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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繼先中將:是不是 強渡大渡河18勇士之一?】

(2019-12-20 18:10:36) 下一個
1953年,毛主席與時任南京軍事學院高級速成係係主任的孫繼先握手

中國酒泉衛星發射中心首任司令員孫繼先中將,在長征中曾是紅一軍團紅一師紅一團一營營長,他親自挑選並帶領十七勇士強渡大渡河,從而在被敵人視為插翅難飛的天險防線上,打開一個缺口,為中央紅軍北上開辟了一條通道。紅軍強渡大渡河在中國革命戰爭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然而,在孫繼先晚年,在澄清大渡河戰鬥史實的問題上,卻陷入兩難的尷尬處境:他既不願意把自己說成是勇士,又不願意違背曆史事實,屈從被誤解的曆史結論。他的老首長楊得誌上將言之鑿鑿,揭開了塵封已久的曆史謎團。

孫繼先 與 楊得誌

長征時,紅軍紅一師一團團長 楊得誌,一營營長 孫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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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燎原》第三卷的首篇文章《回顧長征》,是由劉伯承撰寫的。在寫到強渡大渡河的經曆時,他明確寫道:

“十八勇士一過河去,就將敵人打垮,占領了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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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版

2016年版

在20世紀60年代初的一次軍委擴大會上,有人突然提出:關於紅軍長征強渡大渡河的宣傳有些混亂,到底是十七勇士還是十八勇士應當查清楚,即便是十八人一起渡河,孫繼先作為指揮員,也不應當算作勇士。

  據說,提意見的是一名空軍中將。這名中將並不是強渡大渡河現場的目擊者。在長征中,他曾任紅一師直屬隊總支書記,大多數時間隨黃永勝任團長的紅三團行動。中央紅軍四渡赤水之後,他被調到紅三團任總支書記。日後,他在回憶錄中寫道:紅軍強渡大渡河時,“我們三團仍是走在全師的後麵。這一段,我們隻是跟著走,沒有執行什麽任務,也沒有什麽掉隊落伍的。當我們來到安順場渡口時,一團、師部、二團都已經順利渡過了河,隻有兩條渡船在等待我們”。

  孫繼先也參加了這次軍委擴大會。坐在孫繼先身邊的一位老同誌,聽了那名空軍中將的發言後,憤憤不平,就用胳膊肘輕輕碰了孫繼先一下,說:“孫司令員,你也應該出來說說話,以正視聽!”

  孫繼先小聲回答說:“我能說什麽?能說自己是勇士嗎?”

  會後,軍委責成總政治部負責查實強渡大渡河究竟是十八勇士,還是十七勇士。有關部門查閱了檔案資料,以當年紅軍《戰士》報第一八六期上記載的十七勇士的名單為原始依據,並以一名沒有親臨大渡河現場的紅軍幹部的日記為佐證,最終確認紅軍強渡大渡河的是十七勇士,並以總政治部的名義正式發文:要求各個單位在宣傳紅軍長征強渡大渡河事跡時,一律按照“十七勇士”的口徑。這就是為什麽長期以來,在正式通行的黨史、軍史中,一律采用“十七勇士一船渡河”說法的緣由。

中央紅軍長征時,《戰士》報是紅一軍團政治部的機關報,是一份不足16開版的油印小報。在第一八六期《戰士》報上,關於渡河的過程隻有一句:“牲(我)部一個猛衝和十七個紅色英雄冒險渡河,即將河兩岸敵人全部擊潰。”在戰爭的緊急情況下,報紙及時報道戰況,出現一些疏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1979年,《星火燎原》叢書再版,由中國人民解放軍戰士出版社出版發行,全套十卷,1982年8月出齊。在1980年出版的《星火燎原(選編之三)》上,還是《強渡大渡河》的標題,選用的卻是楊得誌的文章。書中關於勇士們渡河一段的關鍵內容是這樣描述的:

  莊嚴的時刻到了,熊上(尚)林帶領著十六名同誌跳上了渡船。

  “同誌們!千萬紅軍的希望,就在你們身上。堅決地渡過去,消滅對岸的敵人!”

