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那時我還年輕,一次偶然間,在電視中聽到電影《青春祭》的插曲。那歌聲像是觸動了我記憶中的某些東西,或許是因為我曾有過的下鄉的經曆,或許是我對雲南一直的迷戀。它仿佛來自空穀,有如天籟之音。那含蓄並帶有淡淡憂傷的旋律使我癡迷。那旋律傳遞的是一種非常純靜的美,又讓人心頭略過一絲隱隱的感傷,把人帶入一種特有的意境。於是,我記住了電影《青春祭》中有一首很好聽的插曲《青春的野葡萄》。我尤其喜歡這首歌的後半部分。
青青的野葡萄
淡黃的小月亮
媽媽發愁
怎樣做果醬
喔,媽媽
我說媽媽
媽媽別憂傷
在那早晨的籬笆上
有一個甜甜的紅太陽
太陽,太陽 ……
歌詞的作者是那個時代朦朧詩派的主要代表詩人,曾有“童話詩人”之稱的顧城。顧城的這首詩實際上是一首童謠,那充滿童真的詩句把我們帶回到那童年的歲月。可悲的是,若幹年後,顧城在新西蘭殺死自己的妻子然後自殺。
曲作者是劉索拉和瞿小鬆。劉索拉是一位氣質優雅、很有才華的女作曲家和作家。目前穿梭於北京和美國。瞿小鬆是八十年代以來中國最活躍和有影響的作曲家之一,他曾為多部電影譜曲。兩人曾為中央音樂學院的同學,是“文革”後中央音樂學院作曲係招收的首批學生,他們也曾為夫妻,但後來分手。
音樂是要用心靈感受的。對於內心感受的描述,有時我會覺得語言顯得那樣貧乏。經常,音樂會把我們帶回到那曾逝去的美好,那曾經曆的憂傷。會讓我想起那些曾與我同行,給予我友情和關愛,令我心靈感動的親人、朋友,以及許多難以忘懷的往事。
正是因為對這首歌的喜愛,吸引了我對影片《青春祭》的關注。
電影《青春祭》是根據女作家張曼菱的中篇小說《有一個美麗的地方》改編而成。張曼菱是雲南人,她曾在雲南德宏的傣族山寨,度過了5年的知青生涯。改革開放後她成為雲南省第一個高考文科狀元。1978 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係,在校就讀期間,她在著名文學刊物《當代》上發表了處女作—中篇小說《有一個美麗的地方》,一時引起轟動。1982 年她以優異成績畢業。張曼菱是一個始終在追求自己理想的人。後來她成為大陸改革開放後首位登上美國《時代》周刊封麵的中國女性。
影片的導演、編劇張暖忻,文革前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係,曾以一部《沙鷗》獲1982 年金雞獎導演特別獎。還拍攝過《北京,你早》等多部影片。1985 年,作為第四代導演中的佼佼者張暖忻拍出了那個永遠留在一代人心中的故事《青春祭》。當時,關於“ 知青”生活的影視作品已經不在少數,但其大多表現的是生活中的苦難和這種苦難與理想的衝突。青春的失落是這類題材影片的一大主題。而《青春祭》則超越了傳統的主題,同時又代表著那個時代青春對美、對理想的呼喚。《青春祭》的故事情節也許並不曲折複雜,對白也很簡單,但張暖忻將影片拍成了一部優美的敘事散文,將知青生活描述得像詩一般的浪漫。這部電影被譽為中國大陸知青題材電影的巔峰之作,成為一代人心靈的豐碑。遺憾的是,這樣一位才華出眾,有著獨特的創作理念和鮮明的藝術個性的女導演卻英年早逝,1995年5月,年僅55歲的張暖忻因癌症病逝於北京。在將她的名字放到網上搜尋時,我對這個美麗、時尚、不懈追求的女人有了一些了解,她“把整個生命都交給了電影”。
《青春祭》故事梗概:
這是在那個特殊年代發生的故事。
在遙遠的雲南傣寨,插隊知識青年李純在淳樸的傣家人中度過了自已的青春歲月。
李純在傣家山寨開始了她的插隊生活。古樸的竹樓,敦厚的房東大哥,慈愛的“ 伢”(房東家的老奶奶)和大爹,愛美的傣族少女們……
