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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西城拉著麥琪的手回到旅館,就想當年他帶領她走入大學宿舍一樣。他們擁抱在一起。
那個夜晚如此綺旎,那個夜晚如此嫵媚。他喝了酒,力氣比平時大些。他把她勒得透不過氣來。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滑過他的胸膛,她的牙齒輕輕地咬著他的耳垂,她的手插入他的頭發,她發出愉悅的輕呼。他們以前所未有的默契糾變換著各種姿勢,纏在一起。
以往的時候,他十分在意自己到底持續了多長時間。可是這一次沒有。當激情過後,麥琪喘息著問:“多長時間?”
他回答:“Who cares?”
她知道,他們的感情又走近了一步。
過了一會兒他說:“小琪,跟我去美國吧。”
她問:“怎麽去?”有些明知故問。
他說:“我回頭把那個手續辦了,我們結婚。”
她故意問:“你不怕我到時候離你而去?”
劉西城說:“如果全世界有一天都要背棄我,你肯定是最後一個。”
他知道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她也知道他是什麽樣的男人。他們之間,穿過悠悠歲月,還有那麽多理解。他多麽希望下了班之後,家裏有個女人在等著他。他們絮絮叨叨地聊天,說說他的工作,他的投資,或者她的勞累,她的抱怨。他願意說,她也願意聽。有時侯他們還吵吵架,然後他哄她,她會破涕而笑。
她想了想,問:“我去能幹什麽?”
劉西城說:“愛幹啥就幹啥,上學也行,工作也行,待在家裏也行——你就是把房子拆了重蓋,我也沒意見。”
她說:“好。”然後把他的頭扳過來,吻他。
劉西城回去後很快就跟麥琪聯絡。他說那天他幫王穎——他的前妻修車,閑閑地說了一句:“我們什麽時候去把手續辦了吧,也拖了這麽多年了。”
王穎一開始沒聽明白,後來醒悟了,愣了一下,問:“你有女朋友了?”
他反問:“這有很大關係嗎?”
她把頭轉到一邊說:“沒有。那就什麽時候去辦掉吧。”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你能不能等等?我媽媽在國內病重,我恐怕要回去一趟。”
劉西城對麥琪說:“他爸爸在她大二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媽媽一直跟她哥哥嫂子住,婆媳關係不好。她一直想把媽媽接到美國來,但是自己一直感情不穩定,拖了這麽多年,現在老人不行了,她心情很不好。”
麥琪知道王穎是南京人,每年夏天南京都有熬不過酷熱的病弱老人。恐怕這次她媽媽凶多吉少。
她問:“什麽病?”
“直腸癌。”
麥琪歎息一聲。當然這個時候不能逼迫人家簽字。王穎一周後飛回中國,見了母親最後一麵,在國內住了一個月,處理完家裏的事情才回來,人瘦了一圈。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劉西城有時候不放心,從門前走過,能聽見她壓抑的哭聲。
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也隻是早些回家,做了飯,叫她出來一起吃。但是她真的食不下咽,隻吃一點點,喝兩口湯,維持生命而已。
他對麥琪說:“她媽媽人不錯,我們還在上學的時候,她出來探過一次親,跟我們一起住了半年。後來她嫂子生孩子,才回去幫他們帶孩子。”
啊,想必那個時候他們還恩愛,老人來了自然是錦上添花。後來他們形同陌路,卻不敢讓老人知道。一拖再拖,就成千古遺恨。
有句話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待。
他們也曾經有過幸福時光,但是是什麽讓他們從伴侶變成陌生人?
劉西城非常煩惱。他說:“小琪,你能理解吧?給我點時間。”
她當然理解。當年周源逼她離婚,說:如果你不同意,我隻好單方麵起訴離婚。那麽急不可待,令她的心幾乎跌到冰窖裏去。
轉眼九月份來到了,她又報了個電腦課程。這時候她的英語已經不同往日,上起課來如魚得水。口語也流利起來。她還報了一個叫做Canadian Business的課,隻想了解一下本地商業知識。沒想到跟著本地同學學這種課程,聽她們一串一串的發言,又快舌頭又卷,還不時地冒出一些成語,她又聽不懂了。
作業考試連接不斷,都算進期末總成績,一個也不能拉下。她硬著頭皮跟著,把它當作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