  渡船在熱烈的鼓動聲中離開了南岸。

  ……

  在我猛烈火力掩護下,渡船靠岸了。十七勇士飛一樣跳上岸去,一排手榴彈,一陣衝鋒槍,把衝下來的敵人打垮了。勇士們占領了渡口的工事。

  楊得誌原文中的十八勇士分兩次渡河,變成了十七勇士一次渡河。甚至劉伯承撰寫的《回顧長征》一文,“十八勇士一過河去”,也改成“十七勇士一過河去”。

  對於自己是不是大渡河勇士一事,孫繼先一直保持緘默、低調。他的幾個孩子過去都聽父親講過強渡大渡河的戰鬥故事,在初中語文課上也都學過《大渡河畔英雄多》的課文。他們都為父親光榮的戰鬥經曆感到自豪。可是後來,當聽到有關強渡大渡河是“十七勇士”,並沒有父親時,孩子們都很鬱悶、不解,曾多次追問父親,想得到一個正確的解釋。

  孫繼先對孩子們說:“強渡大渡河的戰鬥經過,在我的回憶錄裏已經敘述得很清楚,至於我自己算不算勇士,沒有必要去爭論。在革命戰爭年代,無數先烈獻出了自己的寶貴生命,有些同誌犧牲後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我們這些幸存者想起他們就心裏難過。如果再去爭什麽勇士,就太沒有意思了,我感到很羞恥!”孫繼先多次對孩子們說:“在長征路上英勇戰鬥的紅軍戰士,人人都是英雄,個個都是勇士!”

  盡管有關單位正式發文,在黨史、軍史資料中,一律采用“大渡河十七勇士”的說法,但《紅旗飄飄》叢書和初中語文課本的影響力無與倫比。《大渡河畔英雄多》中的“十八勇士”,在一代又一代讀者和學生心中留下了永不褪色的紅色記憶。

 楊得誌言之鑿鑿:強渡大渡河的應該是十八勇士

  1980年版的《星火燎原》發行不久,孫繼先看到有關強渡大渡河的戰鬥敘述後,感到很憋屈:自己可以不當勇士,但對戰鬥過程的敘述應該符合史實。他曾直言不諱地對老團長、時任解放軍總參謀長的楊得誌說:“咱們紅一團強渡大渡河的情況,你最清楚,怎麽能這麽寫呢?”

  翻開新版《星火燎原》,看了由自己署名的《強渡大渡河》一文,楊得誌很奇怪,也很惱火。他對孫繼先說:“這篇回憶文章,沒有經過我審查就修改了。當時,我正在國外訪問,有關部門也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就把我原文中的‘十八勇士’,改成了‘十七勇士’,其中一些戰鬥過程也不符合史實。”楊得誌寬解孫繼先說:“鑒於新版書已經出版發行,已無法挽回,我一定在今後的回憶錄中把它重新糾正過來。”

  1985年,楊得誌撰寫了長篇回憶錄《橫戈馬上》(解放軍文藝出版社)。1993年1月,《楊得誌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也與廣大讀者見麵。有關強渡大渡河部分,楊得誌都進行了認真校正,澄清了大渡河戰鬥的史實。他特別寫道:“由於船太小,一次容不下十七位同誌,我們決定分兩次強渡。第一船由熊尚林同誌帶領。為加強領導,第二船派營長孫繼先同誌掌握。

  1990年4月13日,孫繼先在濟南病逝。在治喪期間,他的小兒子孫東寧從濟南回到北京,去解放軍三○一醫院看望正在住院的楊得誌。躺在病床上輸液的楊得誌一見孫東寧臂上戴著黑紗,情緒立刻激動起來,哽咽著說:“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戰友,他是個好同誌,優點很多,打仗很勇敢,會武術,能耍大刀……”

