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空是大海

就好了。

夜裏開車回家，是雨後河邊大霧被大風吹散後的夜裏。天空呈現出午後大海的顏色。我不禁自言自語：“如果夜空是大海就好了。”
“你想到天上去遊泳？”
“沒有。我隻是很久沒去海邊了。”

我剛從泳池裏爬上來。全身連頭發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每天去遊泳，皮膚幹頭發幹，我沒想去天上遊泳。雖然想想那個景象也不錯。奮力滑行的快樂，仰泳時漂浮的樂趣，如果是在雲中，隨意而行，會很快樂。

真正的海邊還是去年夏天去的Fire Island。附近的河灘不算海邊，是大海延伸進來的大河，或者說大河衝過去，匯入了大西洋。

我也不在海裏遊泳，隻是站在那兒或在海灘上走個幾邁，赤腳踩過去，走回來，任潮水漫過腳麵，小腿，便覺得人生尚可忍受下去了。我自己的療愈方式。

夜空如果是大海，我每天都可以看到，聞到，會不會更放空一些呢。我喜歡空空的狀態。因為忍耐是一種努力，而放空是休息是回歸我自己。

究竟是夜空更遠還是大海更遠呢？

這些年冬天經過海邊總是去走走看看，新英格蘭多在海邊，而我住在新英格蘭，但不住在真正的海邊。曾經在大雪後去海邊，也是午後，感受海水那刺骨的寒氣在陽光裏上升。幻想著在海邊有個小房子，一個臥室的就好。而終於依然沒能實現。

我遊泳，奮力遊，努力鍛煉，因為想有朝一日去潛水。去看海底的風景。想去看珊瑚礁去看海葵看魚群在身邊穿梭。可以和家人一起，因為他們都遊泳。可是至今我們還沒去潛水。也還沒有這樣的計劃。也應該不能這樣計劃。

如果夜空是大海就好了。沒有月亮的夜空，大風呼嘯的夜晚，深藍和雲白塗抹的夜空，真的是冬日午後大海的顏色和韻致。大海很近，夜空遙遠。

周末去火燒島！

2/13/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