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的果園

寫痛,你寫得過偶麽?
個人資料
漢代蜜瓜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咖啡的幾種喝法(12)

(2006-01-05 18:32:34) 下一個

趙虹一早一邊把瓶瓶罐罐從廚房往客廳裏搬,一邊問:“來點咖啡?我記得你是咖啡狂,一日無咖啡不歡。”

麥琪苦笑:“早就不喝了。不喝都睡不著,喝了不更壞事?”

不錯,她並沒有去海南。她跑到上海好友家來休養療傷。她看到趙虹把滾熱的牛奶倒進茶杯,打開速容咖啡瓶子,舀一小匙咖啡倒進去,攪拌。

“啊嗯?咖啡有這種喝法?” 麥琪好奇。

趙虹笑道:“為什麽不?要不你試試驗,味道不錯的。生活本來就苦,要多加奶加糖才是。”

麥琪如法泡製,趙虹又給她多加一勺糖. 麥琪喝一口,全是奶味,略借些咖啡香氣而已。

趙虹一邊吃點心,一邊問:“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不知道。我全托給小鈺了。她也不跟我說。”

“她是怕你心軟。小鈺是不會讓你吃虧的——我記得你們吵架,你好象從來沒贏過。”

嗬是,她跟妹妹沒少打過,為了洋娃娃,為了遊戲,為了新衣服。媽媽總是說:“你是姐姐,該讓著妹妹。”從此她學會禮讓,對任何人都禮讓。

過了一會兒,趙虹又說:“自來做妻子的,母性多於妻性,都沒好下場。例子很多。”

麥琪知道她在誨人不倦,隻是一味陪笑。

趙虹又說:“你把周源慣得不象話,哪裏象老婆?簡直象媽!剛結婚的時候,他吃著你做的飯,穿著你洗的衣服,可能還心存感激,時間長了,習以為常,覺得這理所當然都該是老婆幹的,就象太陽從東邊出來一樣正常。哪天你沒幹好,還口出怨言:怎麽回事?地上為什麽這麽髒?”

想想也是。地上一張報紙,周源會跨過去,然後問:“報紙怎麽會跑到地上?”

趙虹那邊還在指點江山:“二十三十歲的人了,難道自己餓不餓不知道?還要你去提醒什麽時候該吃飯?一頓不吃又怎麽樣?難道餓死不成?你讓他洗洗碗,難道他的手會累折?”

麥琪羨慕:“你們一個做飯一個洗碗,倒也相安無事。”

趙虹笑:“這也是彼此使了手腕的結果。你知道我這個人品位不低,買的家具電器都是好的。餐具也不例外。他第一天洗碗就打了一隻碟子。我第二天下班,就打的跑到那個瓷器商店,又買了一套,再打的回家。然後問他:夠不夠你打的?把發票,車票全給他看。你猜怎地?從此再也沒有失手過。”

麥琪嘖嘖有聲:“你怎麽知道他是故意的?”

趙虹說:“在大學裏的時候,我去他們宿舍找他,就聽見他們師兄弟交流結婚經驗,這個說衣服要故意洗不幹淨,那個說洗碗的時候要打掉幾個碗。我進去他們就都停住。”

趙虹嫁的是理工科博士,如今已經做到副教授。

麥琪好容易把咖奶(不是奶咖)咽下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是她與周源婚變以來第一次開心地笑。

忽然她有又傷感起來:“你看你多好。我真是沒用——現在一無所有,家也沒有了,事業也沒有了。”

趙虹趕緊說:“你以為我沒有煩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跟著他調到這個學校,人家說起來好象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你不知道,上海人把上海戶口看得很了不起。其實咱們那裏比上海哪點差了?說起我,都不叫名字,是某某老婆。學校是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辦公室政治更加高深莫測,你死我活,我是話也不敢多說一句,活反而要多幹很多,給雜誌寫個稿還要偷偷摸摸——機關就是這樣,沒事扯皮可以,但是幹點你自己的正經事就不行。紀委的一個小姑娘,因為上班時間看了幾頁外語書,就被人家說不安心本職工作,搞得小姑娘跟我哭了好幾回。”

“校長跟黨委書記不和,各有一班人馬效忠,你說你站哪一隊?萬一站錯怎麽辦?不站吧,出了事,也沒有人罩著你。”

嗬,這麽複雜。

“所以說,”趙虹總結道:“我倒羨慕那些在商海拚殺的人,唯利是圖也好,至少能創造價值,不象我們這樣,純粹是在消耗社會資源。”

麥琪才知道,原來有苦惱的不僅僅是她。

趙虹問:“你天天半夜在網上幹嘛?”

麥琪苦笑:“跟我師兄聊天。”

“哪一個師兄?”

“劉西城。你不記得開學第一天是他送我去報到,進宿舍的?後來還請全寢室吃了一頓。”

“啊,那個小老頭。他在哪裏?”

“他現在在美國。聽說我在辦離婚,特地寫電郵來開導我,後來就在網上聊起來了。”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jiejieshipengyou 回複 悄悄話 蜜瓜,我想知道婚姻中的“妻性”是指什麽,望指教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