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土的後花園
天空有鳥飛過，卻沒有留下蹤跡。
我的母親在2019年12月9號去世在老家的土炕上，我和姐妹哥哥都在身邊。在母親靈前代表兒女致悼詞的我，涕淚橫流。因為先生孩子們都還在學期中，我很快返美，11號我已經出席在學區為孩子開會的會場。
我的痛我知道。孩子們上學後足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躺在沙發上一動不能動。哀悼有時，不能被安慰的哀悼，隻能自己消化麵對。而我的身體和大腦有它自己的需要和反應。我躺在那裏，仿佛什麽都沒想，又仿佛想了一生一世。
不久新冠疫情擴散，我還天真的以為那是國內的事情，聽到這裏的華人拚命買口罩往回寄，覺得仿佛是很遙遠的事，因為父母都不在了，原本牽著的風箏線啪地斷掉了……聽說武漢封城才覺世態嚴重。那時三姐想過來呆幾天，外甥女跑到歐洲去度假了。她下不了決心。然後開始居家辦公了......三姐終於沒過來。
現在是2022年的五月。事情在那邊沒有太大的變化。而這邊，因新冠死去了百萬人。我自己也由最初的每天追蹤數字到漠然。仿佛不過是數字，不敢認真思想每個數字都曾是鮮活的生命。
我認識的一個建築商，在新冠初期得病不到一周去世，他的太太兒子們先後染病，太太幾個月後心髒病發，去世。我認識的住老人院的彈鋼琴的優雅老人在四月因新冠去世，她是那麽優雅善良，那麽特別的一個女性，每次想到她，覺得死亡大約離我也不遠。我一直不能確定她的死因，昨天和幾個老教授聊天，問到了真相：她的確是死於新冠病毒。
我們被新冠病毒和利用這一病毒的世界愚弄著周旋著：相信和懷疑；不信和無奈；留下還是離開；發財還是失業；健康或者疾病；個體或者我們不過是統計數字中的一員，我們已不能自己決定。利用災難發財的，難道在煉獄中沒有 神給他/她預留的位子嗎？！
看到網絡上的一句話：新冠之前死的人有福了，至少家人能夠送別，有個普通的葬禮，仿佛這才是了卻此生的正確方式。我體會到那位去世的鋼琴家的最後，不過是個住在老人院的老人，縱然曾經多麽優雅高貴，有愛她的先生兒子們，終難免沒有告別得親人隻能拿到骨灰的命運，也有可能是我的命運。
那麽新冠到底是人造的還是來自自然的病毒？是什麽是誰給整個人類帶來如此巨大的災難？推諉扯皮沒啥意思。有腦子用自己腦子想的都會想也可能都有自己的結論。
這兩年半米果變得很有意思。一個最多是警察執法過度的事件演變成了顏色革命。從發布時間看輝瑞新冠疫苗絕對在總統競選投票日之前已經麵世，但卻在競選日之後才可被接種。於是這算本屆政府的成就！嗬嗬！素人如我，也不願被愚弄。科學呢？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開車時聽聽新聞，更讓人沮喪：雙標或多標的越來越不自知，不知是拿錢說話還是真的沒有common sense。聽到的意見比事實多。
這兩年半，拚盡全力，能讓孩子學該學的，保證健康，衣食有度，仿佛不得新冠就是健康了似的。仿佛活著就是贏了。我笑自己也笑這個愚弄人的世界。
感謝媽媽走在最合適的時間。走在封鎖之前。走在核酸或抗原測試之前。
她在天堂，安適美好，無痛無憂，與 神同在。媽媽，你先去了，我隨後來。我在天堂的媽媽，我愛你，直到意識消失的那一刻。母親節快樂！
5/8/2022 母親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