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祭（6）

（6）婚姻

 

       環嫁給了小L老師，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離過婚，還帶著一個孩子。她的弟弟問她為什麽願意嫁給姐夫，環說，人家是副教授。當然還有其他原因，比如說三舅介紹的，等等。環結了婚，辭去了小學老師的職務，又來圓她的大學夢了。她進入X 學係學習，文化高，英語好，還寫著一手剛勁有力的毛筆、鋼筆字，在眾多工農幹部調幹生中，顯得鶴立雞群，格格不入。

       一進門就當後媽的環還要上學，母親從鄉下來幫她料理家務。她珍惜失而複得的大學學習機會，雖然她已經是人妻，也快真正為人母了。環的母親雖然沒有阻止，但也不很讚成環繼續上學，看著女兒挺著大肚子，每天一大早還要去操場背俄語單詞，直說（著）魔了，魔了。

        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圓圓的臉，大眼睛，有點兒發黃的頭發梳兩個小辮兒，人見人愛，家人更是對她疼愛得無可複加，小名叫她臭鬼。學校的年輕職工，特別是年輕的剛結婚的女教工，對這個小名忿忿不平：這麽可愛的小洋娃娃，怎麽叫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