  在講到長征時,楊得誌說:“你爸爸是長征中的英雄,強渡大渡河時,第一船九人,熊尚林帶著;第二船九人,你爸爸帶領。九加九是十八,應該是十八勇士,你爸爸應該算勇士。”

  楊得誌又說:“我還可以找到幾位見證人。當時的二營營長叫陳正湘,他現在是北京軍區副司令員。還有一位是武漢軍區政委蕭思明,當時是紅一團偵察參謀。那天,勇士們渡河的渡口距離誓師出發地還有幾百米的路程,我隻帶了幾個人送他們出發,現場的情況別人不清楚。偵察參謀蕭思明就在我身邊,他可以證明!”

  正在這時,濟南軍區老幹部局楊局長來電話,征求楊得誌對《孫繼先同誌生平》的意見,特別是他“親自挑選並帶領十七勇士強渡大渡河,奪取並控製了渡口陣地,掩護後續部隊渡過了大渡河,為紅軍長征的勝利作出了突出貢獻”評語是否準確。

  楊得誌回答道:“這樣寫很好,他親自挑選並帶領十七勇士渡河,這個情況是真實的,這樣寫,比寫他是十八勇士評價還要高!”

  隨後,楊得誌又深情地回憶起與孫繼先一起戰鬥、工作的往事,從二萬五千裏長征,講到在南京軍事學院,又講到在濟南軍區。他說:“‘文革’中,有人批判我,你爸爸出來說話保我,別人又去抓他。我說不要去抓孫繼先,批我好了!”

  孫東寧臨別前,楊得誌緊緊握住他的手說:“你爸爸在北京住院時,我去看他,我動員他,不要一個人在濟南,趕緊回到北京來。他出院後,又到我家來看我,我們倆的手握在一起,很長很長時間。他的年齡比我小一點,身體原來比我好,沒想到走得這麽快……”說到這兒,楊得誌已經泣不成聲。由於病重住院,楊得誌不能去濟南參加孫繼先的遺體告別儀式。他特委派兒子楊建華代表他前往濟南,向老戰友作最後的告別。

  孫繼先臨終前,曾囑咐家人:待他身後,把一部分骨灰撒在大渡河裏,他要伴著大渡河的驚濤駭浪,向後人講述毛主席領導的中國工農紅軍在這裏創造的驚世傳奇!

  前些天,孫東寧為筆者找到一本1957年版《紅旗飄飄》第二集。筆者驚奇地發現,在《大渡河畔英雄多》一文的結尾,楊得誌請執筆人張重天清晰地寫上了一段附記:

  十八勇士一度被認為十七勇士,楊得誌同誌認為正確地說應該是十八勇士(其中包括營長孫繼先同誌)。文中敘述經過,由於寫時離開事情發生時間較長,故雖然竭力回憶,恐個別地方仍有錯誤,請熟悉當時情況的同誌指正。

  手捧陳舊泛黃、印跡斑斑的原版圖書,細讀《大渡河畔英雄多》,一種崇敬之情在筆者心中油然而生——楊得誌襟懷坦蕩,他唯真唯實的崇高品質令人肅然起敬!(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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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戰爭中  20兵團 代司令

55年開國中將

1958年10月,第二十兵團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十訓練基地。

1959年2月18日,孫繼先和栗在山(少將)分別被任命為第二十訓練基地(以下簡稱“二十基地”)司令員、政治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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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得誌/1975年11期《解放軍文藝》)-- 此文說17勇士

楊得誌說,此文未經他審閱同意,戰鬥經過也有失真。他當時外事出國(?)

