怎麽美好?”
“單身女人可以自由自在地泡男人,哪怕一天換一個也沒人來管你。你看你,請女朋友聊天喝咖啡還要向別人解釋,雖然快樂,還要內疚。”
周源象看到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她。她叫麥琪?這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