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真的大獲全勝了嗎?ZT(1)
(2010-09-26 17: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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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真的大獲全勝了嗎?Z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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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為什麽無處不在?
全世界有3.8億人把英語作為第一語言,大約2.5億人將其作為第二語言;另外還有10億人正在學習它;全球大約1/3的人口每天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接觸到它;並且據估計到 2050年,世界上一半的人都能比較流利地使用這種語言。它是全球化的語言,廣泛應用在國際商務、政治和外交領域中;它也是電腦和互聯網的通用語言。你會在羅馬街頭的廣告上發現它;從東京的流行歌曲裏聽到它;在柬埔寨官方文件中讀到它;德國的電視和廣播中有它的專門節目;法國的商務學校教授它;波利維亞內閣開會時,它是主要的表達工具。誠然,這種在14世紀的英格蘭隻有“下等人”才講的口語,已經在漫長的曆史中發展演變為全球通用的語言。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並不是因為英語很簡單。不錯,它的代詞比較簡單,不用區分那麽多的陰性陽性;但它的動詞變化不太規則,語法也有些奇怪,而發音和拚寫之間的配合經常簡直像噩夢一般難以想象。如今,英語的使用太廣泛,衍生出了太多的版本,以至於英語母語國家的人都經常會碰到他們不理解的英文。就同一版本而言,問題也很複雜,因為隨社會的發展英語也處於不斷的變動之中,新的詞不斷出現,舊有的詞被賦予新的內涵,讓人迷惑的情況經常出現。
英語的根源很複雜,包括拉丁語、日耳曼語、凱爾特語、挪威語等等,這樣一種語言難免不會出現混亂。但它同時也變得更富有彈性,也更強大。在需要新詞時,英語本身設置的障礙很少。出版商每年都要推出記錄大量新創詞的字典,而英語隨時準備接納它們。相比之下,法語純潔性的捍衛者們經年累月地為是否允許個別外來詞的使用而煩惱。
英語並非英國人的英語
不過,英語並非長期以來就是這麽開放和漫不經心的。在18世紀,約瑟夫·安迪生(《觀察家》雜誌的創始人)、迪福(《魯濱遜漂流記》的作者)和斯威弗特(《格列夫遊記》的作者)這3位著名的英語作家呼籲建立一個專門委員會來規範英語的使用,他們的語調有點像貿易保護論者。安迪生寫道:
我經常希望……能夠專門找一些人來管理我們的語言,就像防止外幣在我們中間使用一樣;特別要禁止法語的任何表達在這個王國流行起來,因為我們自己的語言是最有價值的。
幸運的是,自由貿易的原則獲得了勝利。第一本大英詞典的編撰者塞繆·喬生在序言裏宣告:“讓那些以為字典可以讓他們的語言變得不朽的詞典編撰者們受到嘲笑吧。學究們希望控製語言發展的方向,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想捆住音節,無異於要鞭打空中的風。”
當人們討論語言的問題時,經常會受到民族自豪感優越感的影響。牛津大學語言學教授艾其森指出,一種語言的成功或失敗與其固有性質關係不大,“而與使用這種語言的人的力量有很大關係”。對英語來說,尤其如此。
這一規律也並非沒有特例。東羅馬帝國時期,希臘語在希臘的政治霸權早已終結後仍長期保持著通用語言的地位;羅馬帝國滅亡之後很久,拉丁語仍然為基督教會和幾乎所有的西歐學校所使用。不過,古希臘語和拉丁語都是墨守成規的語言,語法十分古板,最終沒有在自然選擇中生存下來,正如”世紀的大詩人艾德芒德所寫道:
堅硬花崗石上,
尋求永恒的詩篇,
希臘和拉丁,終被遺忘;
沙中書寫,
我們的語言,
潮起或潮落,人人傳唱。
全球化的語言帶來全球文化隱憂
而英語卻隨著時間的前進不斷發展。到 19世紀,它已經被大不列顛日不落帝國的士兵和商人帶到了世界的各個角落,從此開始向全球通用語言的目標進軍。不過,無論英語的適應能力有多強,也不管英國勢力曾覆蓋的麵積有多廣,當代英語地位其實來自於說英語的美國的地位。
全球化的語言帶來全球文化隱憂
英語成為全球通用語言的好處在於這使來自不同國度的人們能夠順利進行交談和交易。但語言並不僅僅是傳播的媒介,它同時也是文化的載體和身份的標誌。在許多國家,英語的擴張威脅著甚至正在摧毀本土文化。即使對英語本身來說也是如此,因為現今席卷全球的雖然被稱作“英語”,但它攜帶的是美國文化。
對於這一切,英國人並沒有太多的抱怨,雖然不少人也對“住在某條街裏”逐漸被“住在某條街上”所替代感到不太舒服。其他人就顯得緊張多了,尤其足法國人。自從 1789年法國大革命以來,法國人一直渴望他們的語言成為全球通用語言;到19世紀末,法國繼英國之後成為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國,法語也成為普遍接受的外交語言,法國人覺得離他們的夢想隻有一步之遙了。誰知道一進入20世紀,形勢急轉直下,英語開始不斷蠶食法語的地盤,使法語不得不退回到被動防守的位置。法國人的反應之一是團結法國之外的法語人群。現在,法國每年在各種各樣的援助和交流項目中花上1億美元以推廣法浯文化,但法語在世界語言中的排名仍然隻達到第9位。法語的衰落到處可見。1973年英國加入歐洲統一市場(現在是歐盟)前,法浯是這個歐洲俱樂部的惟一官方語言。現在,既然歐盟成員包括了丹麥人、芬蘭人和瑞典人,而他們的英語經常講得比英國人還好,英語也就越來越明顯地統治了歐盟。實際上,全世界85%的國際組織都把英語作為他們的工作語言。