 

 

楊得誌:強渡大渡河

2006-08-02 10:08:15
 



     
  •  

光榮的使命

一九三五年五月,我們工農紅軍渡過金沙江,經會理、德昌、瀘沽,來到冕寧。我們紅一軍團一師一團,擔負了光榮的先遣任務。軍委為了加強領導,充實力量,特派劉伯承、聶榮臻兩同誌分別擔任先遣司令和政委,並把軍團的工兵連、炮兵連配屬一團指揮。當時,我在一團當團長。

這天,上級把強渡大渡河的任務交給了我們一團。部隊立刻從離大渡河一百六十多裏路的一個莊子裏,冒雨出發了。

大渡河是長江的一道支流,據傳是當年石達開全軍覆沒的地方。現在,我們的處境也很險惡:後有周渾元、薛嶽、吳奇偉等數十萬大軍追趕,前有四川軍閥劉湘、劉文輝的“精悍部隊”扼守著大鍍河所有渡口。蔣介石猖狂地吹牛說:後有金沙江,前有大渡河,幾十萬大軍左右堵擊,共軍有翅也難飛過。他還夢想,要讓我軍成為“石達開第二”。

經過一天一夜冒雨行軍,部隊在一個山坡上停下來。這裏離安順場隻十多裏路,大渡河嘩嘩的水聲都可以聽到。一百四十多裏路的急行軍真夠疲勞的了,戰士們一停下來倒頭就睡著了。這時已是夜間十點多鍾,我急忙找來幾個老鄉了解情況。

老鄉介紹的情況和我們偵察的基本一致。前麵的安順場,是個近百戶人家的小市鎮。敵人為了防我渡河,經常有兩個連在這裏防守。所有的船隻都己搶走、毀壞,隻留一隻船供他們過往使用。安順場對岸駐有敵人一個團(團的主力在渡口下遊十五裏處),上遊的滬定城駐有三個“骨幹團”,下遊是楊森的兩個團,要渡過大渡河,必須首先強占安順場,奪取船隻。

情況剛了解清楚,指揮部便來了命令:連夜偷襲安順場守敵,奪取船隻,強渡過河。劉伯承司令和聶榮臻政委特別指示我們說:“這次渡河,關乎著數萬紅軍的生命!—定要戰勝一切困難,完成任務,為全軍打開一條勝利的道路!”

“我們不是石達開,我們是共產黨和毛主席領導的工農紅軍!在我們的麵前,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沒有突不破的天險。我們一定要在大渡河上,為中國革命史寫下光輝的一頁。”看完命令,團政委黎林同誌堅決地表示。

勝利的前奏

戰士們從夢中被叫醒,冒著毛毛細雨,摸黑繼續前進了。

根據分工,黎政委帶領二營至安順場渡口下遊佯攻,以便吸引那個團的主力;我帶一營先奪取安順場,然後強渡;三營擔任後衛,留在原地掩護指揮機關。

天漆黑,雨下個不停,部隊踏著泥濘的小路前進。大約走了十多裏,便靠近安順場了。我命令一營分成三路前進。

安順場的守敵做夢也沒有想到,紅軍來得這樣快。他們認為我們還沒有出海子邊少數民族區呢,因此毫無戒備。

“哪一部分的?”我們的尖兵排與敵人哨兵接觸了。

“我們是紅軍!繳槍不殺!”紅軍戰士的回答象春雷,撲向敵人。

“砰!”敵人開槍了。我們的火力也從四麵一齊吼叫起來。憤怒的槍聲,淹沒了大渡河水的咆哮,淹沒了敵人的慘叫,頑抗的敵人紛紛倒下,活著的有的當了俘虜,有的沒命地逃跑!兩個連的敵人不到三十分鍾就全被打垮。

正在戰鬥時,我來到路旁一間屋子裏。突然聽到一聲喊叫:“哪一個?”通信員一聽聲音不對,槍栓一拉大吼一聲:“不要動!繳槍不殺!”敵人摸不清我們的情況,乖乖地繳了槍。事也湊巧,原來這幾個敵人是管船的。我急忙要通信員將這幾個俘虜送到一營去,要一營想法把船弄來。

