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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鈺不肯回自己家,跟麥琪回家,坐在新的寬敞的客廳裏看電視。她說:“我要到一點鍾走,一點半到家,跟他扯平。”
麥琪歎口氣:“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章文鬆算個好丈夫了,除了喜歡打麻將,還不是對你百依百順?”
麥鈺顧左右而言他:“姐,你看那個李春華怎樣?你有沒有興趣跟他發展一下?”
麥琪說:“你瘋了,那種地方認識的男人怎麽算數?”
“咦,你怎麽知道你別的地方認識的男人就不去酒吧呢?再說,就算不談婚論嫁,來個一夜情兩夜情解決眼前問題也行。幹嘛這麽嚴肅呢?”
說得多輕鬆,一夜情兩夜情!麥琪幾乎暈倒。她說:“我有什麽問題?我沒有眼前問題。”
麥鈺振振有詞:“你怎麽解決生理問題?你現在是自由的,剛好趁這個機會縱情享樂一番,名正言順。”
麥琪想了半天才說:“人跟動物還是有區別的。”
麥鈺輕描淡寫:“對。據說個別動物從一而終,你大可不必。”
麥琪氣結。她把陽台上的衣服收進來折好,送進臥室,順便在臥室悄悄打個電話給章文鬆,讓他來接麥鈺。
一會兒章文鬆就到了。麥琪輕輕責備他:“成家立業了,轉眼就要做爸爸,要有點家庭責任感。不是說你不能打麻將,要有點節製。”
章文鬆連忙稱是。他總是好脾氣的。
送走小夫妻倆,麥琪打開YM檢查有沒有郵件。隻見劉西城好幾個離線信息等著她。他說:“新工作很忙吧?你新單位能不能上網啊?”
“最近忙些啥?”
“移民有消息嗎?”
“加班?”
“喂,怎麽早上失蹤,晚上也玩失蹤啊?你再不回複我,我要報警了!”
麥琪笑。倒杯開水,剛想回複,就聽到他有東西過來。看到他用英語說:“你到哪裏去了?你再不現身,我真要報警了。”
麥琪連忙回複:“被麥鈺拖到酒吧裏去了。”
劉西城問:“開心嗎?”
麥琪道:“也就那麽回事。噪音太大,煙味太大,攪得我頭痛。”
劉西城問:“移民有消息嗎?”
“沒有。估計不批也說不定。”
“不會的。我很樂觀。”
“你樂觀啥?又不是你去加拿大。”
“我可以去看你。對了,你最近的照片有沒有,發一張給我。”
“老醜老醜的,有啥好看的。”
他找不著她的時候著急,找到了,又沒什麽好說,東拉西扯,一會兒要去吃午飯了,就下了線。麥琪渾身煙味,洗了個澡才上床。
枕冷被寒,不是不寂寞不孤獨的。一天所有的事,最害怕的是上床。有時半夜醒來,伸褪一蹬,另一半永遠是空的,冷的。
懷念一個溫暖的,真實的肉體,散發著男人的味道。他可以用結實的手臂環繞她,摟緊她。她可以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呼吸他,感覺他。
她還可以在白天思念他。可是沒有。她的世界裏隻有些許回憶,痛苦的和甜蜜的。
小鈺說:“你如何解決你的生理問題?”
她說:“我沒有問題。”
嗬,她有。其實她有的。她不過是個女人,走在人群裏很快就被淹沒的一個女人。所以,她也有一個女人的欲望。
她轉一身,漸漸沉入夢鄉。
她夢見周源,他們手拉手在公園散步。那時他們還年青。春天,桃花勝開,柳絮分飛。她吟道:“柳絮也知愁,韶華竟白頭。”
他凝視她,微笑說:“真酸。”
他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