初到傣寨的李純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陌生、新奇。傣鄉的風俗和傣家人的生活觀念與她有著那麽多的不同。她不會幹體力活,衣著上也是很有些不修邊幅,與打扮得美麗、生活得快樂的傣家姑娘是那樣格格不入。寨子裏美麗又傲慢的姑娘依波為此嘲弄她。
依波和傣族年輕姑娘的的筒裙,小夥姑娘的對歌,使她看到了在這偏遠、古老的文明中,不僅有著淳樸、敦厚和善良,也有自由自在表達對生活追求的快樂,傣家人的生活方式強烈地感染著她,也深深地吸引了她,喚醒了她被那個時代扭曲了的青春意識。她逐漸開始改變,開始學著像傣家人一樣地生活。
李純脫下寬大的罩衣,她用色彩豔麗的床單裁成筒裙,戴上漂亮的耳環,這些使她變得和傣家姑娘一樣美麗。當她穿著和傣家姑娘一樣漂亮的筒裙,像傣家少女一樣扭動著婀娜的腰肢去擔水、趕集時,美,回到了她的身上。傣家姑娘們對她發出一片讚美之聲。鄉親們也都把她當成自已的親人。房東大爹細致入微地關懷她,依波也同她成了好友,她欣喜地融入了傣寨的生活。
後來,李純與在鄰寨插隊的男知青任佳相識,並成為最要好的朋友。一次,在全寨人歡慶豐收的晚宴上,李純房東家的大哥喝醉了酒,和任佳打起架來。李純這才發覺原來房東大哥在深深地愛著自已。但她明白,自己終究不是真正的傣家人,不可能接受大哥的愛。於是,她隻得離開這些忠厚善良的傣族鄉親,到一個山區小學去當教師。
她離開村子後,房東家90 多歲的老奶奶因為思念她而去世。她懷著無限的思念和內疚的心情,回到傣寨參加了老奶奶的葬禮。
幾年過去了,李純要回城上大學了。行前,房東大哥真誠邀請李純的男朋友任佳來家裏做客,以表達他的歉意。然而,任佳再也不可能來了。他被突發的泥石流卷走,永遠地留在了那裏。
李純告別了傣寨,告別了傣家鄉親,也告別了自己的青春歲月。但是,正像所有有過知青經曆的人一樣,李純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生活過的那片土地,那個使她找回了愛美的本性,萌生了初戀的情感,樹立起新的生活信念的地方。這裏已沒有了對青春流逝的哀歎,在流逝的歲月中,主人公李純所得到的遠不止對青春的覺醒。在傣家與自然相和諧的生死觀中,李純理解並相信了,在生與死之間,生命永遠延續,也永遠美麗。
影片中那亞熱帶森林中的傣家竹樓,那“吱吱”作響的手動紡車,夕陽下那緩慢地行駛在泥土路上的老牛車,畫麵上呈現的是一種沉靜古樸的美麗,一種毫無雕飾的原生態的美麗。
影片《青春祭》以它對青春與生命滿含蒼涼的禮讚為那個時期的銀幕注入了強烈的生命意識。張暖忻和電影中的女主人公一起,在這古老的傣家山寨尋找著生命的本源,尋找著青春的真諦。
影片中,在傣家山寨的竹樓裏,李純在昏黃的油燈下一邊縫補衣物一邊輕輕吟唱著那首歌。
在昏暗搖曳的光影裏,滿臉皺紋、歡喜而慈祥地看著李純的伢(傣語:老奶奶),拿著煙鬥、抬眼笑笑的大爹,欣欣然聽著李純吟唱的大哥。還有安虎,那個在大雨滂沱的夜晚,被李純拯救了生命的放牛娃,這個平日裏總是歡歡喜喜地坐在水牛背上的傣寨小男孩,這時動情地說,“耶弄(傣語:大姐姐)想家了。”
這就是電影《青春祭》中那感人的片段。
(部分內容根據網絡資料編輯整理,圖片選自網絡)
含嫣,剛剛看到你的新貼,又見的你的來訪,很開心。
我最近有些忙,很少光顧這裏。
謝謝你能常來。
問候婉妮!很久沒有讀到你新的博文,想著呢。我還是會常來看看你,祝一切安好!
謝謝你們的留言,從你們的留言中感到溫暖、愉快。
也祝健康、愉快。
顧城的詞恬淡優美,曲作者是劉索拉、翟小鬆,難怪這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