一營花了好大的勁,才把渡船弄到手。這裏隻有這條船,它現在成了我們唯一的依靠。

占領了安順場,我來到河邊,隻見兩岸都是連綿的高山。河寬約三百米,水深三、四丈。湍急的河水,碰上礁石,卷起老高的白浪。現在一無船工,二無準備,要立即渡河是困難的。我急忙一麵把情況報告上級,請求指示一麵作渡河的準備工作。這一夜,我在安順場街頭的小屋裏,一會踱著步,一會坐在油燈旁,想著渡河的一切問題。

我首先想到鳧水。可是河寬約三百米,水急、浪高、漩渦多,人一下水,就會被急流卷走。

我又想到架橋。仔細一算,每秒鍾四米的流速,別說安橋樁,就連插根木頭也困難。想來想去,唯一的希望還是那隻渡船。於是我立即把尋找船工的任務交給了一營營長孫繼先同誌。

一營長派出許多人到周圍山溝裏去找船工。一個、兩個、三個……等到找到了十幾個船工,天已大明了。

十七勇士

天明、雨停,瓦藍的天空綴著朵朵白雲,被雨水衝洗過的懸崖峭壁顯得格外高大。大渡河水還在一股勁地咆電翻騰。此刻,通過望遠鏡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的一切:對岸離接口一裏許,是個四、五戶人家的小村莊,周圍築有半人高的圍牆;渡口附近有幾個碉堡,四周都是的黑的岩石。估計敵人的主力隱蔽在小村免企圖等我渡河部隊接近渡口時,來個反衝鋒,迫我下水。

“先下手為強!”我默默地下定決心。隨即命令炮兵連的三門八二迫擊炮和數挺重機槍安放在有利陣地上,輕機槍和特等射手也進入河岸陣地。

火力布置好了,剩下的問題還是接河。一隻船裝不了多少人,必須組織一文堅強悍的渡河奮勇隊。於是我把挑選渡河人員的任務交給了孫繼先同誌。

戰士們知道組織奮勇隊的消息後,一下子圍住了孫繼先同誌爭著搶著要參加,弄得孫繼先同誌怎麽解釋都不行。

“怎麽辦?”一營長問我。我又是高興又是焦急,高興的是我們的戰士個個勇敢,焦急的是這樣下去會拖延時間。因此我決定集中一個單位去。

孫繼先同誌決定從二連裏選派。二連集合在屋子外的場地上,靜聽著營長宣布被批準的名單:“連長熊尚林,二徘長曾令明,三班長劉長發,副班長張克表,四班長郭世蒼,副班長張成球,戰土張桂成,肖漢堯……”十六個名字叫完了,十六個勇土跨出隊伍,排成新的隊列。一個個神情嚴肅,虎彪彪的,都是二連優秀的幹部和戰士。

突然,“哇”地一聲,一個戰士從隊伍裏衝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嚷著:“我也去!我一定要去!”奔向營長。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二連的通信員。孫營長激動地看看況我也被眼前的場麵所感動。多好的戰士啊!我向孫營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讓他參加。孫營長說了聲:“去吧!”通信員破涕為笑,趕忙飛也似地跑到十六個人排成的隊列裏。

一支英雄的渡河奮勇隊組成了:十七個勇士,每人一把大刀,一支衝鋒槍,一支短槍、五、六個手榴彈,還有作業工具。熊尚林同誌為隊長。

飛舟強渡

莊嚴的時刻來到了,熊尚林帶領著十六個同誌跳上了渡船。

“同誌們!千萬紅軍的希色就在你們身上。堅決地渡過消滅對岸的敵人!”

