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海
我從小長在山溝溝,
常在山間小路走,
也在小河旁洗腳洗手,
不知道有比河更大的河流。
上學了,
知道了比河大的是海,
小河都向大海流;
日日流,夜夜流,
大海到底有多大?
大海是否深過高山頭?
問誰 誰搖頭。
長大了,
我來到大連海濱——
老虎灘頭,
看著那海天相連,
我的心
就像那飛來飛去的海鴎,
恨不能一頭紮到海裏頭,
在浪裏起起浮浮;
讓那湛藍的海水啊,
洗靜我滿身汙垢,
盡享海的愛撫。
我50歲的時候,
有幸到神戶海邊遊,
看著那無邊無際的海,
平靜得像蘭色的絲綢。
幾個弄潮兒——摩托艇手,
峰頭浪尖上走,
時隱時現,
如海鷗般自由;
我卻對他的勇敢,
直把冷汗流。
去年夏天,
到北戴河旅遊,
那渾黃的海水,
在風的鼓動下,
掀起座座山頭,
清涼的海水裏,
拾貝殼、找珊瑚,
進進退退的海浪,
洗去了燥熱、酷暑。
大海啊!
看不到邊,望不到頭,
溫順時像柔柔絲綢,
怒吼時吞沒整個山頭,
望著它
將一切名韁利鎖,
統統拋到海裏頭;
碧波萬裏的海水啊!
激蕩中
一輪紅日冉冉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