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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西城周五晚上乘飛機過來,網上租車,落地拿車,直接開到麥琪住處。麥琪正在和孫勇先向春紅聊天。向春紅一看見劉西城就說:“麥琪這會兒就心神不定了,你總算是來了。”說完跟老公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嘻嘻哈哈回房看電視。
麥琪紅了臉。一進房門,劉西城就緊緊抱住她,問:“有沒有想我?”
麥琪道:“想。”
“我怎麽聽著象是你在敷衍我?”
“去,去洗澡。我給你去下碗餛飩。”
劉西城吃一口餛飩,說:“好!”一邊拿著地圖研究,商量第二天去大瀑布的事情。“咱們到底住一夜還是當天回來?”
麥琪說:“還是當天回來吧。我星期天要把餃子包好,照片拍好,再寫個草稿。你得幫我。如果住一夜星期天就太緊張了。”
劉西城笑話她:“不就是個小小的presentation嗎?看把你緊張的!這個又沒有分數沒有獎金的。”
麥琪說:“一想起來我肚子就抽筋,老拉肚子——你還笑話我!”一片嬌嗲。
於是他們第二天早早上路。也要麥琪死拖活拖把他從床上拖起來。麥琪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英語進步也很大,可以坐在旁邊看地圖。
劉西城說:“把你的手給我。”一手開車,一手握著她的手。
麥琪問:“你這樣沒有危險吧?”
他們反而有時間聊天了,各自講些小時候的趣事。麥琪因為跟麥鈺年齡比較接近,小時候經常吵架。麥琪忠厚,麥鈺機靈,所以做姐姐的反而老被捉弄。她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笨的?”
劉西城笑:“你是夠笨的。”
那個時候,麥鈺瘦得跟個猴子一樣,皮得也跟猴子一樣。任誰都敢捉弄,總是闖禍。闖了禍,就找劉西城幫她擦屁股。到劉西城也忍無可忍的時候,她就趕緊轉彎,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劉西城就心軟,說:“你給我記著,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可不認識你。”
下一次一直持續到他出國。
劉西城微笑:“她現在做媽媽了,總應該改改脾氣了吧?說實話,當年我隻要一想到小鈺,腦袋立刻就兩個大。”
麥琪也笑:“她真能幹,現在已經是主管財務的副總經理了。生個女兒,我媽媽幫她帶,自己根本不要操心。”
劉西城說:“其實你也很能幹。但是你本質上沒有她那麽aggressive。”
當他們聽到一陣轟隆隆的雷聲的時候,大瀑布就到了。果然名不虛傳。據說“尼亞加拉”一詞來自印第安語,意即“如雷貫耳”。巨大的馬蹄形的瀑布如同白雪飛濺,飛流直下,胸懷寬廣,氣勢磅礴。他們先逆流而上,隻見岸邊數顆老樹,久經風霜的樣子。河床上有大大小小的岩石,水流湍急,撞在這些石頭上,粉身碎骨,又順流而下,跌入無底深淵。
麥琪抽出一口冷氣。她從包裏取出相機,開始調整角度,準備拍照。劉西城看見那相機,怪叫起來:“哇!專業水平!這種相機,我也隻在電視電影裏才看到。怪不得你這包這麽大!”
她拿的是長焦,還是她在廣告公司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她近水樓台先得月,跟專業攝影師學了幾招——她也隻得這點愛好。
走到水電站,他們轉身往下遊走,劉西城背著大炮筒,自稱攝影師助理。他們還上了霧中少女號,到瀑布下麵去淋了一回瀑布雨。船開近瀑布的時候,風大,船也搖搖晃晃不穩,劉西城緊緊抱住麥琪,吻她。他說:“咱們也浪漫一把。可惜沒有人抓拍,否則也象紐約街頭的那個大兵和護士,流芳百世,成為經典了。”
他們又上了那座彩虹橋拍了幾張照片。麥琪沒有美國簽證,他們就在加拿大這邊轉了轉就下來。
他們開著車沿河而上,一路兜風。隻見沿岸的房子又大又新又漂亮,草坪寬大,修剪得很整齊美麗。跟這裏一比,多倫多就象個醜陋的巨人,破落的村莊。
麥琪說:“我懷疑住在這裏的人都在美國工作。否則這麽一個小鎮,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就業機會。”
劉西城點頭同意。接著麥琪又說:“要是有可能,我倒是寧願住在這樣一個小鎮,生幾個孩子,鄰裏之間彼此熟悉,每日種花養草,看日出日落。”
劉西城笑:“你倒是要求不高,比較好養。”
麥琪眼中的光輝一閃而逝:“這不過是個夢罷了。”忽然想起周源——他們結婚的時候,她最大的願望也隻不過是有個安定的工作,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隻要兩室一廳即可,一個可愛的孩子,無論男女,健康就成。可是一切轉眼成空,她此刻還在異鄉漂泊,不知道何處是歸宿。她忽然流下淚來。
劉西城把車停在路邊,轉身抱住她,拍拍她的背說:“一切都過去了。失去你是他的損失,不是你的。”
也隻得這麽說。他掉頭往回開。又到瀑布處吃飯,買些紀念品。他說:“看最後一眼吧,過會兒咱們就往回走。”忽然他說:“小琪你看,彩虹。”
麥琪抬頭,隻見陽光照射在騰起的水汽上,瀑布上麵出現了一個彎彎的彩虹,煞是好看。
不經曆風雨,如何能見彩虹。麥琪記得有這麽一首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