渡船在熱烈的鼓動聲中離開了南岸。

膽顫心驚的敵人,向我渡船開火了。

“打!”我向炮兵下達了命令。神炮手趙章成同誌的炮口早已瞄準了對岸的工事,“通通”兩下,敵人的碉堡飛向半空。我們的機槍、步槍也發揮了威力。炮彈一個個炸在敵人的碉堡上,機槍象暴風雨一樣卷向對岸,劃船的老鄉們一槳連一槳地擠命劃著。

渡船隨著洶湧的波浪顛簸前進,四周滿是子彈打起的浪花。岸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渡船上。

突然,猛地一發炮彈落在船邊,掀起一個巨浪,打得小船劇烈地晃蕩起來。

我一陣緊張,隻見渡船隨著巨浪起伏了幾下,又平靜下來了。

渡船飛速地向北岸前進。對麵山上的敵人集中火力,企圖封鎖我渡船。十七勇士外過一個個巨浪,避過一陣陣彈雨,繼續奮力前進。

一梭子彈突然掃到船上。從望遠鏡裏看到,有個戰士急忙捂住自己的手臂。

“他怎麽樣?”沒待我想下去,又見渡船飛快地往下滑去。滑出幾十米,一下撞在大礁石上。

“糟糕!”我自語著,注視著渡船。隻見幾個船工用手撐著岩石,渡船旁邊噴起白浪,要是再往下滑,滑到礁石下遊的漩渦中,船非翻不可。

“撐啊!”我禁不住大喊起來。岸上的人也一齊呼喊著為勇士們鼓勁、加油。

就在這時,從船上跳下四個船工,他們站在滾滾的急流裏,拚命地用背頂著船。船上另外四個船工也盡力用竹篙撐著。經過一陣插鬥,接船終於又前進了。

渡船越來越靠近對岸了。漸漸地,隻有五、六米了,勇士們不顧敵人瘋狂的射擊,一齊站了起來,準備跳上岸去。

突然,小村子裏衝出一股敵人,捅向渡口。不用說,敵人夢想把我們消滅在岸邊。“給我轟!”我大聲命令炮手們。“轟轟!”又是兩下巨響, 趙章成同誌射出的追擊炮彈,不偏不歪地在敵群中開了花,接著,李得才同誌的那挺重機槍又叫開了,敵人東倒西歪,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

“打!狠狠打!”河岸上揚起一片吼聲。敵人潰退了,慌忙地四散奔逃。

“打!打!延伸射擊!”我再—次地命令著。

又是一陣射擊。在我猛烈火力掩護下,渡船靠岸了。十七個勇士飛一樣跳上岸去,一排手榴彈,一陣衝鋒槍,把衝下來的敵人打垮了。勇土們占領了渡口的工事。

敵人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們又一次向我發起了反撲,企圖趁我立足未穩,把我趕下河去。我們的炮彈、子彈,又一齊飛向對岸的敵人。煙幕中,敵人紛紛倒下。十七位勇士趁此機會,齊聲怒吼,猛撲敵群。十七把大刀在敵群中閃著寒光,忽起忽落,左劈右砍。號稱“雙槍將”的川軍被殺得潰不成軍,拚命往北邊山後逃跑。我們勝利地控製了渡口。

過了一會,渡船又回到了南岸。孫繼先同誌率領機槍射手上了船,向北岸駛去,繼後我隨之過河。這時,天色已晚,船工們加快速度把紅軍一船又一船地運向對岸。我們乘勝追擊,又在渡口下遊繳了兩隻船。於是,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地渡過了大渡河。

紅一團強渡大渡河的成功,有力地配合了左翼兵團搶占瀘定橋。很快,滬定橋被我紅四團勝利奪取了,紅軍的千軍萬馬在這裏渡過了天險大渡河。蔣介石企圖把我軍變為“石達開第二”的夢想徹底破滅了。而十七勇士強渡大渡河的英雄壯舉,將永遠為後人所傳頌!

這次行動的勝利,是由於黨中央和毛主席的英明領導,劉、聶首長的正確指揮,人民的支援,和紅一團全體指戰員堅決服從上級指揮,發揚了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而取得的。這個曆史事實生動地告訴我們:隻要聽毛主席的話,按毛主席的指示辦事,就能克服前進道路上的一切困難,無往而不勝!

(楊得誌/1975年11期《解放軍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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