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婕和何雷是在係裏舉辦的一次舞會上認識的,那時候蘇婕才學會跳舞沒多久,跟一幫一年級的女生心虛地坐在門後,想跳又怕跳,那天的舞會又很別扭,女生多男生少,所以舞場上沒有多少人在跳舞,倒是有兩排女生坐在那裏做壁花狀。女孩子是因為係學生會怕女生太少特意邀請來的,沒有想到,女生來了,男生卻不來捧場。
蘇婕正和方雅在小聲商量著是不是回去算了,突然被人從旁邊推了一下,她抬頭看去,原來有人在邀請自己跳舞,而且是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她的臉騰地紅了,順從地站起來把手放在他的大手裏,被他牽到舞場。
何雷是研究生,對剛入校沒多久的小女生蘇婕來說,何雷已經是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了,所以她一直在他麵前很自卑,拘束。開始的時候何雷來約她看電影,她莫名其妙就給拒絕了,其實心裏很想去,所以看何雷走了,就又後悔。第二次何雷再來約她,還是去看電影,她就乖乖去了,可是又因為害羞而沉默寡言。不過何雷沒有嫌棄她,繼續來約她,慢慢地,兩個人熟悉起來。
何雷很喜歡校園附近那個荒蕪的公園,常常帶蘇婕去那裏,牽著她的手沿著湖散步。
一個明月高掛的夜晚,他們坐在長椅上,何雷攬著她的肩,柔聲地問:“可不可以吻你?”
蘇婕搖搖頭。
於是何雷問她一個問題,說如果她答錯了,就要吻她,算做懲罰。
她不同意,可是他還是問了,她也答了,據說是答錯了,所以他就不由分說地吻了她。
那吻象白水,沒有什麽滋味。她呆呆地,甚至還睜開眼睛看了看天空,心想:今天的月亮可真亮呀。路邊散步的那些人也一定看見我們了,不過好象並沒有人在意。
她從來沒有跟人那麽親近過。這一個吻,讓她覺得非常不真實,那夜做夢,夢裏全是何雷麵部的特寫。他很帥,可是,那些特寫那麽大,讓她害怕。
不過她很快習慣了,也學會回吻他。隻是在他麵前,還是害羞。
他撫摸她,說:“你很豐滿。”於是她開始節食。
他把她壓在身下,她很疼,喘不過氣來,掙紮著說:“你壓疼我了。”可是他說:“女人都不怕壓。”她反問:“你怎麽知道?”
他說:“書上說的。”
她去圖書館借那本書,翻遍了整本小說,書裏並沒有說。不過她也沒有再問。
他看到她一天天變得苗條起來,讚許地說:“女孩子應該苗條,結了婚以後應該豐滿。”她問他:“為什麽?”他笑而不語。
他撫摸的範圍越來越大,可是她堅決不許他往下摸。他氣急,說:“你太保守。你知道T大現在還有幾個處女?”
這是她第一次聽人把“處女”二字說出來。她不吭聲。她敢保證她們宿舍,個個都還是處女。
他是憐惜她的,送她收音機讓她學外語。她不習慣平白無故收別人禮物,他說:“這不是禮物,我有兩個,多餘的這個給你用用。”
在食堂遇到,他會把碗裏的好菜好飯分給她吃。
可是,她覺得自己不能完全了解他,因此沒有安全感。
休息的時候,他常站在窗前看風景。她在背後靜靜地望他。他從小遊泳,身材健美,可是,他是她的那一半嗎?為什麽總是有點隔閡?
她喜歡他,可是卻總是親近不起來。
他說:“我把你的照片寄給家裏看了,他們說你還是挺漂亮的。”
她有點受寵若驚,她知道自己算不上漂亮,更沒有想到何雷已經跟父母講了他們的關係。
婚姻似乎是非常遙遠的事情,連戀愛都仿佛在夢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