即使是在法國本國,英語的進軍步伐也是無情的。曾是法國國有公司的電信巨人阿爾卡特把英語作為其工作語言;法國科學家們清楚他們的處境是“要麽用英語發表文章,要麽說著法語默默無聞地死去”。雖然法國20世紀90年代中期的文化部長透邦竭盡全力防止法語中出現外來表達,但接下來的教育部長克勞德卻在1998年宣布:“英語不應該再被視為一種外語……將來用英語閱讀、寫作和做算術應該足每個法國人的基本能力。”
不過,如果法語的處境值得憐憫,魁北克人就更可憐了。作為身處於北美3億英語族群中的一個600萬人的小群體,他們保衛法語的努力似乎值得嘲笑:遍街的語言警察,所有合同都必須用法語撰寫,店鋪的英文招牌不能超出規定的大小……但他們的憂慮也很容易理解,連加拿大本身也為了保護其文化產業免受美國的衝擊而公然違反世貿協定,魁北克的法語族群覺得受到無處不在的英語的威脅也就不足為奇了。
法語並非一個單獨的例子。波蘭規定,任何在本國出售或做宣傳的外國產品必須在廣告、標簽和說明書中使用波蘭語;東歐地區一直堅持在商務活動中推廣使用俄語、斯拉夫語和拉脫維亞語。甚至德國這個歐洲經濟和政壇上的傑出分子也開始覺得有必要遏製“英語化德語”的發展勢頭。法國人依靠法令來抵製英語,德國人則試圖進行語言改革。幾年前德國政府集合了一批語言學家,把一些德語詞的拚寫修改得更簡單,並減少語法中一些過於繁複的規則,然後開始在學校和報紙上推廣。但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改造的語言也擋不住英語的進攻。不久,德國就自動放棄了這一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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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不少人提倡在本地商務活動中盡量使用廣東話而非英語。一些印度人認為英語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殖民主義的遺物,必須被終結。早在1908年,聖雄甘地就提出“讓成千上萬的人學習英語等於是奴役他們”。但很多人也認為,正是英語使這個有800種語言和方言的國家成為一個能與世界交流的整體。對另一些國家而言,他們的問題不在於很多人講英語,而在於英浯講得不好。比如新加坡就很害怕他們有名難懂的“新式英語”會使其在國際商務活動中的競爭力受到影響。
英語的勝利是令人懷疑的勝利
規則本身不能遏止英語席卷的浪潮,但這並不意味著它不能使瀕危的語言繼續存在。比如魁北克地區一些土著人使用的印第安莫霍克族語,它在20世紀70年代幾乎消失,但後來按加拿大法律規定在一些初級學校中教授給兒童後生存了下來。政府介入後,威爾土語和毛利語也在電視的幫助下得到恢複。還有夏威夷語和博茨瓦納境內的許多語言都在人為努力下得到振興。
冰島人通過創新而非吸收外來語成功地保持了本國語言的活力,雖然該國薩加語的使用者隻有27.5萬人。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冰島人對其語言和文學的強烈自豪感。也許保持一種語言活力的最有效方法,是賦予它政治上的意義。愛爾蘭語和愛爾蘭民族主義的結合,使這種早在19世紀就已棄用的語言重新流行,正如以色列國家的建立使希伯來語這種幾乎隻剩下書麵文字的死語言成為國家官方語言。
對像印度這樣的國家來說,本國浯言文字和文化在被英語侵蝕的同時也影響和重塑著入侵者,這或許能帶來—絲安慰;但對其他許多民族和國家而言,英語的勝利就是自己語言的慘敗。全球的6000到7000種語言中,每周都有一兩種麵臨消亡。最近的一些犧牲品包括美國東海岸的卡托巴語,阿拉斯加的艾雅克語和拉脫維亞的萊文尼安語。不過更多的來自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熱帶叢林,那裏現存的語言種類仍超過任何一個國家;還有印度尼西亞、澳大利亞、尼日利亞、喀麥隆、墨西哥和巴西。
學者們對於語言種類減少的速度有一些分歧,有人說到本世紀中有一半的語言會消失,有人說是90%。但人們普遍認同的是,隻要一種語言死亡,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曆史、文化和多樣性也就隨之而去。2001年被歐盟宣布為“歐洲語言年”,但發人深省的是,這一活動倡導者和反語言同化的先鋒--法國,也在某種程度上背叛了自己的宗旨:該國的7大方言,阿爾薩斯語、巴斯克語、布裏多尼語、加泰羅尼亞浯、科西嘉語、佛蘭德語和普路文諾語在憲法中消失於“共和國的語言是法語”這句冷冰冰的條文之後。
遺憾的足,大多數語言的滅絕是不可避免的。盡管不少語言消亡了,越來越多的人掌握了數種語言。在非洲,受教育很少的人卻能使用多種語言的現象很普遍;荷蘭和斯堪的納維亞諸國,幾乎每個人都會3到4種語言。然而有趣的是,以英語為母語的人使用其他語言的能力最差:去年全美所有大學學習阿拉伯語的人中,隻有9人畢業:而英國是歐盟中使用語言最單一的國家。這樣看來,英語的勝利不僅破壞了其他人的語言,同時也使以英浯為母語的人隔絕於其他人的曆史、文學和思想。簡單地說,英語的勝利完全是令人懷疑的勝利。/