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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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歲月係列:《蘆葦芊芊》(農友劉冠成散文)

(2017-10-14 19:10:48) 下一個

      暮秋,南下的寒潮,送著浸人的涼意,站上河岸邊尤感冷冽。一叢叢蘆花隨風簌簌作響地搖曳,在晨曦中蕩漾著淡淡的紅光,點綴河麵,讓人一陣驚喜。 
      當濃重的秋色把周遭其他景觀都給熏染成一片五彩斑斕的繽紛時,眼前清衣素影的蘆葦、幽白的蘆花、清澈的河水,交織成的黑白明快的意境,讓人恍如置身於一幅雅致的水墨畫麵之中。 
      藍天上雲朵絮絮,襯得河灘邊蘆葦芊芊。簇擁著蘆花一叢叢,濃濃的白絮在飄舞。蘆葦秀枝修長、輕盈瀟灑;蘆花美麗通透、潔白如雪,婆娑挪動。那種流蘇般柔韌而富予動感的力度和氣韻,令人怦然心動。 
      走近蘆葦,細觀蘆葦,樸實無華,沒有奇花異卉姹紫嫣紅的美麗外表,沒有誘人的花香,甚至在它綻放的時候葉已枯萎,也少有文人雅士吟詩作賦,對它抒懷。那秋末綻放的蘆花,花序平淡而無奇,水畔芃芃其茂,集群棲息。植株參差不齊,亭亭的莖稈,娟雋挺立,挨挨擠擠地相互纏扶。根須紮在泥灘中,盤根錯節地匍匐泥地裏。是植物學家筆下讚美的“禾草森林”。微風輕拂,葦絮飄飛,翩翩起舞,如一片白雲綴滿河灘的仙境。 
     “蘆花白,蘆花美,花絮滿天飛……”一曲《蘆花》道出了我的心語,走進了我的心田。四十年前初冬清晨,雲煙氤氳的崇明島,同樣的清虛寂寥。從未長期遠離溫暖自家青蔥年少的我,啜飲著心酸與悲慟,被分配來到一江之隔的農場來“戰天鬥地”。這個江海沉積的鹽堿灘塗,莊稼不易生長,茅草也很少的地方,唯有蘆葦在溝壑淺灘的交橫處,不經意地鑽地而出、聚擁而生。在合隆江末端的“鐵板沙”上寒風拂麵,蘆花蒼白,濃霜覆葉,加上成片地上泛白的鹽花,好像天降的白雪,當時鬱悶的心境也隨而凝結成了銀霜。多少個躬耕日月,我身邊幾叢蘆葦,好像對於不起眼的它,心裏總有些牽掛。記得蘆葦是從秋初的十月間開花,經過漫長的重陽、冬至、小雪、大寒節氣置換,從來不在乎秋霜、冬雪、朔風、冰封,即便是數九寒冬。蘆葦總是一枝連著一枝,一叢挨著一叢,一波湧著一波地矗立在河灘邊田埂旁,敢於與大自然抗爭!多年前思慕的記憶,恍如隔日,熟稔而鏤骨銘心。如今,蘆葦芊芊依舊,物是人非。攬一池秋水,難尋已逝的流年。不見當時的花樣年華感覺,心節空落落的,半個世紀的歲月就這樣倏忽而過了,摩挲著滄桑,悲情潸潸湧出。 
      蘆稈是易折的,卻不孤獨存在,有它蹤影的地方,就是成一片片、一簇簇,臨風不斷,遇浪不倒,有一股生死相牽的團聚勁,大寫恢弘絕美。聯想人的命運亦是孱弱的,由時代的洪流裹挾著顛簸流離,宛如一枝風中邂逅苦雨的蘆葦,能屈能伸地收放自如,與悲涼的宿命論抗爭,為弱者鑄典範。飄泊的飛絮,落英淒美,集“柔中寓剛”堅強的美德;攜“守拙抱殘”樸實的品格。  
      欣賞蘆花飄逸韻致、因勢利導的姿態;也為蘆葦那種平凡素淨、樸質無華的草根性感動不已。如今青絲成雪,鬢染成霜,再次邂逅蘆葦,仿佛與老友重逢,溫潤又親切。心底深處一縷對它尊崇的熾熱又冉冉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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