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日前在微信裏我向小蓉表露情感:“……十天以後,咱們倆重慶西部深山裏的中山鎮見!”第二天上班之前即刻向“大背頭”老板理請假三個月,理由是自己要去遙遠的母國攀登那令人心馳神往的“愛情天梯”。
被稱之為“大背頭”的老板,原名羅菲,祖籍中東埃及,土生土長在美國,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紳士俊男,雖然不是每天西裝革履,卻也穿得時尚新潮,光鮮照人,尤其是他每天都將自己的濃黑的頭發梳得油光水滑一絲不亂,蒼蠅站上去都會閃腿滑倒,大夥都“大背頭,大背頭”的叫嚷他,久而久之,他那羅菲的真名卻被人們忘得一幹二淨。
“大背頭”一直在在美國紐約曼哈頓的時裝中心區(Fashion Avenue)打拚奮鬥,前些年,在美利堅的綜合國力還處於興盛、經濟還沒有陷入蕭條衰退的泥潭的階段,具有敏銳的洞察力和獨特的商業眼光的他,在和美籍華人一起合作的服裝加工廠生意正是鼎盛時期,業務訂單源源不斷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出賣自己持有的公司全部股份,從紐約曼哈頓舉家喬遷到蒙特利爾定居。
先是在城鄉結合部購置一棟麵積約500平米的豪華連體別墅。然後雖說對中國源遠流長的的烹調文化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卻魄力十足的在蒙特利爾拉瓦地區的一個購物廣場投資五十萬加幣開張了一家中式的休閑餐廳,“大背頭”神通廣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知道通過哪個渠道,得知我在蒙特利爾的餐飲業跌打滾爬了數十年,沒有經驗也有深刻的教訓,於是毫不猶豫的高薪聘請自己替他打理餐館的廚房。
我呢,自上海剛到蒙特利爾沒幾天,毫不猶豫一骨碌脫下了滬城名牌“培羅蒙”男裝換上半袖白色工作服一頭紮進廚房,從此開始了披星戴月含辛茹苦的夥夫生涯,從洗碗打雜接著爐尾抓碼最後炒鍋主廚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磨練滾打。自己始終沒有感覺在餐館裏拋鍋顛勺是屈才,從來都以為隻要做的開心,被人尊重,生活過的去,就可以了,現在又遇上了一個除了賺錢維持生活之外,又能夠實現自己的自我價值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
於是“士為知己者死”,為報答“大背頭”知遇之恩,我披星帶月的苦心經營和巧妙開拓,終於生意漸漸有了起色,由一開始的“門可羅雀”變成現在的“門庭若市”, 尤其是最近幾個月的生意火爆令人咋舌,歎服羨慕。
一般中午時就坐滿了客人,往往直至下午四、五點時人潮仍然未散。晚上也座無虛席,臨時來的客人有時還很難找到空座位,需要提早預訂。
我不忌諱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因為現代人應該有自我宣傳的意識:
自己秘製配方的招牌菜常常引誘的食客眼花繚亂,垂涎欲滴的“左宗棠雞”供不應求,指日告罄;
自己猛火顛翻快炒出來的客人和朋友常常用這八個字來讚譽:“清香四溢,細嫩爽口”的“幹炒牛河”非常搶手,一銷而光;
自己最拿手的清蒸海上鮮、椒鹽大蝦、紅燒豬蹄、冬菇菜膽、魚香茄子、沙爹牛肉、麻婆豆腐等也賣得空空如也,沒有庫存……
自己每當看到高鼻子藍眼睛的洋哥們特意跑到廚房豎起大拇指讚揚自己廚藝的時候(實不相瞞,有的金發女郎甚至慷慨的甩出二十加元外加一個親吻作為小費來獎勵);
自己每當看到“大背頭”一到廚房總是臉上堆滿恭維的笑容,象葵花向太陽般屁顛顛的圍著自己轉,用中國話半生不熟的學著同仁們平時對我的尊稱,一個勁的“東哥長,東哥短”的,雲裏霧裏飄飄然的自我感覺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